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愚笨

“我且問你，你要那回天草是作何用？”

“大人，實不相瞞，這回天草是老頭子我用來救命之用啊！”

“哦？救命？救何人之命？”

“這事兒，還得從幾十年前說起......”

那時，這妖靈渡劫失敗，便來到祖武大陸。初來乍到，哪裡懂得人世間的人情世故。一身修為也盡失，稱之為廢人也不為過。

種種原因之下，妖靈也變得衣衫襤褸，正躺在以座破廟中休憩，活脫脫一副乞丐的模樣，好在雖丹田破碎，卻是修煉了那麼多年歲，也不至於忍飢挨餓。

此時，一位女子出現，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一個山村女子而已，想來是天生有善心。見妖靈如此落魄也有些於心不忍。

女子望著妖靈，又看了看手裡的包裹，糾結了徐久，也掙扎徐久，最終將包裹放在了妖靈身旁，沒說一句話，兀自離開。

此時的妖靈雖不諳世事，卻也是明白那女子此舉的含義。

出於羞澀，妖靈竟沒去看那女子一眼，不過內心卻是打定了主意。

第二日，妖靈早早地便來到河邊，觀察了河邊的情況，擼起袖子便下水去。

看樣子是想捉幾條魚，不過看那愚笨的動作，顯然是從未做過此事。

不過，說來也巧，那女子也正好來到了這河邊，手裡還提著一桶衣服。遠遠地便看見了河裡的那人影。

“這人的身影怎麼如此熟悉？”

伴隨著疑問，女子走上前去敲了敲，看到那人是那日破廟的男子，有些驚訝，再看那笨拙的樣子，臉上露出絲絲笑意。

女子走上前去，站在岸邊看著妖靈，妖靈雖不會捕魚，倒也是很專注，沒有發現河邊上女子的到來。

妖靈雙手張開，身子半蹲，站在河裡一動不動，正前方正有幾條小遊魚，看準時機，兩手迅速地插入水中。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妖靈沒有抓到這魚。魚受到驚嚇，遊得遠遠地。

“咯咯，你這樣是抓不到魚的！”

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妖靈如沐春風。循著聲音望去，正是那日破廟的女子。

“是你？”

“你這樣是抓不到魚的，我來教你吧！”

說完，去遠處找了一根棍子，找了工具，將那棍子削尖，挽起褲腿，進了河裡。

女子也是眼神專注，抓準了時機，手中的棍子直直插了下去。待棍子再從水中拿出之時，棍子上已然多了一條魚。

妖靈漆黑的眸子閃出一抹不知名的色彩。

“看懂了沒？你來試試吧！”

女子將棍子遞了過來，妖靈盯著那棍子，猶豫了一會兒，接了過來......

不知不覺，夕陽的餘暉已照耀了這片土地。女子早已飢腸轆轆。便在旁邊支起架子，升起火堆，開始烤魚。

不多時，一股香味蔓延開來。

女子拿著兩條烤好的魚來到妖靈身邊。

“來，嚐嚐看！”

“我們鄉下人啊，不像城裡人那樣錦衣玉食，不過論這烤魚的技術，那些人可是差了我們十萬八千里！”

“我看你應該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才如此落魄吧，咯咯，遇到玲兒可是你的福氣呢！”

“母親曾經給我講過一個二鵲救友的故事！”

“我現在講給你聽吧！”

“某氏園中，有古木，鵲巢其上，孵雛將出。一日，鵲徊翔其上，悲鳴不已。頃之，有群鵲鳴漸近，集古木上，忽有二鵲對鳴，若相語狀，俄而揚去。未幾，一鸛橫空而來，“咯咯”作聲，二鵲亦尾其後。群鵲見而噪，若有所訴。鸛又“咯咯”作聲，似允所請。鸛於古木上盤旋三匝，遂俯衝鵲巢，銜一赤蛇吞之。群鵲喧舞，若慶且謝也。蓋二鵲招鸛援友也。連動物尚能如此講究情義，我們人類豈能無情無義。所以啊我們要助人為樂，儘自己所能幫助他人，要團結友愛。”

“這樣啊，玲兒就會很開心了！”

“你啊，要是你沒有去處，便和玲兒回村子吧！”

“村子裡的人可好了，他們一定會幫助你的！”

玲兒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看了看妖靈，眸子轉了轉。

“你這樣子可不行，你得先去洗洗！”

“這樣，你就在這河裡洗洗，我去村子裡幫你找一套衣服，然後你換上再跟我回村子吧......”

妖靈跟著玲兒回了村子，之後便在這村子安頓了下來，沒多久，也漸漸融入了這個世界，與玲兒也是暗生情愫。

兩人最終結了婚，並孕有一名子嗣。妖靈瞭解了這世界的規則與人情世故之後也是在外拼搏，最終在這皇城打下了家業，開了一家藥鋪，生活也算是富足。

待兒子長大成人，也是子承父業，繼續經營著這家藥鋪。

一日，一位顧客來買一味藥材，可恰巧這店鋪的存貨已然沒有，玲兒閒著無事，便隻身前往那山中採藥。

山中，玲兒突感前方一個山洞傳來一股親切之感，好奇心驅使他進了這山洞。

山洞內光線昏暗，只有幾滴水聲滴答滴答。

盡頭處，一株植物搖曳著身姿。玲兒走了許久，來到這植物面前。

親切之感，便是從這植物之上傳來，玲兒不知這是什麼情況，便上去打算採摘這植株。

手剛剛覆蓋到那植株之上，卻不知從何處出來一條蛇，咬了自己一口，隨之盤踞在那植株旁。玲兒感覺到身體並無不適之後，見那蛇死守那植株，只好離開了山洞。

卻不曾想到回到家之後便是不省人事，找來了郎中，這才確定那是迴天蛇毒。這可就讓妖靈犯了難了，若自己修為未曾喪失，便是迴天蛇帝自己也能鬥上一鬥，可現在自己不過是個凡人而已，怎麼能鬥得過那妖蛇。

夜之晨聽完卻是大笑了出來，妖靈一頭霧水看著夜之晨。

“愚笨！愚笨啊！”

“公子何出此言？若是公子仍是這般無禮，那公子的承諾我不要也罷，公子也就請回吧！”

妖靈反應如此之強烈，看來也是對玲兒用情至深。

“你忘了你自己的本體了嗎？現成的迴天草啊！哪還需要你找那回天草？當真愚笨，當真愚笨啊！”

“公子你的意思是？”

“廢話，你可是修煉萬載的迴天草，一條小小的迴天妖蛇毒難不成還解決不了？”

夜之晨右手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手中，一刀劃過，妖靈的手臂便被劃開，一股綠色的血液滲透出來。

“還愣著幹嘛，還不讓你夫人飲服下！”

妖靈如夢初醒，匆忙上了閣樓！或許這便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