“夫君~”

“哼”顧珧心裡生悶氣,只一聲冷哼。

他自顧自的下床拿了一個手冊丟了過來,眉毛一挑,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傲嬌道:“自己挑一個。”

她拿過這個手冊一看,這不就是她那個《春宵一刻》嗎?

這男人,果真,壞的很。

書冊隨意翻滾著頁數停落,那張正是女子坐在男子大腿上……

小字曰:女上。

任瓔盈眉毛一挑,手指著畫冊:“就它了。”

顧珧轉身看著她喜笑顏開,大方道:“都行,隨你。”

共赴巫山,極樂之事。

香汗淋漓時,她想所謂的真相和當下的幸福哪個更重要?

事後,她依偎在他懷裡,他把玩著她的柔夷在手裡,溫柔道:“你回來時不開心,現在開心嗎?”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道:“還行吧!”

他眼神好的很,明明都看出來了,還問什麼。

“夫君,我問你的話你會如實回答我嗎?”她問他。

“會。”顧珧肯定的回答,他又問“那我說了,你會信嗎?”

“我也會。”她從他懷裡起來,直直的看著她,眼神堅定。

他淺笑著親吻在她額頭上:“那你問。”

“印信的事是你給沈旻逸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她道。

“對。我故意給他送的。”顧珧答道。

看她疑惑的眼神他解釋:“信是真的,可印記是假的。沈旻逸此番是試探,如果你幫他,此信會回到他手裡。

若你不幫他,我就會將此信呈上去,他便會說是誣陷。最差的結果是為二皇子尋一個起兵造反的藉口,二皇子屯兵多年,已是勝券在握,無論如何,他都將獲利。

我這樣做是在為了拖延起兵的時間,皇上才不過50歲,身子虧的厲害,不過幾年時間了。”

“那你可是為了先皇那道聖旨娶我?”她看著他,眼神幽幽。

“小傻瓜,我娶你是因為我想娶你,聖旨只是順帶,如果它在別家,那我搶過來就好。難道別家有好東西我都要把別人女兒娶過來。

顧家底子薄可沒那麼閒錢去養閒人。”他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就像是在順毛。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原來幸福和真相可以同時擁有。

幸福的人依舊幸福著。

“顧侯爺,顧府家底太薄會不會養不起我啊?”她莞爾一笑,同他開玩笑。

“你吃的又少,長的又漂亮,又溫柔體貼又能討我歡心,臣砸鍋賣鐵也得把你供著、捧著。”

顧珧親暱的蹭著她的臉頰“阿盈就算生十個八個也能養得起。”

她小拳頭捶他胸口:“母豬下豬崽呢,還十個八個。”

“你就是生豬崽我都養。”

“油嘴滑舌,油的都能炒菜了。”

——

第二天早上,任瓔盈單獨叫了翠竹進房問話。

“翠竹,昨日沈旻逸告訴我簡墨因我而死,你都知道些什麼都告訴我吧!”任瓔盈在床上坐著,她讓翠竹也坐在床邊,她問道。

“小姐,簡墨是沈公子的侍從,你們從前有婚約時,大多是他來跑路。他待人真誠,芳梅姐姐與他接觸的多。他喜歡芳梅姐姐,但芳梅姐姐也沒答應也沒拒絕,兩人就這麼處著。

後來他去了,芳梅姐姐也難過了一段時間,後來再也不提起這事了。小姐,是不是沈公子他說了些什麼讓您難過的話。

芳梅姐姐也說了她不怪您的,只是她們沒有緣分,錯不在您身上,您可別往自己身上攬。”

錯不在我,可他還是因我而死。

死者無法彌補,他的家人總該幫忙幫襯。

“他的家人可還在?”她問。

“他母親已經去世,妹妹待字閨中,我們每個月都會派人過去照看需要什麼就給添些。”

這已經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罷了。

“翠竹,你往後若是有了心上人,我給你主婚,定不叫人輕看了去。”

她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她如今已經虧欠一個了,可不能再虧欠另一個了。

“我……我想成親一切從簡就好,我怕芳梅姐姐傷心,我心裡過意不去。”

翠竹本來想說她與臨風的事,可想了想最近事多還是不說了。

她也得做一個矜持的女子。

聞言,她內心感動,她們怎麼要這麼懂事,懂事的讓人心疼。

房門被人推開,直直走來一個墨色衣服的女子,是芳梅。

她跪在地上說道:“小姐何須自責,這便是命中註定我們有緣無分。我和翠竹是溫家的家生子,伺候小姐是我們的職責,小姐已經待我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殺人的是沈夫人,讓他去的是沈公子,小姐什麼都不知道啊!怎麼能怪到小姐身上來。”

“芳梅,你快起來。”

任瓔盈赤著腳下地將她扶起。

“芳梅姐姐,小姐。”

幾人相看,淚眼婆娑。

“你這丫頭,哪有做姐姐的不希望妹妹過得好,我自己過得不好,還見不得你過的比我好,我算什麼姐姐?”芳梅拉著翠竹的手道。

她剛才在房門口剛要送東西進來就聽見她們在說這事。

“小姐,我願意一輩子伺候您,哪怕不嫁人都無所謂,您不要趕我走。”芳梅繼續道。

“小姐,我也願意和芳梅姐姐一直伺候您,您不要趕我們走。”翠竹也跪下說。

“你們快起來,我不是想趕你們走,只要你們願意在我身邊,什麼時候都行,如果有了好去處,我也不會攔著你們。”她道。

下午用過膳,任瓔盈覺得小腹略有疼痛感,就像是裡面有根筋攪合著疼。

算算日子該是月事要來了,喝了半碗紅糖姜水,上床躺著休息了。

再一醒來,顧珧眼巴巴的坐在床邊看她,她坐起身往外一看,外面天都黑了:“我睡了這麼久?你回來了怎麼不叫我?”

“我以為是昨晚把你累到了,想讓你多休息會兒。”

明明是無恥的話,他倒好說的一本正經,顯得他是什麼體貼入微的人。

就會裝的大尾巴狼。

她剛睡醒睡眼惺忪,一雙美眸瞪著他:“你……若是不會說話,那還是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