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是時候給他們個交代了

戰爭不易。

接下來的一年裡，嚴妙靈的主體就沒離開過北境。

場景一：

軒轅冥辰盯著騎在馬背上一身戎裝，有模有樣的她，“靈兒，我意欲今夜派人偷襲敵城，你覺得如何？”

嚴妙靈面容嚴肅，拱手，“大將軍才是北軍的首領，儘可安排，末將絕對服從。”她混了個副將的頭銜，一點皇帝的譜沒有。

從來到現在，儘可能的深入兵將中，讓北軍對女皇帝有了新的認識。此時，又見她公私分明的態度，心裡敬佩了幾分。

軒轅冥辰明白她的心理。倆人確定關係到現在，已三年有餘。幾乎是朝夕相處。說是肚裡的蛔蟲也不為過。

見她堅持，只能配合。按照原計劃，開始點兵，“鄒副將，你率三千兵馬為先鋒！”

“是！”

“廖副將，你率五千兵馬繞到敵軍後方提前隱藏，但看南面起火，即帶兵士殺入北門！”

“是！”

隨後，在眾目睽睽下看向嚴妙靈，“嚴副將，你在這裡武功最高，身姿輕盈，目標較小。請在兩軍交戰不備之際，帶二十兵士從西城門翻入，殺死城上守衛，以為內應！”

嚴妙靈抱拳，“是！”

場景二：

一道靈巧的身影深入敵軍軍器庫。悄無聲息的，將各種火器做了手腳，導致第二日，敵軍列隊排開的時候，火炮等物硬是失了效用，完全發射不出來。

軒轅冥辰趁機對身後的兩萬人馬下令，“羅斯的火器已經無懼，將士們，快快隨我殺入城內，收回城池！”

“衝啊！”

一時間，呼聲震天，火光四起。

場景三：

“皇上，玉碗城十分牢固，咱們在外困守了一個月，也未見他們大軍出現慌亂，這可如何是好？”

這裡的皇上可不是嚴妙靈。而是跟大昭一起發兵的遲驁，他御駕親征而來。

強攻，難免有傷亡。因此，從最開始軍中謀士給的建議就是困守，切斷敵軍的糧草和水源，希望一個月內可以逼迫城內羅斯軍不戰自降。可誰想，對方早有準備，城內糧草準備充足，撐三個月不在話下。

正在遲驁思索之際，身後忽然傳來士兵打招呼的聲音，“參見大昭女帝！”

嚴妙靈一直在北境，會出現在科爾軍中已經不是奇怪的事。開始，遲驁底下人還想說敵國皇上來軍中不合適。可幾次三番攔不住，再加遲驁這個皇帝態度強硬後，他們已經見怪不怪，聽之任之了。

甚至在嚴妙靈幫了幾次忙後，再見人，都開始笑臉相迎了。

嚴妙靈客氣點頭，踱步上前，跟遲驁一起站在高處觀望。“不如我今夜去將城內糧食轉移出來，這樣羅斯軍必生內亂，然後我用幻術誘導士兵開門，你們趁機衝入。”

遲驁咧嘴大笑，“哈哈，好！”靈兒簡直就是大bug一樣的存在。那幫迂腐之輩真是不識好歹，有這樣的新主子帶領，何愁失地不收，疆土不袤？竟然不願意，哼！

遲驁是好戰之輩，就喜歡打打殺殺，佔地盤什麼的。

要不是嚴妙靈壓著，這傢伙都打算將整個羅斯消滅了。

...

以上三個情景，只是這一年以來，嚴妙靈發揮作用的一小部分縮影罷了。

要問了，既然她有這樣通天的本事，那還何必跑到基層，與將士吃住一處，並肩作戰呢？

原因很簡單，除了收復失地，另一個便是在收買軍心。你說我要是一個晚上就把五個城都搞定了，和我用一年，跟你們一起打下五個城，哪個更接地氣，更有印象，更有感情？

前者，將士們會以為她是神，壓根不屬於人間，跟他們八根子打不著的存在。

而後者，將士們才會覺得她是接近神明的統治者，覺得更可靠近，更願意擁戴。

...

