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就叫白天和黑夜

那隻小獸陷入了沉默，許久沒有給出回應，久到沐悅黎以為它不會回答了，它又幽幽說起來。

“其實很久之前我只有一道聲音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分出來兩個聲音、兩個意識。

我們共用一具身體，可以感應到彼此，但卻無法分體，它就是我，我就是它，但是我們又相互獨立，總之很複雜。”

沐悅黎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還是理解了它的意思。

“好吧，大概明白了。你們是我的契約獸，我們之間是什麼契約？可以解除契約嗎？”

那隻小獸聽了這話震驚萬分，就連沉睡的身體此刻都微微抬起肉球，好像瞪大雙眼看著沐悅黎。

“什麼？你說什麼？你居然要和我解除契約，你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趕著和我契約嗎？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什麼物種，但是我可以保證，乾坤大陸你再也找不到比我血脈高貴的獸了。”

沐悅黎慵懶隨性地說道：“我解除契約與你的種類能力無關，我只是不想被人左右，獸也不行。”

小獸一愣，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小黎黎，我們籤的是靈魂生死契約，你未出生時我就和你契約了，所以我的空間現在是在你體內的空間，我們已經是一體了。我從來沒有左右小黎黎，是另外一個意識，你不能連我也拋棄了。”

沐悅黎眉心微蹙，她知道生死契意味著什麼，可她很不喜那種失控的感覺。

“我可以接受你們，但是你看要是有什麼事的時候，你們兩個都像現在這樣裝死，然後又突然跑出來搗亂，完全擾亂我的計劃，是個正常人也無法忍受吧。”

“那個……小黎黎，其實有一個口訣，只要你念了，我們就必須聽你的，否則我倆的都會炙烤般的懲罰。小黎黎，我這個都說了，你可不可以別拋下我們。”

那道活潑俏皮的聲音此刻都帶上了哭腔。

話落，沐悅黎腦海裡立刻出現了一道口訣，沐悅黎快速記下，她覺得這有些像孫悟空的緊箍咒。

“廢物，你告訴她幹嘛？她又不能真的與我們解除契約。”那道冰冷至極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吼道，震得沐悅黎識海隱隱刺痛。

沐悅黎吸了口涼氣，集中意念針對那道冰冷的聲音，在心中默唸那道口訣。

腦海裡那道冰冷的聲音立刻變得諂媚起來：“小黎黎，你有什麼吩咐？”

沐悅黎冷哼一聲：“捨得出來了？說說吧，之前是什麼意思？”

“什麼之前？小爺不就是幫你收服了一個契約靈寵嗎？還是主僕契約那種，你不應該感謝小爺麼？”

沐悅黎停止念訣，那聲音又傲慢起來。

“你幫我？”

“那當然，你以為只靠一滴血就能契約嗎？那這世界豈不亂套了，需要念動口訣加上神魂力的馴服，小爺都幫你做了，你應該感謝小爺才是。

而且要是不契約，你那小竹馬大概死都不能再死了。”

沐悅黎嘆了口氣：“……謝謝。你之前說什麼時間不多了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你現在需要快點修煉，這片大陸即將迎來一場浩劫，只有你才能拯救這片大陸，以你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做到。”

“對對對，小黎黎，拯救大陸是你的使命，你趕快修煉吧。”那道活潑的聲音插話道。

沐悅黎有些懵，這片大陸的浩劫與她何干，她只想好好復仇，然後找個地方擺爛。

她心中這麼想，也這麼說了。

“哎呀，小黎黎，這件事很複雜，不是你現在可以知道的，你現在抓緊修煉就是了，我只能告訴你，你的仇與這場浩劫有關。”

沐悅黎陷入沉思，她其實有些心動了。

才來到這裡時，知道沒有國家，她當時還是有些失望的，畢竟守護祖國是她十幾年來唯一的信仰，一下子沒了方向她都想擺爛了。

如今重操舊業也挺好的，但是她心中那一絲體驗不同生活的想法讓她一時不想承擔。

算了，那場浩劫還沒來臨，她現在要做的還是先報仇，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想通後，沐悅黎再次與那兩道聲音交流：“你們現在是兩個獨立的意識體，你們叫什麼名字？我也好區別你們兩個。”

“沒有，忘了。”兩道聲音異口同聲道。

沐悅黎盯著小獸沉睡的身體思索，突然想起來這個小獸有點像前世古籍裡的混沌。

她兩眼一亮，嗓音含笑道：“既然如此聲音活潑的叫帝江吧，聲音冰冷的叫混沌吧。”

沐悅黎根據前世看過的混沌介紹，給兩道聲音起了名字，她覺得這樣的名字很霸氣。

然而兩道聲音就像炸毛的貓一樣，都立刻大聲拒絕。

“不要！”冰冷的聲音言簡意賅。

“不行，小黎黎！”活潑的聲音俏皮可愛。

“為什麼？你們不會就是混沌吧？”沐悅黎有些震驚。

這下兩道聲音都開始支支吾吾了，最後還是那道冰冷的聲音用氣死人的語氣說道：“我們可比混沌高階多了，你那是侮辱我們。”

沐悅黎無語了，她對另一道聲音說道：“小可愛，你來說。”

“小黎黎，我們好像和混沌有點關係，但是比混沌血脈更高貴，而且，你要是這樣叫我們不就暴露了，你現在實力低，我們沒恢復，現在還是要先隱藏起來。”

它雖然說得模稜兩可，不明不白，但是沐悅黎還是大概猜到了，那場浩劫似乎和這頭小獸有關。

“好吧，小白小黑，小可愛小冰冷，你們選一個吧。”

沐悅黎這個起名廢，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好的名字。

兩道聲音都暴躁了，就連那道可愛的聲音此刻都在反駁。

沐悅黎無奈，只好思索起來：“要不白天黑夜吧？很符合你倆的特點。”

沐悅黎等了半天都只得到了沉默的回應，它們大概是用沉默來反抗吧。

“反抗無效，就叫白天黑夜吧，小可愛叫白天，冷冰冰叫黑夜，不然你們就自己起一個名字。”

……

又是良久的沉默。

終於小可愛說話了：“好的，小黎黎，我就叫白天吧！”

冷冰冰的聲音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一聲。

沐悅黎知道它們這是同意了。

“好了，白天和黑夜，你們休息吧，我現在要去解除禁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