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隱秘之事
碰瓷成仙,我當主角的金手指 啪嗒砰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我該怎麼相信你?”南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沒有立刻認下這個從天而降的舅父。
千旬沒有說話,只是攤開手掌,那裡現出一個熟悉的東西——
一枚雙扣型古樸玉佩!
“世上只有兩枚這個陰陽玉佩,你母親擁有的是陰佩,我擁有的是陽佩。”
“當年你母親被驅逐的時候,帶走了陰環佩,陰陽環佩在一定距離內能互相感應,我恰巧路過附近,感應到了陰佩,本以為是小喬在此,沒想到遇到的卻是你——”
千旬又問:“你的母親呢?她還好嗎?”
南雨總算相信了他,垂下頭去,低聲道:“她已經去世多年了……”
“這樣嗎?”千旬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又似乎並不驚訝。
他沉吟片刻,替南雨做了決定——
“隨我回去吧。”
夜晚山林間,枝葉上的雨滴仍在滴滴答答落下,轉瞬即逝的白光閃過,山路上除了鮮血與屍塊,再無其他。
南雨第一次體驗縮地術,一時沒有適應過來,心口噁心得慌。
待到她抬起頭,才發現自已身處一間莊嚴典雅的房間,從屋內延伸出去的寬闊平臺上栽著幾棵枝節遒勁的古松,其中一棵最粗壯的松樹下襬著古樸的青石棋臺。
而平臺之外則是白紗似的雲霧,朦朧中可以瞧見影影綽綽的亭臺樓閣與飛簷翹角。
南雨就像一隻誤入了仙宮的小鳥,眼神中藏不住的新奇與驚訝。
她雖是驪妖族的公主,但在她出生的時候,驪妖族已經從巔峰走入谷底了。
在父親帶領族群找到金銀谷定居地之前,留存在她記憶中的畫面永遠都是路途的風景。
荒寂的,偏僻的,幽謐的,還有偶爾遇到的悲慘動亂的場景。
等到族群在金銀谷中安定了下來,她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金銀谷,甚至連父親都沒見過幾次。
因此別說輝煌的雲中宮殿了,就連那些仙修的大宗大派,她都沒有見過。
也就不怪她看得出神了。
“這裡是乾坤宗的乾坤舟,此行正是要回宗門,你且在這裡安住,到了宗門後我會安排的。”
你要怎麼安排?你能做得了主?
這個問題剛在南雨心中出現,她就聽到門外一道恭敬的聲音傳來——
“副宗主,您回來了。”
“嗯,你帶小少主下去歇息。”千旬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淡與不容置喙。
門外候著的貼身主管壓下心中的驚詫,恭敬行了禮,帶著同樣一臉迷茫的南雨離開了。
屋內又只剩千旬一人,他抬起手掌,動作間長指變換,空中出現了數十枚白玉棋子。
棋子遵循著某種看不見的軌跡,在空中排列組合著,劃出一道道淡淡的氤氳靈氣。
乾坤宗,乾坤棋。
作為卜道第一大宗,同時也是修仙界四大世家之一的乾坤宗,近百年來可謂氣運不佳,說是黴運纏身也不為過。
先是在八十多年前,宗內千年不遇的奇才——方情脫離宗門,斬斷師緣,自此成為一介散修。
但奇才之所以叫奇才,正是因為他們無需依賴靠山也能取得莫大的成就。
方情在短短几十年間自創了“乾坤棋,龍象卦”,由此成為了卜道第一人,也是世上僅有的兩個未飛昇的半仙之一。
只是後來世人再難得知他的訊息,不知是雲遊歸隱了,還是閉關清修了,亦或是在某個密地中得道飛昇了。
損失了一個奇才的驚天大事確實是眾所周知,但還有一件事,卻隱秘得無人所知。
那就是已是渡劫期的老宗主竟然在五十幾年前鬼迷心竅地看上了一名神秘的凡人村姑,強硬地與之合修。
那凡人女子被迫產下了一名女嬰,而後氣命走向終點,任憑如何難得的靈藥仙丹喂下去,都挽回不了她枯萎的命運。
在她死後,老宗主一蹶不振,守著墓不理俗事,此後宗門大小事宜均由已故道侶所生的長子千旬代勞。
然而更為隱秘的事卻是這位凡人村姑所生的女嬰,似乎帶了其母親的所有特性,不僅是純純粹粹的凡人之軀,更有一種無法說出的魔力。
在她逐漸長大成人的期間,竟引得宗內嫌隙漸生。
為了一搏美人歡顏,清正嚴肅的宗內瀰漫開了一抹由嫉妒、貪念、恨意、淫念形成的淡淡魔瘴之氣。
少數幾位能接觸得到她的精英弟子與長老,無一不被影響著。
在她二十歲生辰之際更是發生了一件聳人聽聞的事。
觀星殿的長老竟然殺了三名親傳弟子,還將他們的頭顱與挖出來的瞳珠裝進華貴的寶盒裡,當做賀禮送給了千喬。
就因為這三位親傳弟子在與千喬擦身而過的時候忍不住看了她那豐滿旖旎的身軀。
好在收賀禮時,千旬也在當場,瞬間就感應出了寶盒內所盛為何,他不動聲色地收下後,命侍女帶著同父異母的小妹離開了。
而後的事情,千旬並不想多做回憶。
於結界內斬殺魔障了的觀星殿長老,又佈下清元淨天大陣,與依然能恪守已身的其餘家族掌事與宗門長老們議會相商。
最終做出決定——放逐千喬。
沒想到三十幾年後,他居然再次與小喬有了某種接觸,只是這一次,是她的女兒。
千旬看著白玉棋子由一開始的有序逐漸變為無序,甚至棋子之間開始互相撞擊,打亂了所有的卦象軌跡,不由臉色微變。
他與父親都曾算過,不管是那凡人村姑,還是千旬,兩人的命盤都如眼前的一樣。
沒有命軌。
千旬在父親避世之後派人查了那名村姑的來歷,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實打實的一名土生土長的凡人。
就連她祖上七代都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能有這種堪比上古咒力存在的魔力……千旬只能想到一個。
——神朝的詛咒。
那名村姑祖上必定有神朝的血脈!
但當他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千旬已被放逐了七年,此後再也找尋不到她的蹤跡。
直到現在,他遇到了她的女兒。
這個懵懂的少女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恐怕連自已身上附著的一層淡灰色咒力也不知道。
只是,這層咒力並非那血脈中天然存在的某種魔力,而是來自於外人的施咒。
還新鮮的很呢。
又或是這層咒力恰好抵消了血脈中還未覺醒的詛咒,讓一切堪堪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千旬垂下眼眸,收起了白玉棋子,轉身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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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隔得有點久,解釋下,“乾坤棋,龍象卦”的方情,就是長風那不著調的窮師父 ´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