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手世界：荒島求生（十四）

第15章 新手世界：荒島求生（十四）

小黑羊顯然不懂許清眠的“險惡用心”。

在戰戰兢兢度過前幾天後，它發現這裡居然有吃不完的食物（許清眠熬椰子油過濾出來的椰蓉）、喝不完的乾淨水，還有它最需要的鹹味（粗鹽做的鹽塊）。

要知道羊群需要走很遠很遠，找很久很久，才能在一些石頭下生出來的草根上舔到少許賴以生存的鹽分。

於是乎，小黑羊相當坦然地接受了“包養”，並且在一天天椰蓉餵養下逐漸發胖。

——完全忽視了掛在藤蔓上風乾的同伴的半條羊腿。

但胖著胖著，許清眠就發現不對勁了。

這貨肚子怎麼這麼大？

不會是個揣著羊崽的母羊吧？

許清眠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看過羊販子挑羊，母羊懷胎五個月就能生產，一年能下兩窩。

雖然她無法判斷小黑羊具體懷胎幾月，但光看這一天天大起來的肚子就知道，預產期應該就在這一兩個月。

山羊一般生活在乾旱或者半乾旱地區，潮溼悶熱的雨林並不適合山羊族群繁衍，所以這座海島上應該會有山地存在。

而這兩隻倒黴羊，很可能是遷徙過程中跟羊群走散，迷路中誤打誤撞，這才進了營地。

得知這是一頭正在待產的母羊，許清眠更興奮了。

羊奶的營養價值相當高，喝不完的羊奶還可以製作黃油、乳酪等便於儲存且高熱量的食物。

從這天開始，許清眠每天除了熬椰子油、燒開水、煮鹽、捕魚、曬魚乾、曬果乾這些日常活動以外，計劃表上又新增了一項：

餵羊。

芭蕉葉、芭蕉芯、椰蓉碎、青椰子皮、棕櫚樹樹芯、棕櫚花、各種漿果的嫩葉嫩枝、表皮破損沒辦法儲存的新鮮漿果……

“吃吧，多吃一點你才有力氣下崽，下崽以後才有羊奶喂小羊羔……”

這樣才有多餘的羊奶喂她。

這麼想著，許清眠看母羊的眼神愈發“慈祥”，恨不得它再多吃點。

乳酪奶油奶皮子，酸奶黃油羊奶膏……

這些都是她未來的口糧啊！

“咩啊啊啊——咩咩啊！”

母羊低頭叫了幾聲，有些警惕地後退，等確認許清眠不會傷害到它，才把整顆羊頭埋進鐵鍋裡猛吃。

隨著動作，拴在母羊脖子上的藤蔓被牽動，它有些不舒服地甩了甩頭，隨即繼續埋頭苦吃。

許清眠甚至開始幻想成功馴化也野羊後的美好生活，母羊生小羊，小羊再生羊崽，如此反覆，羊子羊孫無窮盡也，她也就有吃不完的羊肉喝不完的羊奶，穿不完的羊皮襖了。

……

……

在海島上的第二十一天，許清眠基本上已經能自給自足。

每天在木板上用炭筆記數，提醒自己大致時間，定點投放八個椰子籠收取魚獲。

捕撈上來的魚蝦吃不完，剖開曬成魚乾或者是塗鹽做成鹹魚儲存；

每天打新鮮河水回來過濾燒開，除去平日消耗的同時也要保證揹包裡時刻有足夠的純淨水；

每隔三天煮一次鹽，一人一羊每天都要攝入一定鹽分，而每次煮出來的鹽量都遠遠超過需求，積少成多，揹包裡的海鹽量持續穩定增長；

每天採集的漿果蒐集起來，吃不完的全部曬成果乾，保證即使是食物匱乏的季節也能補充維C。

她還收集了許多海帶——這東西就跟草一樣容易氾濫成災，半米寬的海帶割了又長，長了又割，生命力頑強得很。

海帶富含碘質，撈回來曬乾研磨成粉泡水喝，儘管味道不怎麼樣，但能預防腮腺炎，許清眠也就捏著鼻子喝了。

——其實喝習慣倒也沒覺得有多難喝。

至於避難小木屋四周的排水溝，也被她一點一點拓寬、挖深。水溝上支一塊木板，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木板抽走，整個小屋就變成了一座誰也進不來的“孤島”。

