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白蘇蘇的臉色越來越黑,她已將陣法圖已經重新刻畫了三次,最後一波的兩道雷劫仍在醞釀。

突然白蘇蘇想起了什麼,再顧不得隨時會落下的第九道雷劫閉上眼睛開始推衍,然而下一刻她便吐出了兩口鮮血。

她的推衍之術本就是半吊子,何況推衍的還是高她數個大境界的事,可是白蘇蘇卻不為所動,依然強行推算。

若她的推算無誤,六扇門留給門人後代的希望之門怕是成了異族攻佔仙界下屬各界的通道。

仙界在仙域稱霸最久,下轄的低階介面也最多。

雖然現在的仙界有些勢弱,可由於每年都有大量來自低階介面的人飛昇,補充了各仙界邊關的兵源。

當年六扇門被滅,整個宗門一起消失,仙界各方本以為是六扇門用了同歸於盡之法。

然而白蘇蘇渡劫到第九波雷劫,才發現此地的規則隱隱有異族的氣息,且氣息頗為駁雜。

若只是來自滄瀾的白蘇蘇自然是發現不了,然而她曾為凌素,與異族打過太久的交道,而她又剛渡過了八波雷劫,離化神只差一線,已能勉強窺探些天地規則。

在白蘇蘇幾乎將神識之力用光時,終於停下了推衍。

結果很顯然,正如她想的那樣,她之前的無心之言應是事實,六扇門內的大部分地方已為異族掌控。

刁家老祖之前撞上的應該就是在裡面勘探的異族,只是受當年大戰餘波形成的空間扭曲所阻兩人才沒有相遇。

天空中的炸響將白蘇蘇拉回了現實,她的雷劫還沒有渡完,這裡的事既已知曉,她需儘快返回,然後通知各方早做準備。

此時白蘇蘇刻畫的陣法圖已經全部啟用,且由於時間過去了許久,陣法有些黯淡,導致巨劍阻擋雷劫落下的速度大打折扣。

白蘇蘇握劍站起,對於異族規則造就的最後一波雷劫,雖然威力已堪比大乘期的兩擊,但是曾在異族大軍中縱橫的她可不懼。

這一次白蘇蘇將所有的法力沒有保留地灌注到右手,混合著兩種劍意發出了她曾經的最強一擊:四相斬。

白蘇蘇手中的劍看著只是輕輕揮動了兩下,下一瞬她的頭頂上空出現了兩道劍光。

劍光一開始只是兩道劍影,劍影漸漸化實發亮並相撞在一起,在兩道劍影相撞後又分了四道劍光,這四道劍光帶著毀滅一切的聲勢摧毀著四個扇形內的一切。

白蘇蘇發出這一擊後保持著揮劍的姿勢久久未動,她的心神已經到了另一方天地。

……

白蘇蘇發現自已成了仙界的一株普通靈草。

沒錯,就是普通靈草,因為若是仙草的話她就可化形或者開口說話。

然而白蘇蘇發現自已既動不了,也開不了口。

我剛不是在渡化神劫嗎?

白蘇蘇心中納悶,便是她的全力一擊將雷劫打散進入了心魔劫,也該送她面對自已的弱點不是,將她變成一株靈草算怎麼回事?

莫非她將被一頭靈獸或者妖獸吃掉?

神智清楚的白蘇蘇想到這裡大驚,若是如此死法,那她也太憋屈了吧!

正在這時,白蘇蘇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是人走路的聲音,而且不只一人。

白蘇蘇心中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下一瞬,她就被踩了一腳,又踩了一腳,又是兩腳,總算四腳。

白蘇蘇低咒一聲:若是普通修士便罷了,若是熟人,等著她回頭算賬吧。

“奕哥,多謝你陪我來天荒秘境,若是沒有你的相助,我就算到了秘境深處,也取不到雲麟獸的內丹。”

“阿翎,這是我答應你的事,也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如今界域尚算太平,你我還能來往,不過我聽師父說戰事將起,你我非同族,再來往就不合適了。”

白蘇蘇一怔,她附身的靈草因太過矮小看不到兩人的面容,但後者明顯是奕天君的聲音。

前者她聽不出來,但既叫阿翎,莫非是渠翎一族那個搞事精?

