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她與顧珧婚後也算相敬如賓,夫妻和睦,可接下來的事有些出乎意料。

某日,朝中宴會後顧珧歸家,只見自己的妻子獨自坐在銅鏡前,出著神。

他如往常一樣湊上來,拾起桌面的木梳,為她打理頭髮,溫聲問:“怎麼了?”

她眸光一抬,扯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分外的假。

顧珧不明所以,但也能察覺到她的情緒。

“沒什麼,身子有些不舒服。”她隨意扯了個謊。

“要不要叫府醫過來瞧瞧。”

“不過是月事,侯爺今晚去書房睡吧!妾身的身子不方便伺候,怕玷汙了侯爺。”她眸光冷淡,語氣也沒什麼溫度。

“你都說了不過是月事,從前我睡哪裡,以後我也睡哪裡。”他後邊環抱住她,溫情脈脈。

她卻推開了他,轉身自己上了床:“妾身不舒服,先休息了。”

顧珧沐浴後上床躺下,身邊的人睡得端正,眼睛已經合上,他總覺得今日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輕微的抽噎聲從身側傳來,顧珧猛地睜開雙眼,從後方摟著她安慰道:“怎麼了?”

“只是做噩夢。”

“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有心事,但是不願跟自己說。

“那你想對我說什麼嗎?”

枕頭上一行清淚留下,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今日為什麼不開心?我想知道。”

顧珧除了此事,還想不到其他的。自己的妻子傷心難受,他也難受的很。

“沒什麼便睡吧!”她閉上眼睛,任眼淚流下。

都說女人來月事是會情緒不穩定,顧珧還特地去找了府醫開了方子,親自熬了湯為博佳人開心,可沒有半分作用。

幾天後,顧珧忍不住讓玉樹去查了她見過誰,為什麼會這樣?

“你去見了沈旻逸,是因為他你才如此難過的,對嗎?”顧珧厲聲質問。

他平時為人冷靜,可在這件事上,他忍不了。

“你為什麼會害怕我見他,是因為你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害怕他會告訴我是嗎?”她也毫不示弱,竭力回懟。

“我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不能說的秘密,你揹著我見他,不是正說明你們之間有見不得光的秘密。”

“要不是你,成親的就是我們。”

衝動總比理智快一步,嘴沒經過大腦思考就直接這樣說出來,一說出來又覺得後悔。

“你還想著與他成親,你是想和我和離後與他在一起。那你放心好了,只要我活著你們就別想在一起。”

兩人不歡而散,接下來的半個月都甚少見面。

“緝拿朝廷要犯,爾等速速開門。”黑衣男子高喊。

屋內毫無動靜,那男子直接用腳踹開。房門大開,一縷獨特的清香直朝顧珧鼻子裡鑽。

這味道很熟悉,就像是她的。

“門口等著,我去看看。”

顧珧一人進入了內室,用長劍挑開簾子,是那張熟悉面孔。

“阿盈。”

“顧侯爺,查案啊!”沈旻逸從另一側走出來,身上衣服凌亂,邊走邊穿。

這兩人在一起,恐怕有嘴都說不清楚。

顧珧拳頭緊握,青筋暴起,氣湧如山:“你找死?”

沈旻逸唇角勾起:“侯爺還是先處理家事吧!”

“侯爺……”她剛醒,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出現在這裡,看眼下場景有些難看。

顧珧一把掀開被褥,她衣衫完整隻是有些凌亂,但並無大礙。他將她打橫抱起,不顧眾人打量的目光,疾步離開。

回府後,他放下她轉身離開。

“侯爺,我沒有……我不知道我為何會在那裡,我今日是去……”她怕他誤會,跟他解釋。

他腳步一頓,語氣憤憤:“你為何會在那裡,難道你今日不是為了見他?”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就是我思想骯髒不配為人丈夫。”他氣血翻湧,雙拳緊握,一字一句說完,生氣拂袖離去。

留一下她一人暗自神傷,眸中泛起水,奪眶而出。

任瓔盈這個旁觀者看的著急,別走啊,你們好好聊聊,別那麼生氣嗎?

還有你啊 ,有什麼不能說清楚的,快說啊!

夜晚,瓢潑大雨突然降至,雷聲乍響,電光閃閃。

門哐當被開啟,撞在兩側後回彈重新合上。

顧珧就站在門口,渾身彷彿被雨水淋溼透,他腳步極快走到屋中間,雙目一眨不眨盯著她看。

她本在床上躺著,聞聲坐起,見他溼漉漉的站在屋子中間,後邊還拖著一長條水漬。

她只穿著單衣,從床上下來:“侯爺。”

他彷彿聽不到聲音似的,宛如雕塑。

她尋了帕子,給他擦擦臉。

“侯爺,不把溼衣服脫了,會著涼的。”

他只是看著她。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褪去他的衣服,衣服褪到一半,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往懷裡一帶,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去交纏她的,一手攀著腰,一手摟著肩膀,將人緊緊摟在懷裡。

他大口的吸允著、貪戀著她的美味,不捨得鬆開她半分。口腔內氣息的缺少,讓腦子也變得昏沉沉的,她推阻著他。

他卻只將人又摟緊了幾分,閉著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我好難受。”

溫熱的液體掉落在她臉上,卻不是她的,她的手頓住了彷彿是被這滴淚燙傷。

面前推阻的手勾住他的頸脖,她接納了他。

“我冷。”

單薄的裡衣被打溼,緊緊貼在姣好的身軀上,魅惑非常。

他抄起她的雙腿抬高,像抱個小孩子一樣把人放到柔軟的床上。褪去溼衣解開她的,身軀交纏。

冰冷的雨夜裡,兩個被壓抑的靈魂在此刻得以喘息。忘掉過去的不愉快,現在他們正擁有彼此。

翌日,昨日的溫情散去,明明沒有言語,彷彿約定好了似的兩人的關係又迴歸冰點。

靈魂又重新迴歸肉體,夢裡的她舒服的像團棉花,醒後的她是腦袋暈暈,胃裡難受,嗓子也不舒服。

她搖了搖床上懸掛的響鈴,芳梅和劉嬤嬤等人進來伺候。

茶水潤了潤嗓子,她才感覺舒服點:“現在幾時了,侯爺可在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