雖然有可能抵擋不了什麼大型野生動物，諸如豹子、老虎之類的猛獸，但也能給許清眠留出足夠逃跑的時間。

——就是娛樂設施實在匱乏，前兩天海鳥打架，她都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個小時，鍋裡的椰漿都忘記攪。

食物來源充足，但許清眠一直沒能找到理想主食，直到第二十七天，她意外在海灣附近發現了一片成形的香蕉林。

香蕉樹雖然高大，但實際上卻是草本植物，這一小片香蕉林的形成可能是鳥雀路過的時候帶來了香蕉種子。

讓許清眠驚喜的是，這些香蕉並不是叢林原生的野香蕉，它的果肉飽滿，果實更像現代人工馴化後的香蕉。

香蕉富含澱粉、果膠、維生素C、膳食纖維以及鉀元素，是相當理想的叢林食物。

許清眠把還未成熟的生香蕉採摘下來烤熟食用，出乎意料的是，烤過的生香蕉味道很像土豆，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能提供人體所需的碳水化合物。

簡而言之，她終於吃上主食了。

……

母羊的肚子吹氣球一樣一天天變大每，纖細的四蹄再圓滾滾幾乎要撐開的肚皮，乍一看，像肉丸子上插了四根牙籤。

許清眠沒做過給羊接生的工作，但多多少少了解一點。

她把棕櫚樹樹皮和椰子皮纖維鋪在一起，再墊上厚厚一層落葉，製成簡易草墊，又每天更換飼料清水，儘量讓母羊過的舒服一點。

母羊似乎接受了她的好意，雖然她走過的時候還會警惕地咩咩叫，但明顯沒有剛開始那幾天那麼抗拒脖子上的藤蔓了。

——有時候許清眠坐在火堆邊搓草繩，母羊就臥在草墊子上反芻，羊嘴一上一下張合，時不時吐出一口草沫。

相當安逸。

……

……

第三十五天的時候，許清眠終於開始對那隻灰山羊的羊皮進行下一步加工。

洗刷過好幾遍的羊毛已經沒什麼血點子了，用尖銳的石頭在羊皮上反覆刮搓，颳去表面油脂，再放進草木灰和尿液混合的水中浸泡，直到油脂軟化，滲進皮板中，皮毛儲存的時間會更久。

——原始時期，人類就已經掌握了用尿液硝制皮毛的技術，愛斯基摩人婦女也會用牙齒撕咬動物皮毛使其變得柔軟舒適。

羊皮要反覆清洗，許清眠也不嫌棄，說白了，尿跟汗都是人體排出的廢水，總比某些國家排的核廢水乾淨。

“梆！梆！梆！”

許清眠舉著木棍用力捶打放在礁石上的羊皮，隨著不斷的錘鍊敲打，皮質開始變得柔軟且富有韌勁。

【經過粗加工的山羊皮：雖然只是粗加工，但仍能帶來一定溫暖。】

小荊棘趴在許清眠肩頭偷窺，時不時晃一晃枝條，像是在鼓勵她：

【！】

鞣製皮毛是個費時費力的辛苦活，但她每天一有時間就坐下來“梆梆梆”，跟什麼娛樂活動一樣。

就連附近沙灘的生物都已經習慣了這個奇怪生物每天發出的響動。

當然，許清眠也沒忘記自己的目標是成功逃生，每隔幾天她就會去剛開始發現的空地上放狼煙——什麼“SOS”、“HELP”英文標記，她就差畫個米老鼠腦袋然後一把火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