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隊,見自家夫君又帶回一名貌美女子,眾女絲毫不覺得意外。

田蜜瞧得一眾不遜色自己分毫的鶯鶯燕燕,甚至其中不乏貌美的傾國絕色,不由放低了姿態。

尤其是瞧得幾名看似與雷乘溪有親暱舉動,但對其餘美人兒恭敬的稱為夫人時,愈發瞭解到了自身的定位。

但……倒也沒敢多想。

不是她多麼老實,而是認識到了自己沒有絲毫競爭力,若是一個兩個還好,如此之多,她若是不安分,怕是最先被踢出圈了。

雷乘溪瞧得田蜜還算老實,暗暗點頭,這女人心思多,又有點小聰明,並不算蠢。

不過他也沒有給其名號。

諸位夫人的排名,純粹是看他瞧著有沒有眼緣,亦或者根據個人的心思來決定是否給予。

像是此前的薄姬,他就沒有給一個名分,但像是後來的戚姬和麗姬卻都有。

這是因為薄姬本也是當做丫鬟收在身邊的,且和五夫人沫珠不同,沫珠雖然曾經也算是侍女,但卻是他最早的女人之一,給個名分不過分。

但雖說是丫鬟,但等同於姬妾,除了伺候他外,還有著專門的丫鬟伺候她們,身份不算低了。

相處了一天,田蜜依靠甜美的外表倒是獲得了不少資訊,瞭解到了這些位夫人的身份,也愈發老實。

自己沒有絲毫競爭力。

原本身世不好的,卻是雷乘溪身邊最早的,後來的卻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

曾經的夜幕殺手、披甲門弟子都不算什麼了,往後還有陰陽家大少司命,東君月神!本以為那與年齡相仿的女子沒什麼背景,結果人家也是貴胄之後,姬姓後人。

再往前的也不差,舊韓公主、舊韓相旁系之女。

更為讓他震驚的,那幾個端茶倒水,年輕貌美的婦人竟然是秦國那幾位公子的生母!!!

田蜜是徹底亞麻呆住了。

之後見到了兩位貓耳的韓公主,體型高大卻勻稱的六夫人時,更是差點嚇傻。

乖,不能再乖了。

田蜜給自己的定位,以後就是殿下身邊的小寵物了,實在是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恐怖,她還是老老實實當殿下的寵姬好了。

……

“失敗了?”

雷乘溪略有些差異。

他派去擊殺劉季的隱士彙報,刺殺失敗。

在得到命令後,隱士便立即動手,欲要在劉季回到大澤山之前將其擊殺。

但就在要成功之時,一個神秘人出現,將劉季救走。

要知道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參與行動的可是有足足50名隱士,最低都是二流層次。

“還真的有天命不成。”

雷乘溪呢喃一聲,隨即搖頭失笑。

哪來的什麼天命,若有天命,秦王就不會死在新鄭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背後有人謀劃罷了。

有些人的確是氣運加身,但卻不是不可破的。

想來是有人察覺了劉季身上的氣運,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後謀劃,農家、儒家?墨家,亦或者是鬼谷!

可疑的目標在雷乘溪腦海裡過了一遍,但終無結果,索性不再多想。

一個劉季而已,就算他天命加身,又如何抵得過煌煌大勢!

第二天,他便讓田蜜帶著神農令回了農家,一起的還有上百名隱士,護衛其安全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為她剷除異己。