這一年來，除了北境的戰事成了大昭跟科爾朝臣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花蓮教的發展也不可小覷。原本十萬教眾，竟然在兩國間發展到二十萬之多，著實可怕。

大昭還好說。

科爾就比較嚴重了。不光平頭百姓，有的官吏都悄悄加入花蓮教，並崇拜起老祖來。藍殤皺眉，覺得老祖不好聽，跟嚴妙靈建議，“要麼叫玉靈山聖母？”

“聖母？”分身嚴妙靈撇嘴，“好難聽的說。”

藍殤詫異，“怎麼？難道不神秘，不仙氣飄飄嗎？”

好吧，嚴妙靈知道與古人說不通，不多解釋了。且她懶，不想自己想名字，“行吧，就這麼著吧！”

藍殤趁機追問，“那你什麼時候現世給佈施一些福利什麼的？”

呃...

你看看，這就是沒經驗欠考慮了。給自己託的太高，不好落地，無端多出事兒來。嚴妙靈揹著手走來走去，“這樣，你定於本月十五，科爾仙女廟總舵中...就說我會投身到此，擇有緣教眾指點迷津...”

-_-||

她怎麼感覺像個邪教頭子似的，專幹坑蒙拐騙的事兒。

咳咳。不行，不能坑蒙拐騙，需要落到實處才好。

...

三月十五，仙女廟總舵。

嚴妙靈的分身，一襲飄逸的淺綠色拖地衫裙，駕臨廟內自己的畫像前。中間紗簾隔擋，讓外面的人能看出她的樣子，卻並不真切。再加左右小童跟仙鶴，前面香爐嫋嫋的襯托，你還別說，真有點仙人降世的意思了。

門外，很多虔誠的教徒早就跪拜磕頭，祈求保佑了，真的信了她是神佛一般...

內裡的嚴妙靈咂舌，斜睨藍殤，小聲，“我勒個去，你到底怎麼編排我的？怎麼感覺我不用食人間煙火，要騰雲駕霧了呢？”

藍殤身著紅衣，十分騷氣的倚靠在一人抱的紅柱子跟前，“不是你說要造勢嗎？許是下邊傳達有誤，反正吧，咱們花蓮教已經不是啥民間組織了，倒像是天上的玉靈山聖母不定期的投身，給眾人賜福解惑的。”

嚴妙靈懶得多說，隔著紗簾細看門外，當終於發現目標時，對藍殤示意，“那個，是科爾南王王妃身邊的婢女，此來定是為主子求事的，你讓她進來。”

南王，科爾異姓王。雖然不如軒轅冥辰那麼有兵權，但因為年輕時候帶過兵在軍中是極有影響力的。若能搭上，有他擁護，兩國合併自然會順利不少...

一刻鐘後，婢女事了被送走。

嚴妙靈將手上多子丸的瓶子蓋好，喃喃自語，“白木塵，靈不靈，就看你的了。”

接下來，她一連選了好幾個人。有達官貴人（一般是藍殤暗中調查，覺得用的著的），也有平民百姓（生活極困苦的，真想幫幫忙的）。

嚴妙靈或給藥，或給錢，或給人脈...

比如有個命途多舛的縣令。年輕時候很有作為。只因為老子犯了事得罪人，漂泊半生一直沒得到重用。嚴妙靈就間接給推薦個伯樂，讓他起復，好能為百姓做點實事兒。

模式大抵如此。

一天下來，收穫頗豐，既有口碑，又有實惠。但也累的要死。

嚴妙靈直了直身，催促，“收工收工！”不經意露出的女兒態，才是當初藍殤認識的她。

讓藍殤十分想蹂躪，倆人就在這仙女廟造作起來......

這種類似偷，又有神明桎梏的感覺，居然出奇的好。差點讓倆人擦槍走火，嚴妙靈在關鍵時刻推開他，“滾蛋！”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渣，什麼都敢玩了。

不想給藍殤看到狼狽，她攏了攏衣裳，閃了。

慾求不滿的某男，臉色紅暈，眼眸中盡是波光瀲灩，嘴角還帶著可疑的拉絲。一手握拳，重重砸在蒲團上，“太他媽的折磨人，真是一刻不想等了！”

而眨眼回到御書房的某女呢，走來走去，對月寄思，“一年過去，做了不少，也謀劃了不少。也許...是時候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