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

中年人拍下桌子,氣憤吼了起來:“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奉勸你最好配合!不然……”

“你殺了我?”徐林挑下眉毛,滿臉不在乎:“來吧,快動手。”

“噝……”

中年人有點懵。

這哪像個應屆畢業生?

怎麼比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還無法無天?!

他不由皺眉,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徐林,你要是氣憤,他剛才動手打你,我可以為此道歉。但你最好想一想,我們能把你帶到這裡來,那必然是有極大手段的。你也不希望,因為你的事,連累家人吧?”

“連累就連累了。”徐林一副我不在乎,我躺平的架勢,“你們愛咋咋地!”

“尼瑪!”

青年暴怒,抬腳踹上徐林胸口。

這下力量奇大。

徐林整個人,以及坐著的椅子,全部後仰而倒。

踹完一腳,青年尤不解氣,追過去,用腳上穿著的皮鞋,狠踢徐林面部。

中年人並沒有阻止。

似乎他也覺得,眼前這傢伙,就該多受些教訓。

踢了幾腳。

青年扯著徐林,從地上拽起。

“你到底配合不配合?!”

他大聲喝問。

徐林被踢的暈頭轉向,只覺得整張臉麻麻的,視線都無法聚焦,似乎眼睛也受了傷。

不過面對近在咫尺的人,他還是續了一口血唾,狠狠吐在對方臉上。

青年大怒,抬手從腰間抽出電擊器。

隨著噼啪電火花爆閃,他眸中也湧出了兇光。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門被人敲響。

隨後之前帶徐林的壯漢,走了進來。

他臉色有點難看,湊在中年人耳邊說了句什麼。

後者聞言皺眉,隨後狠狠拍下桌子,轉頭吩咐青年:“快,帶他去醫務室。”

……

厚實的捲簾門緩緩上升。

門外停著一輛車,站著三人。

“劉教授,他們這次做的,可太過分了。”

紅色大波浪吐出嘴裡的口香糖,眼神寒冷。

“敢搶咱們的人,是想宣戰嗎?”

被稱為劉教授的中年人,臉色也不好看,青的厲害。

另一位面色蒼白的青年,聽見宣戰兒子,嚇得一縮脖,囁喏問:“洪姐,要不要呼叫支援?”

大波浪沒好氣瞪他:“揍這幫特工還需要支援?待會兒你瞧好吧,洪姐我一拳放挺一個,咯吱窩還能夾死倆!”

捲簾門升了上去。

門後走出五六人。

領頭的那位,正是方才詢問徐林的中年人。

“稀客稀客,劉教授要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他滿臉帶笑,上前欲與對方握手。

劉教授臉色鐵青:“許佑平,咱們平時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干的事,可不太講究!”

對方打個哈哈,拍了下自己腦袋:“哎呀呀,劉教授,您瞧多不好意思。這事兒啊,確實怨我!您要的人啊,他恰好是我屬下的老鄉。這不,多年未見,才請過來喝喝茶。要是知道您那麼急,我們早給您送去了!”

“老鄉?”

劉教授顯然不相信。

“別廢話,趕緊把人交出來!”

許佑平連連點頭:“沒問題,他這就出來。”

兩方人也沒別的話題,場面陷入安靜。

等了十分鐘。

捲簾門內,依然不見動靜。

紅色大波浪的怒氣值,隨著時間的流逝,儼然到了頂峰。

“姓許的,人吶?!”

她上前兩步,右手從腰間掏出手槍,頂上對方腦袋。

許佑平嚇了一跳。

身後四五人,包括穿西服的青年,皆瞪大眼睛。

“洪中校,彆著急,他、他在吃飯,吃完飯,就出來了。”

似乎對大波浪瞭解頗深,許佑平駭的臉色發白。

“吃飯?”洪嬌嬌冷笑:“不會是把人打傷了,正在縫針治療吧!”

此話一出,許佑平等人臉見的尷尬。

“沒有,沒有,我們怎可能幹那種事?”

許佑平底氣不足。

“我再給你一分鐘。”洪嬌嬌懶得再耗下去,“一分鐘後,我要見到人。見不到,那咱兩家就火拼。”

洪嬌嬌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主兒。

說火拼,那絕對不跟你玩冷兵器。

許佑平咽口唾沫,被逼的沒法,只好轉身呼喊。

“把、把徐林帶……請出來吧。”

徐林頭重腳輕,走起來飄飄忽忽,甚至都不好掌握平衡。

兩名護士一左一右架著他,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他嘴唇剛剛縫好,鼻樑骨也堪堪扶正,鼻孔裡塞著紗布,滲著血。

眼角被皮鞋踢開的位置,也縫了針,貼著紗布。

“你們就是這樣,款待老鄉的?”

劉教授氣的哆嗦。

感受到槍管緊貼自己的額頭,許佑平急忙辯解:“路上出了點車禍,徐同學不慎磕傷了臉部。對此,我們自然是歉意的。”

說完,他用眼神給西裝青年示意。

後者登時從手提箱裡,取出兩沓現金。

一沓是一萬,兩沓就是兩萬。

“對不住了,老鄉。”

青年將錢往徐林懷中一塞,臉上帶笑:“道路多崎嶇,磕碰難免,這些錢,就當做補償了。”

說完,他還煞有其事的,拍拍徐林肩膀。

看那模樣,倒是真像是老鄉一樣。

雖說徐林尚搞不清狀況。

但劉教授三人,他還是記得的。

尤其見大波浪手裡拿著槍,抵著那中男人的頭,場中微妙形式,已然有所瞭解。

他一聲不吭,只是將兩沓錢夾在了腋下。

許佑平終於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對洪嬌嬌說道:“看吧,錢他也收了,人也沒大事……”

“徐林,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實話實說!”

洪嬌嬌壓根沒搭理許佑平。

“沒事。”在倆護士的攙扶下,徐林緩步靠近,“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

“是跌跤,不是車禍?”洪嬌嬌聲音陡然拔高。

許佑平臉一黑,急忙改口:“是這麼回事!先出的車禍,後跌的跤!都有,都有!”

“是……這樣嗎?”

洪嬌嬌看向徐林。

大有要是他在撒謊,你支應一聲,我保準叫他腦袋開花。

沒成想,徐林卻點了點頭,表示就是自己先出的車禍,後跌的跤。

洪嬌嬌沒了辦法,只好悻悻把槍放下。

再看向徐林的眼神,已然有幾分瞧不上。

膽子太小,沒出息!

“我們走。”

劉教授拍拍徐林肩膀,示意上車。

許佑平幾人鬆了口氣,連連擺手,隨後轉身返回捲簾門。

就這個時候。

沒了兩名護士攙扶的徐林,原本略顯踉蹌的步伐,莫名穩定下來。

就在所有人都背對他的時候。

徐林豁然轉身,身軀一弓,宛如一頭獵豹。

在西裝青年尚未察覺任何異常之際,徐林已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緊攥的拳頭,死死捏住手機。

牟足了力氣,準確無誤狠狠砸上西裝青年的後腦勺!

嘭!

兇猛的一下,砸的青年全身激靈,手腳登時僵硬,直挺挺向前倒下!

徐林目露兇光,眼中已沒了任何顧忌。

他雙膝壓上青年腰部,右手拿著手機,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次皆砸中青年後腦!

嘭嘭嘭!

手機四分五裂。

徐林的手也滿是血水。

等到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上前將他拉開時。

西裝青年儼然已大小便失禁,全身抽搐不停。

“這是給你的補償!”

徐林吐了口唾沫,將兩萬塊錢摔在青年身上。

面對許佑平等人的目光,他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