“你……謝奕天,你這是過河拆橋嗎?”女聲憤怒道。

“阿翎何出此言?那件事雖是意外但你我都有收益,何況我已經額外允了你三件事你也答應了,你現在如此是在威脅我嗎?”謝奕天涼涼的聲音響起。

白蘇蘇聞到了瓜的味道,豎起耳朵。

“謝奕天,你竟然對我起了殺意!”女子不可思議地道。

“你與我相處這麼久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我也從不受他人威脅。看在曾經的份上,我可放過你一次,若有下一次,我定斬你。”

白蘇蘇聽到謝奕天的話,她此刻若有嘴巴一定張成了“O”形,這與她認知裡的謝奕天彷彿不是一個人。

“哈哈哈!”女子怒極反笑,“很好,那從今日起我們便一刀兩斷,希望你以後不會有後悔的一日。”

女子說著洩憤似的將腳一跺轉身離去。

白蘇蘇附身的靈草就在女子腳邊不遠的地方,她那一腳威力不小,將白蘇蘇重送回了渡劫之地。

……

吃瓜沒吃完的白蘇蘇對自已的心魔劫很是無語,上次突破元嬰是她自已的事倒罷了,這次怎麼是去吃奕天君的瓜,還只讓她吃了一半。

白蘇蘇剛吐槽了一句,天地間的仙靈力已向她匯聚而來,她已經突破到了化神期。

若是刁家之人在此,看到白蘇蘇如此肆無忌憚地吸收這裡的靈氣定會十分驚恐,因為對他們來說無異於自尋死路。

然而,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白蘇蘇被仙力光球籠罩之時,刁行遠出現在了剛進來的小空間。

他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白蘇蘇修煉弄出的動靜,趕緊快步走了出來,想到提醒白蘇蘇外界的靈力太過狂暴不可久待。

然而當刁行遠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而空氣中也隱隱殘留著雷劫味道時,這才發覺白蘇蘇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又強出了一大截。

他只不過回去和父兄開了個小會,白道友竟是已經渡過雷劫,已在鞏固修為了。

什麼時候,渡雷劫是如此輕鬆的事了。

刁行遠因為太過震驚,忘記了他出來的目的,望著被靈力光球包裹的白蘇蘇久久沒有說話,實在是白蘇蘇讓他太過震撼了。

直到近半個時辰後,白蘇蘇鞏固了修為開口,刁行遠才上前道賀。

他沒有問及白蘇蘇為何渡劫如此快,也沒有開口問白蘇蘇吸收了此間那麼多靈力有無不適。

每個人都有秘密,之前父兄也提及了這裡的需注意之處,白道友執意如此,想來她修煉的功法能很快的適應此地。

“刁道友,之前我提到的不妥之處,你們刁家打算如何應對?”白蘇蘇問道。

“父親決定城主爭奪之前還是在此地閉關,不過不會再進入裡面。等城主之位塵埃落定後,打算邀請白道友一起往深處探索再做決定。”刁行遠向白蘇蘇傳達了刁家的決定。

白蘇蘇點頭:“也好,正好我還想再確認一些事,那便等城主爭奪落幕之後再談此事。”

……

白蘇蘇拒絕了刁家的熱情挽留,返回了仙來客棧。

她心魔劫中出現的場景很是詭異,若是如她元嬰心魔劫一樣是曾真實發生的事,她需要好好捋一捋曾經的記憶。

白蘇蘇躺在洞府舒適的大床上搜颳著記憶深處那些曾被她忽視的事,修為再次提升後,她腦海中關於仙界的記憶復甦了更多。

作為奕天君曾經的小迷妹,白蘇蘇自是知道其許多的過往,雖然中間不知有多少的彎彎繞,內中詳情不知,可他的行程卻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