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軒一大早就來到嚮慕臣辦公室，還有一些善後工作需要他配合。
“你這動靜鬧得夠大的呀，能做的我都幫你做了，至於能壓下多少，實在不好說。反正卓欣和你爺爺那邊是一定瞞不住的，你要早做打算。”
嚮慕臣默不作聲，該來的遲早會來，現在急也沒什麼用。
他倒是擔心宋以寧，不知道她緩過來沒有？這個時候，還是讓她冷靜冷靜比較好。
“嘖！你倒是說句話呀！”潘奕軒急得拍了拍腦門：“這小空姐就這麼重要啊？你怎麼現在也開始胡來了呢？”
“我有分寸，林舟澤那兒怎麼樣了？”
“晾他幾天，有人回來自會收拾。”
嚮慕臣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
“慕臣，林舟澤那兒你不便再插手，他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嚮慕臣知道潘奕軒是為他好，看他擔心成這樣，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潘奕軒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現在要處理的問題一大堆，要是為了給宋以寧出氣再整出點什麼花活來，那就真的糟了！
“先生。”成特助進來，看見潘奕軒，朝他點點頭：“潘律。”
“怎麼了？”
“宋小姐來了。”
成特助和潘奕軒相視一眼，很識趣地準備一起離開。
經過這一夜，她憔悴了很多，可能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
從家裡到向世的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一整個事件，包括柴小姐在內，通通都是衝著她來的。她想通了一些，還有一些沒想通的和終極答案，只能來找他。
“你怎麼來了？”嚮慕臣給她倒了一杯水。
“來找終極答案。”她今天看他的眼神和從前大不一樣。
嚮慕臣眉心微動：“什麼終極答案？”
宋以寧深吸一口氣：“向先生，我什麼都沒有。柴小姐，林舟澤陷害我的理由概不成立。除非......他們受制於人。我和柴小姐雖只有幾面之緣，她並不是一個歹毒的人。相識不深，我不知道她的具體情況，不便揣測。”
嚮慕臣饒有意味地看著她：“繼續。”
“林舟澤......他......”她頓了一下：“他的狀態改變得太快，和回來之初相差太大。不管是送宋以彤的畫，還是後來的出手闊綽，仔細想來，加之昨天對我的汙衊，答案應該不難猜。”
嚮慕臣把玩著中指的戒指，沒有接話。
“向先生，這段時間，以彤出事，你出現，能讓這一切成立的樞紐，是你。”
他皺了皺眉：“說下去。”
宋以寧略顯緊張，手不自覺的扒拉起自已的指甲。
“你對我很好，除了那次......你以為我和林舟澤過了一夜，所以......雖然我們是那種關係，你也不曾強迫過我。昨天，你知道林舟澤想做什麼，你只是想把我帶走而已。”
話說到這裡，兩人都挪開了視線。接下去的話，宋以寧不敢問也不敢說。她沒有把握，也害怕自已的感覺錯了。
過了片刻，他才將視線落到她臉上：“怎麼不說了？”
“我說完了。”她依舊低著頭。
“終極答案呢？也不想知道了？”
宋以寧這才抬頭望向他，之前他們只是交易關係，她能坦然的面對他。現在牽扯到了感情，跟之前比，總覺得畏首畏尾。
“你不如直接問，我是不是對你有感覺，是不是喜歡你。”在這種事情上，他向來不會七彎八繞。
她聞言又慌忙低下頭，兩頰的紅暈四散到耳後根和脖子。
嚮慕臣突然起身，走近她，右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如果我說是，宋小姐如何應對？”
宋以寧被他抬著下巴，只能和他對視。他眼睛裡的情義，好像不是騙人的。
“向先生，我的情況你都知道，我們......我們不在一個世界。你身邊，應該有比我更合適的人才對。”她有些哽咽，眼眶微微泛紅。
嚮慕臣看了她許久，慢慢放開了她。
“向先生，你為我和以彤做的一切，我很感激。我只想和以彤安穩度日，我們，我們就這樣維持現狀，可以嗎？欠你的，我會努力去還。”
嚮慕臣背對著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她說，她只想和以彤安穩度日。
的確，在他身邊，有太多危險和未知情況。他現在顧忌的太多，無法保她萬全。
她只想著還錢，那情呢，她拿什麼還？
長時間沉默後，他才開口：“宋小姐的意思，我知道了。”
宋以寧點點頭，努力忍著眼淚：“那，那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
嚮慕臣沒有留她，也沒有轉身看她，只聽見她起身離開的腳步。
她是清醒的，理智的。經過昨天一事，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把事情想得八九不離十。
她覺得她身上滿是枷鎖，可他自已何嘗不是呢？
“宋以寧，可能你不知道，我認定的人和事，是不會放手的。”他望向窗外，眼神異常堅定。
離開向世後，她的眼淚才決堤。她從沒有想過和嚮慕臣的感情，那個“交易”矇蔽了她的感情。
現在想來，自已對他也是有感覺的，不是嗎？這些日子遇到的所有事，都是因為嚮慕臣。可她一點兒都不怪他，他處處用心，事事關心，怪他什麼？難道怪他對自已動心動情？
趁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立即抽身才是明智之舉。他們的關係，始於交易，終於交易，只是交易。
下午還有拍攝，她必須調整好心情。不知道昨天的事會不會傳揚出去，雖然潘律師當時做了處理，可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做不到萬無一失。
“以寧，趕緊的，又多加了幾套！”董哥催促著。
工作室一切如舊，似乎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上班的路上，她還用手機搜尋了一下昨天的比賽，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看來是她多慮了，潘律師明顯處理的很好。
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可她心裡還有一根刺。
等這兩天找個時間，有些話想要當面問林舟澤。
“以寧，發什麼呆，趕緊的！”
“哦，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