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無常索命,又如閻王耳語。

餘多根本沒有回頭的時間,護體法衣,守護玉佩,還有一層靈氣屏障皆被陸錚的雙拳撼動,破碎。

電光火石 之間,餘多已被轟入陣法之中。

陸錚沒有選擇去追,反而開始獵殺那幾個消耗趙崖的修士,如鬼魅穿行,快到練氣九層根本反應不過來,已經倒地不起,還被陸錚摘了腰間儲物袋。

“陸長生爾敢!”餘多暴喝一聲,從陣法中殺出。

手持一劍,閃爍雷光,黑髮飛揚,周身更是有雷鳥作伴,暴怒如雷。

此乃十三式九霄雷劍,威力非凡。

陸錚猙獰一笑,瞅準陣法中樞,亂拳轟了過去,只聽咔嚓一聲,陣法破損,爾後江白鶴持劍殺向餘多身後。

餘多頭也不回,周身雷鳥合為一隻,和他錯身而過。

“陸長生剛才是我小覷你了,現在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一式,電閃!”

餘多身裹雷霆,化為銀白之色,電光閃爍之間,於空中留下一串銀色虛影,而那滅魔利劍已斬至陸錚眼前。

好快的劍,當真如電閃雷鳴!

陸錚六識窺天真功看到真切,此時他以他的真功強度,根本不需要進行躲避,架雙拳如鐵錘,對著那劍光就是那大力一錘。

噹的一聲巨響!

長劍被陸錚雙拳架住,修長劍身更是彎成了月牙。

“好硬的拳頭!”餘多驚詫,隨即變招。

“二式,雷鑽!”

長劍懸浮於空,有雷霆閃爍,開始旋轉,於陸錚當面出現一個巨大的銀色圓錐。

這一式,威力奇大無比,開山碎石不在話下。

銀色雷錐,伴著驚天雷鳴,就要將陸錚開膛破肚。

就在這雷錐近身的一瞬間,陸錚邪魅一笑,動用影隨消失在原地。

雷錐刺入大地,爆開一道十米深坑。

餘多之前吃過一次虧,知道陸錚步伐詭異,冷戰一聲,“同樣的手段,還想對付我,三式,雷霆披風!”

雷霆劍飛,在身後化為銀色披風,似銀蛇飛舞,又吐霹靂火花,燒焦身後空氣。

如此攻防一體的招式,陸錚算是開了眼了,只是他的目標根本不是餘多,而是另外一名煉氣十層圓滿。

“師弟,小心!”餘多目眥欲裂。

陸錚從那修士身後影子走去,以影縛讓其遁術失效,大力碎碑真拳悍然出手,拳影之多,竟然成了一片牆。

靈氣屏障,護體法衣,皆盡碎裂。

“留下儲物袋,自己滾!”

陸錚聲如修羅,殺氣充斥雙拳,不答應,那就死!

這修士一雙眼睛噴火,極為不願,他有手段未出,只是現在的他再也沒機會了。

留下儲物袋,捏碎傳送玉牌,化為一道白光,出了幻澤。

“四式,漫天雷落!”

餘多暴怒,長劍飛天而起,於高空分出數十把劍影,化為雷霆向著陸錚斬去。

陸錚腳下一動,如巨蟒遊澤,瞬間將兩位昏迷的練氣九層舉在頭頂。

“豎子,當真卑鄙!”餘多恨的咬牙切齒,只得操控那雷劍落空。

“餘多,看劍!”

身後的江白鶴也是擺脫了雷鳥,一道巨劍向著餘多斬去。

餘多頭也沒回,“江白鶴你也配對我出手!”

身後那雷霆披風,化為雷霆劍氣,向著那巨劍斬去。

然後手指掐訣,只聽幾聲脆響,到底的三位煉氣九層,身上的傳送令牌盡數碎裂,化為白光遁去。

“梁師弟,你去對付那江白鶴,這陸長生交給我!”

剩下一位煉氣十層圓滿的修士,驚魂未定,聞言,以遁術遠離了陸錚,向著江白鶴殺去。

“陸錚,這次我沒了束縛,我看你怎麼逃!”

