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身即御身,以己精神、靈魂統御己身一切,無病無災、無漏無垢,自成天地,修己,叩道。

武道第一禁,玉身。

陸錚破石殼而出,如破開混沌之殼,新生如雞子,一身血肉在此過程中被重鑄。

全身暗傷皆愈,新生肌膚晶瑩如玉,滿頭黑髮亮如黑曜石,可謂劍眉星眸,奪人眼球,要不是那兩米五的身高,必定是翩翩美公子。

赤身裸體站在岩漿中,一身真功源源不絕,竟使得岩漿靠近不得分毫。

以虛眼窺視,頓時發覺五里之外的一處旋渦,想來這就是猴妖吉吉口中的出口了。

如魚游水,陸錚擺動四肢,竟在岩漿中游動,片刻功夫便來到那漩渦之處。

這旋渦正在緩慢吞噬岩漿,彷彿旋渦後面有什麼東西抵住了岩漿的洩露。

先以虛眼順著旋渦而過,濃烈水屬性靈氣撲面而來,旋渦對面竟是一片大湖。

所謂水火不容,柔弱的水卻也能抵得住爆裂的岩漿。

一頭扎進其中,先溫涼後極寒,那湖竟是聚水成冰。

這冰非是常冰,乃是水精,似冰非冰,乃是水也,又非常水,非仙人不可用,凡人觸之頃刻間便會化為三尺冰雕。

陸錚扎進水中,伸手撫摸著寒冷異常的水精,看著這片蔚藍的冰牆,他心生猜測,若是拆了這冰牆,定然讓此地岩漿爆發,成為人間煉獄。

“這到是個陰人的好地方!”陸錚以手指為筆,在冰牆漩渦之處刻下一個記號,然後如潛龍出淵,一頭躍出水面。

水面有野鴨帶崽浮水,忽見水面炸開,一亮白人魚躍出水面,驚的嘎的一聲,展翅就飛。

爾後才想起一窩鴨崽,嘎嘎亂叫著飛了回來,張開雙翅與陸錚對峙。

“何為弱小,見性則強!”

陸錚見此感慨一聲,環顧四周,竟是群山所抱,頓時想起此為何地。

鏡山湖,有湖如鏡,映群山於湖中,纖毫可見,宛若明鏡。

踏水而行,轉瞬遁入山林。

爾後有鹿哀鳴,卻是那陸錚殺鹿取皮,以遮羞恥。

簡單一件鹿皮短裙,算是遮了醜,將鹿肉切成塊,穿在木枝上,用火烤著。

“可惜我那儲物袋了!”

陸錚嘆息一聲,攤開手掌,掌中竟然是來自司徒無柄的那幾塊碎玉。

這幾塊碎玉模樣普通,只是在那岩漿中並未焚燬,可見非凡。

“是禍是福,終得走一遭!”

雖然重鑄了身體,但那執法堂留下的印記還在,只是淡了許多。

吃完鹿肉,陸錚看了一方位,大步趕路。

都言山中無歲月,他此次怕是真得誤了時辰。

月明星稀,天覆明,轉眼那大日墜入深山。

有月光如水,陸錚披荊斬棘,風塵僕僕,終是在晨曦初現之時趕到了金山礦脈。

“哪裡來的山野之人,還不快滾!”守門的乃是凡人,披甲佩劍威風凌凌。

“莫不是想進去挖礦?身材健碩,定是挖礦的好手。”另一守衛上下打量著陸錚,眼神極為羨慕,只是言語多了些嘲諷。

陸錚哪裡會理會這兩個小人物,眼睛一轉,看到千米開外的一位煉氣修士,頓時消失在原地。

兩守衛揉了揉眼睛,大吃一驚,猛然想起自己的職責,轉頭大聲呼喊,“不好,有人闖……”

卻見陸錚與那仙人老爺相談甚歡,聲音戛然而止,回頭縮著腦袋,滿臉哭喪。

“竟是陸長生,陸師兄!”

這煉氣修士與陸錚搭乘同一艘飛梭,陸錚殺四方他也是有所耳聞,態度自然誠懇了一些。

“我有罰在身,哪裡去報道?”陸錚快言快語。

“是宗門執法堂嗎?不瞞師兄,師弟也有罰在身,不過師兄來遲一天,怕是誤了時日,罰上加罰!”

“無妨,你且告訴我去哪裡報到即可!”

“往前三里,有一正罰堂,師兄去了便能看到!”

“多謝!”陸錚抱拳欲行,卻被那修士喚住。

“師兄為我宗出力甚多,衣不蔽體,我李笑雖實力底下,囊中羞澀,願贈寶衣一件,為師兄遮體。”這名為李笑的修士從儲蓄袋中掏出一件青色寶衣,遞到陸錚身前。

“如此,多謝師弟了!”

陸錚接過,找了個無人的地方,穿上寶衣,動用身法快速朝那正罰堂趕去。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身著寶衣的陸錚哪裡還有一絲狼狽之相,竟是神采飛揚,氣質天成。

一身真功更是看不出深淺,路遇煉氣修士皆以師兄相稱,更無人行攔路之舉。

人還是之前之人,只是換了身皮,就有如此大的改變,世人果真多為趨炎附勢之輩,這修士也免不了俗。

進了正罰堂,有煉氣修士值守。

見陸錚氣質過人,趕忙抱拳行禮,“這位師兄可是來領取任務的?”

陸錚方知,這正罰堂平日多給試煉弟子發放任務,接見有罰之人只是附帶。

“這位師弟,我有罰在身,敢問何人給我定罰?”

那修士愣了一下,隨後臉色冷了下去,不過是有罪之身,竟然如此桀驁,該重罰。

“那峰弟子?”

“青松峰!”

那修士臉色更冷了,落月宗七十二峰,這青松峰可並不出彩。

“姓名!”

“陸長生!”

“什麼你就是陸長生?那個凡人?”修士大吃一驚,上下端詳難以相信如此氣度竟出自一凡人身上。

“正是!”

“好你個陸長生有罰在身,竟然逾期一日,待我稟報主事,看如何罰你!”那修士冷哼一聲,拿出一塊傳音玉牌以秘法傳音。

陸錚六識窺天真功已至五層,那秘法竟然被他勘破。

“師叔那可叫陸長生的凡人來了,還晚到一日。”

“好好,如此甚好,我馬上到!”

陸錚面無表情,裝作無事發生。

很快有一築基修士御劍而來,臉上似有雷雲聚集,下一刻出聲如雷,那口水似雨水撲面。

“好你個陸長生,竟然晚到一日,當我執法堂為兒戲不成?”

陸錚躲過口水,“不敢,路遇鬼神宗劫殺,不得已而逾期!”

“哼!管你什麼藉口,逾期就是逾期,去那無日峽鎮守一月,以罰你到期未至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