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左豆腐廠的開工儀式順利舉行,現場搞了剪彩儀式,蔣縣長和趙雅芳代表雙方上臺剪綵,然後鑼鼓齊鳴,還放了煙花,形式雖然有點土氣,但還是熱熱鬧鬧的。
範玉堂覺得倍有面子,表現得非常興奮,在接下來的慶祝宴會上,他頻頻舉杯,到處敬酒,不一會兒就酩酊大醉了,王小川只好讓秦主任將範玉堂扶回鄉政府裡休息一下。
宴會結束後,王小川送走了蔣縣長一行,又將趙雅芳和蘇三珊兩人送上了小車,她們二人也已經收拾好準備馬上離開了。
臨行前,王小川對趙雅芳說:“通訊公司的業務已經走上了正軌,你現在不必花太多心思在上面了,接下來,你應該多多幫助小蘇在服裝業務上開拓一下,畢竟這才是你的老本行嘛。現在的輝煌服裝,在成華市一家獨大,其實也是你當年打下的基礎,我當初之所以決定接下了輝煌給你留下的一個爛攤子,是相信你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再創奇蹟的。”
“就是,趙姐,你不能總是讓別人欺負到你頭上,我們要跟他們競爭,我才不相信,你我二人聯手,還鬥不過那個唐宏嗎?”蘇三珊也在一旁說道。
“王總,我明白了,我原來以為你接下雅芳服裝公司,只是為了幫我化解困境而已。沒想到你是有更長遠打算,現在服裝公司在蘇三珊的努力之下,已經初見起色,相信以後會大有可為的,我們一定會更加努力。其實,我也知道,通訊公司現在確實能賺到很多錢,但公司經營的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品牌,不是長久之計。”趙雅荒芳說道。
“你明白就好。”王小川說著向二人揮手告別,目送二人的小車漸漸遠去。
想到範鄉長昨天醉倒了,還呆在鄉政府裡,王小川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鄉政府,想看看範鄉長怎麼樣了。
快到鄉政府時,王小川看見鄉政府大院的後門裡出來了一個女子,平時這個後門是鎖死了的,幾乎沒有開啟過,很少有人從那裡進出的。王小川就特別注意了一下這個女人,看樣子,有三十來歲,瘦高個,披肩長髮,從後門出來後,就匆匆離開了。
王小川進了鄉政府大院後,向守門的莊老頭兒問道:“範鄉長醒過來沒有?”
“範鄉長昨晚黑就醒過來了,現在剛起床,剛才還讓我送了一壺開水進去。”莊老頭兒回答。
“昨天還有誰來過這裡?”
“昨天秦主任和小李師傅將範鄉長送過來,安頓好以後就離開了,另外沒別人來過了。”
聽了莊老頭兒的話,王小川越發覺得奇怪,看來這女子昨天或今早也是偷偷從後門進來的,想到這裡,王小川似乎有些明白了。
王小川到了辦公室後不久,楊開森就又來了,一進門就抱怨道:“王鄉長,這廠裡的工人都是誰招的啊,不太好管啊,第一天開工就有人不到崗啊。”
“怎麼回事?”王小川問道。
“昨天白天有個工人不假不到,造成生產線遲遲開不了工,昨天晚班,又有個女工也沒來,還好她是事先就提出來了的,說自己上不了晚班,要求另外給她安排一個工種,還說最好是在辦公室裡工作,好大的口氣。”
“廠裡不是有規章制度嘛,你照章執行就得了唄。”
“說得容易,我還沒開腔得,秦主任就過來打招呼了,說她丈夫是因公去世的,算得上半個烈士家屬了,喊我要給予照顧。鄉政府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啊,這樣下去,企業前途堪憂啊。”楊開森很是不滿地說道。
王小川這時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用手指著上面的一個名字問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人?”
楊開森一看,那是一張名單,上面有好幾個名字上還畫著勾,王小川指著的那個名字也被畫了一個勾,是:黃巧珍。
“對,就是她,你怎麼知道的。”
“這人是個寡婦?”
“聽秦主任是這樣說的。”
“這人是不是30歲左右,一頭長髮,人長得瘦高瘦高的?”王小川繼續問道。
“是的,沒錯,你見過她嗎?”
王小川沒有接他的話,而是低頭沉思了一陣後,抬起頭來說道:“你就按秦主任的意思,把她調到財務室裡工作吧。”
“什麼?這人又不懂財務,為啥要安排到財務室工作?”楊開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懂不懂的,不要緊,你隨便安排個閒職嘛,不過你得過幾天再宣佈。”
楊開森不知王小川什麼意思,愣在了那裡。
“這週五過了是不是就要放國慶節了?”王小川問道。
“嗯,是的。”
“那這樣,你就週五上午讓人事部告知她調動的事,讓她高高興興的過好國慶節哈。”王小川突然笑著說道。
“為什麼呢?”楊開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個你暫時就別管了,我是在幫你解決大問題哈,你週五下班後,安排兩個工人過來,我有點事讓他們做哈。”
楊開森答應後,稀裡糊塗地就離開了,不過雖然他不知道王小川葫蘆裡賣的是啥藥,但他對王小川還是比較信任的。
楊開森離開後,王小川又來到魏公學的辦公室,魏公學看到王小川后,立即熱情招呼,並給王小川沏了杯好茶。
王小川坐下後,魏公學用手指了指鄉長辦公室方向,說道:“你看豆腐廠投產後,把那個人給得意得成啥樣了,就像他給鄉里辦成了好大一件好事似的,但誰不知道這豆腐廠實際上是你招引進來的嘛。”他以為王小川是過來跟他發牢騷的。
王小川表示不以為意,在與魏公學閒聊了幾句後,他問道:“魏鄉長平時喜好玩幾把是不是?”他聽說魏公學經常邀約一些人,下班後就在鄉政府的活動室裡打打麻將。
“嘿,嘿,打發時間嘛,我這個人也沒啥別的愛好。”魏公學笑著說道。
“這馬上要放國慶假了,這週五下班後,豆腐廠的楊總經理約著我和你一起玩玩,你還有興趣吧?”王小川放下茶杯說道。
“好啊,好啊,沒想到王鄉長也愛打牌啊,那我們就切磋切磋哈。”魏鄉長非常高興地一口答應下來。
“我不怎麼會打哈,學著打的,你可得手下留情啊。”王小川謙虛地說道。
“沒關係,就是玩兒玩,我們平時打的也不大,輸贏最多就是幾十元錢,不會讓你破產的,哈,哈,哈。”魏公學爽聲笑道。
“好,那我們就說好了,週五晚上,不見不散哈。”王小川說著起身準備告辭,但他又接著著說道:“對了,週五晚上打牌,你身上不要帶一分錢哈。”
“哦,什麼意思?”魏公學不解,不玩錢,打麻將還有啥意思。
“反正你記住別帶錢就行了,楊總會安排的,我們就只管玩牌就行了。”王小川再次強調道。
“哦,明白,明白。”魏公學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心想原來這是楊總安排的業務麻將啊,聽說有些老闆專門透過這種方式來賄賂領導,看來楊總是有求於鄉政府吧,管他的呢,自己能跟著沾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