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傀儡,此傀儡名為鬼手藤人,專縛那些速度極快的修士。

“逃,我可沒打算逃!”陸錚說了一句,突然靠近一把抓住趙崖手中的大鐘,“借我一用!”

趙崖手中之鐘是一件音殺之器,更是一件下品靈器,威力強大,只是這趙崖並非此鍾之主,無法發揮其作用。

七竅流血的趙崖哪裡有反抗的力氣,被陸錚一把奪了過去,抗在肩上,以拳敲擊鐘壁,發出陣陣音波。

噹噹噹……

鐘聲急切促,有穿金裂石之效。

那鬼手藤人還未有所作為,就被這鐘聲震成滿地碎片。

趙崖看到目瞪口呆,僅以肉身之力敲擊就能爆發如此強悍的音波,當真駭人聽聞。

若這靈氣大鐘能輕易使用,他趙崖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哈哈,餘多,你這傀儡也不夠硬啊!”

餘多飛在空中,躲避鍾音入耳,可他無論飛什麼方位,那聲波總是如影隨形。

“餘師兄莫慌,我來助你!”

天外三劍合一,向著陸錚後腦勺斬去,來者真是錢樂。

“手下敗將也敢犬吠!”陸錚以通幽突然躲開飛劍,又以影隨出現在餘樂身後。

大鐘如黑淵將那錢樂吞了個嚴嚴實實,“我有仙樂,請君一賞!”

聚力爆發三倍力量,重拳落下,只見鐘壁震盪,鍾音狂躁若龍捲,攪著錢多的五臟六腑,攪著他的靈識神海。

飄飄然間,有綵衣仙子從西天而來,反彈琵琶,蕭瑟和鳴,當真妙如仙樂!

錢樂在空中已然失去意識,如無魂的頑石向著地面飄去。

忽然,有一白光遠遁而來,緩緩變大將那錢樂托起,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顆棋子!

有一白衣修士俊美如仙,腳踏黑白棋子,於空中漫步!

“陸師弟好手段,不知走的是何道?”其聲溫潤,似翩翩公子。

“凡人走的粗鄙之道,見笑了!”

陸錚如此說道,心卻冷了三分。

前有狼後有虎,江白鶴還與那梁姓修士斗的難解難分。

“怎麼,陸師弟想逃跑?”

司徒無柄雖然帶著笑意,卻瞞不過陸錚的我心。

那滔天的怒火和殺意,在我心之下顯露無疑。

“非是要逃,只是苦戰許久,不是司徒兄的對手!”

“還未打過,你怎麼知道!”司徒無柄可不會給陸錚恢復的機會,右手劍指一壓,有黑白二棋糾纏在一起,化作一條黑白魚向著陸錚殺去。

此魚不過寸許,所過之處空氣為之凍結。

其冰寒之力,自是不用多言。

陸錚以拳敲鐘,陣陣音波向著那黑白小魚飛去。

那魚在空中突然一頓,化為黑白太極圖,將那音波收集一空。

“修士手段,陸師弟看來還是不夠了解。”司徒無柄搖了搖頭,“轉!”

只見那音波被重新吐了出來,只是目標不是陸錚,而是下方的趙崖。

陸錚還以為是司徒無柄術法不夠精純,打偏了。

實則不然,趙崖面對這道音波攻擊,已是無力反抗,苦笑一聲,捏碎了傳送玉牌。

趙崖離開,陸錚手中的大鐘化為白光跟著去了。

陸錚後知後覺,原來不是打偏,而是故意,目的就是奪他手中利器。

“凡人妄動修士的東西,可沒什麼好下場,你說呢?陸師弟!”司徒無柄嘴角噙笑,不慌不忙。

陸錚嘆息一聲,朝著地面墜落,長時間的空遊,極為耗費真功。

司徒無柄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好在此次收穫不小,足夠將真功推演的越發強大。

“陸師弟,我說過你逃不掉的!”司徒無柄搖了搖頭,雙手劍指虛空一壓,黑白二棋星羅棋佈,如天上星辰。

黑白劍氣,從天而落。

黑氣極寒,冰封萬物,白氣犀利,無物不斷。

陸錚在空中張開雙臂,哈哈大笑,任由黑白劍氣穿身。

“司徒師兄,那陸長生死了?”餘多御劍飛來。

司徒無柄眉頭深皺,看著地上的七枚身份令牌,緩緩搖了搖頭,“被他逃了,餘師弟你去解決那江白鶴與那無名之輩,我替錢師弟療傷。”

“我有異瞳,要不我去追?”

