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了所謂“武道大賽”的參與者水平,風卿卿便失去了想要參加的念頭。

他主動降修的影響十分大,雖說全身經脈透過這段時間不斷的調養,已經全部開啟,暢通無阻。

然而不管他如何拼命凝結靈力,充實丹田,都彷彿石沉大海,沒有絲毫突破的跡象,修為始終停留在七宿境巔峰。

就好像你拿著家門的鑰匙,擰了半天,卻打不開門。

“配合師父給的「冥靈丹」,再試一次!”風卿卿再次坐起,運轉靈力。

將「冥靈丹」一口服下,大量的靈氣瞬間在體內蔓延,極速流向奇經八脈,再從奇經八脈慢慢彙集向丹田的方向。

風卿卿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連忙開始催動掌握流向體內的靈氣。

“想不到這丹藥蘊含著這麼多如此精純的靈氣。”風卿卿心中一喜。

本以為有這些強大的靈氣加入,再加上自己八荒境的武道理解,衝破這層桎梏是順水推舟的事。

靈氣進入體內,周遊全身後,如同無數細細的溪流,流向丹田。

沒想到丹田氣海猶如一片汪洋,直接吸納了這些源源不斷的靈氣。

風卿卿眉頭緊鎖,回想起了那位琴道巔峰的話:“此丹蘊含的天地靈力不容小覷,現贈予你,可在衝擊九天境時使用。”

難道進入丹田的靈力全部消散了?

不對,消散的靈力按理來說應該有跡可循。比起這些靈力消散的這個可能,更像是直接被丹田吸納。

這般龐博的靈力,若是在突破時使用,甚至可以直接晉升兩個小階段,為何會這樣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呢?

主動降修後對武者產生的影響,風卿卿是知道的,無非是丹田沉寂,再也無法突破。

但他的狀況,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融入身體的靈力,被丹田大口大口地鯨吞,哪還有沉寂的樣子?

風卿卿閉上雙眸,回憶起當日的所為。

恍惚間,他彷彿又置身於那座青翠千里的山巔。

只見一道巨大劍影傾瀉而下,彷彿要將整座慕容山齊齊劈開一般。

然而這樣的劍招,卻不為開山,只為了擊敗一個身形單薄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感受著這劍芒帶起的陣風,緩緩撥動琴絃,婉轉的琴聲應然而升,化作陣陣仙樂,迎上了那道恢宏的劍影。

一顆顆音符在空中跳動,那襲白衣被勁風吹的猛烈地扇動。

“無波真古井,有節是秋筠。”白衣琴師高聲道。

隨著劍芒落下,琴師終是難以支撐,卻不願意倒下。

他強忍劍影的無上威壓,傾盡全力的一擊,伴隨著撕裂得嘶吼:“此曲名為「臨江仙」!”

兩道恐怖的靈力對撞在一起……

風卿卿猛然睜眼,停止了回憶。

因為他的體內出現了不適的感覺。

果然,他的丹田處出現了一絲微弱的紫色光芒。

“這是……?!”風卿卿看著這道紫色的微光,失去了以往的從容。

“業魔!!!”風卿卿眼中燃起了無盡的怒火。

眼前出現的紫色微芒,讓他陷入了那一段五年前的記憶中。

死死地盯著紫光,彷彿與當日的年輕劍仙對望。

“你沒有死!!!”風卿卿嘶吼道,面目變得扭曲。

“桀桀桀~”紫光從丹田不斷流出,最終凝結成一張面目可憎的獸臉。

“哈哈哈,我潛伏在你體內五年,就是為了等這個機會,等你武道之心動搖,我便可以乘機奪取你的軀殼!”

“若非本座曾被鎮壓萬年,又豈是你們這些小輩的小手段能奈何得了的!!”

此獸名為業魔,正是當年風卿卿與慕容千城遭遇的上古魔王。

業魔想起那天的遭遇,變得暴躁起來。

它在須彌古境中,蟄伏萬年,就是為了等待機緣,妄想著有朝一日,能突破萬年前人族大能佈下的封印。

想不到剛剛擺脫控制,便在洞穴門口遇到了兩個這個時代的強者,其中一個甚至是劍仙修為。

經過千年流逝,業魔的實力大不如前,但面對一個九天境劍修和還只是七宿境的風卿卿,它還是自信可以一併拿下。

“桀桀~想不到剛剛拜託封印,上天就送給我一個九天境的軀體,哈哈哈!!!”業魔興奮不已,盯著慕容千城,彷彿已經是掌中之物。

慕容千城疑惑地盯著眼前這一團說不上名字的紫色氣體,就像看傻子一樣。

被忽視的風卿卿沒有絲毫不快,只是好奇地問道:“你是何物?”

“何物?”業魔眼看二人如此輕視自己,瞬間暴起。

紫色的氣體不斷地向內凝結成堅實的肉體,不斷膨脹,發出“蹦蹦”的聲響。

軀體越來越高,直到變成一隻高達十尺的巨人模樣。

慕容千城感受到了面前之物劇烈的靈力波動,心有靈犀般喚出了佩劍。

業魔驚道:“古劍赤霞?”

隨後露出喜色:“哈哈哈,上天帶我不薄啊,居然特地送來赤霞劍,省的我到處去尋啊!!!”

慕容千城雖不明所以,但也反應過來了,他面前的是一剛剛打破封印的上古魔獸。

“赤霞——滅幻!”慕容千城持劍之手向前隨意一揮,一道寒氣逼人的劍意划向業魔,發出破空之聲。

業魔絲毫不懼,抬起右臂,迎上了那道劍芒。

慕容千城瞳孔微縮:“直接用肉體來擋我的劍意?”

隨著一道刺耳的擊鐵聲傳來,業魔的手臂凝出一道波紋,竟是生生擋下了。

在一旁觀察的風卿卿也是有些吃驚:“用肉體擋下九天境的一擊,莫非它是那個境界?”

慕容千城平淡道:“看起來不像,更像是九天境巔峰的實力。”

“哼,原來這個時代的武者盡是一群井底之蛙,難道本座就只能是九天境嗎?”業魔譏諷道。

業魔毫不掩飾自己傲意,用看螻蟻的目光俯視著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