這次回去農家,她只需將盛勢鬧大,將她取回神農令的訊息鬧得人盡皆知,在有著朱家的配合,控制農家的問題不大。

而趁此契機,雷乘溪一行人到訪了小聖賢莊,只不過在雷乘溪表達想要見一見荀夫子時,卻遭到了拒絕。

雷乘溪也不惱,只不過是直接離開了小聖賢莊而已。

“師兄,師叔拒不見客,是否會得罪了這位靁太子?”顏路有些擔憂的詢問,他原本想說是否失了禮數,但想想拒絕接見的是自己師叔,這話可不能說,便改了口。

之所以擔憂,是因為他聽聞,這位靁太子還未去王都,便先來小聖賢莊了。

“無事,若他的氣量只是如此,也成不得什麼大事。”伏念說道,語氣不堪在意,似乎對雷乘溪沒什麼好感。

事實也的確如此。

靁國興起後,儒家曾派出弟子前往靁國,希望進入朝堂之中,結果卻是吃了閉門羹,這自然是打了儒家的臉面。

而伏念,對於儒家學說和天下大事有著強烈的使命感,一直努力將儒家發揚光大,希望使儒學成為統治國家的第一學說。

而靁國卻將儒家弟子拒之門外,在他看來不僅僅是落了儒家的面子,同時也背馳了他的理念。

所以自一開始見到雷乘溪,也只是維持著基本的禮數而已。

顏路輕輕晃了晃頭,心底沒來由的有一些不安。

他沒有爭強好勝的心思,並且安之如怡,對為人處世較為淡泊,但卻不代表他不懂得人情世故,相反,喜靜不喜動的他,往往看到的更多。

他總覺得師叔這次拒見靁太子,是走了一步錯棋。

小聖賢莊外。

“儒家倒是好大的臉面,夫君,要不要我帶人滅了他們!”焱妃開口道,語氣之中充斥著殺意,雖是狂妄之言,但卻是真切之意。

顯然,她是真的打算這麼幹。

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一個儒家而已,她陰陽家有的是手段往外使。

“這……”

麗姬覺得一言不合就打上門不太好,想要說什麼,卻被戚姬拽住了袖子,衝她搖了搖頭。

雷乘溪瞧見了小動作。

抬手捋了捋戚姬的秀髮,隨即看向焱妃,目光在她肚子上停頓了半秒。

“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人家不見就不見,我還沒那麼霸道,因為人家不見面就要滅了人家,若是傳了出去,世人指不定如何看我呢。”

雷乘溪輕笑著開了句玩笑,他自然是不在乎世人如何看待他的,畢竟眼睛嘴巴都在別人身上,他只需要刀在自己手裡就行了。

他,或者說靁國現在與儒家沒有衝突,但以後靁國征戰天下的時候,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不過以那些腐儒的作風,怕也不會消停。

別覺得儒家多麼和氣,按霸道來說,諸子百家中儒家絕對是名列前茅的,畢竟多少儒士流竄各國朝堂?宣揚他們的儒說,抨擊著其它學說。

儒家弟子都懷揣著一個理想,那便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多麼遠大的理想。

話是好話,可當一門學說以此為理想,並在這個時代背景下被一群人堅決執行,未免有些極端,想以一家學說,凌駕王朝之上?

錯的不在於學說,而在於人。

短短九個字,若是帝王家以此為前進的步伐,沒有問題,可稱之為帝王術,亦可以說是成龍術。

旁人貫徹這樣的理想也不是不可以,但難測的是人心。

將一切都以此為標杆,從而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抨擊別人,彰顯自己品德高尚,若有功績於此,也罷。

但事實上呢?

儒家能夠進入列國,最大的倚仗是他們會讀書認字,列國權貴也不過是當儒家當做教書育人的地方,一般來找儒生,只需其教導孩子認字罷了。

而從實質上出發,卻並不能為整體帶來什麼實質的好處。

儒學,只適合作為道德教育,但儒學過分強調傳統,過於強調等級觀念,過於封閉,不利於穩定,這對社會的發展是一種阻礙,會壓抑人性,鉗制思想。

說白了,過於正經和刻板了,而偏偏,人又是不純粹的,即使是那些儒生。

那些武將為何從古至今都和儒士不對付?主要就在於一個是憑藉真手腕,而另一個大多是打嘴炮,說還說不過你,黑的能被說成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