“不必,還有一天就會結束,他定然會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

……

陸錚連續動用通幽,影隨向著遠處遁去,直到一身真功十不存一。

“江師弟對不住了,那司徒無柄太強了。”陸錚苦笑一聲,此次確實要食言而肥。

練氣十一層的餘多,陸錚手段盡出,還是可以拿下,只是練氣十二層的司徒無柄他卻是沒有任何辦法。

他對敵手段已很是多,但與司徒無柄的差距,是質上的差距。

煉氣十二層,是那些極品靈根者方能到達的境界。

到了這個境界,修士體內的靈氣已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自成道韻,有築基之威。

別小看這一絲威能,這可是來自天地大道,它對術法威力的加持極為強大。

強大到足以秒殺同境中的煉氣修士。

陸錚所走之道為自創武道,前期比較像煉體修士,再加上真功特性,司徒無柄也是沒有經驗,這才逃過一劫。

想要戰勝司徒無柄,陸錚唯有繼續提高自己的真功境界。

這次收了四個儲物袋,加上之前餘下的靈石,足足有十萬之多。

不得不說,內門弟子就是富裕。

如此富裕還下場爭奪築基丹,由此可見築基丹的珍貴。

築基丹不似其他丹藥,煉製主藥極其難得,十年方能煉製一爐,因而每年會分配各峰一定數額。

宗門對築基丹管控極其嚴格,少有流露到黑市之中,各峰的分配數額也是由宗主定的。

修行一道,築基才是大道之基。

煉氣和築基不僅僅是實力的差距,而是生命層次的差距。

修士修行,天設門檻。

這築基就是煉氣修士設立的第一道門檻,哪怕是極品靈根者也有失敗的可能。

失敗一次,下次築基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低。

內門以司徒無柄為代表的弟子,此次對築基丹勢在必得。

內門弟子換取築基丹是需要宗門貢獻的,吃下屬於外門的築基丹,這得省下多少功夫,這筆賬不用算自是清楚。

內外門積怨已久,就像修士和雜役一般,始終存在著鄙視。

陸錚調息一會兒,將腦中雜念拋空,開始專心吞服靈石。

吃了這麼久靈石,他也是吃出經驗來了,心無雜念,吃的快,逆命珠吸收的也快。

五十靈石可讓薔薇花開一次,真功一層升級到真功二層,所需靈石至少一千。

也就說陸錚至少得吞吃二十號次靈石,而且每次推演斷斷續續,極為難受。

陸錚細細觀看演道碑下的薔薇花,發現其自演道碑而生,演道碑上還如花骨朵一般的石雕,只是沒有開放。

陸錚推測,演道碑下可能會開出更多的薔薇花,只是機緣未到,不曾綻開。

吃靈石,推演功法,陸錚不眠不休,爭分奪秒……

大筋伏虎功,真功三層。

大力碎碑真拳,真功三層。

……

七門真功,被陸錚全部推演至真功三層。

十萬靈石几乎全部變為殘渣。

揉了揉腮幫子,雖然靈石入口即化,可吐出殘渣終究是要耗費力氣的。

接近十萬次的重複,饒是陸錚肉體強悍,也免不得遭受一番折磨。

在睜眼,天色亮白。

“我這次居然用了這麼長時間。”昨日敗走之時,天還未黑。

由於幻澤小世界沒有太陽星辰,陸錚也不好推斷時間,既然他沒有被傳送出去,那就說明他還有時間。

只是昨日狼狽至極,今日如何去尋司徒無柄等人倒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