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我們都只是在聊工作的事,而且也只是說了十幾分鍾。葉總想法很超前,我獲益匪淺呢。”許粵反駁。

她可完全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與葉北川接觸,就被人盯上了,可見辦公室還真是人多眼雜。

許粵倒沒覺得有什麼,反正她光明正大的。

可高煒翔上下看了她很久,許粵感覺自己要被他看穿個洞了。

他直盯著她目光灼灼說,“你們沒事就好。但你還是離葉總遠一點好。你來公司時間還短,有些狀況不太清楚。他……很有女人緣,聽說和很多網紅、小明星都關係匪淺,就是很花。所以我忍不住提一下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許粵不由失笑,又有些許不耐煩。

她跟葉北川也就是聊工作聊過十來分鐘而已,平時是八百竿子都打不著邊的關係,怎麼就變成議論的焦點了。

而且高煒翔雖然說跟她是大學同校同學,但他管得還是稍微多些。

面對高煒翔的熾熱目光,許粵下意識避開了,“同事們喜歡八卦就由他們說吧,反正我不在意。”

“可我在意。”高煒翔語氣躁急,白皙臉龐漲紅。

許粵微微一愕,她反應再遲鈍,現在也已感覺到高煒翔對自己的態度曖昧。

她剛想說點什麼撇清關係,卻已聽到高煒翔迫不及待地開口,“許粵,我們做同事有三個星期,應該對彼此都熟悉,你覺得我怎樣?我……我其實大學時期就留意過你,那時候也只是有些好感,也沒有想過自己能跟你一起。但現在,你卻進了跟我同一間公司。久別重逢,我覺得一定是上天給我的緣分。

許粵,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考慮跟我在一起?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孩,從外地來江城讀書打工的,家庭環境一般,在江城連房子和戶口都還沒有,但我一定會努力的,也想你跟我一起努力,好嗎?”

“……”

面對他真誠又期待的目光,許粵有點恍惚了。

自結婚後,她以為自己再沒有接受別人表白的機會,誰知道上班不到三週就被人表白……

如果賀時嶼知道,他會怎樣想?

轉念間,她暗罵自己傻,怎麼會突然想到賀時嶼呢,他又怎可能在意自己。

也怪自己考慮不周,當初為了避免麻煩,在填資料的時候,將自己寫上了未婚。如果寫成已婚或離婚,就不會有現在的問題。

許粵只能抱歉地說,“高煒翔,對不起。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也不想去戀愛。而且,我一直也當你是普通同事,是普通同學,根本沒有其他想法。希望你能理解。”

高煒翔充滿期待的眼神逐漸暗沉,低頭變得沮喪。

畢竟是同學也是同事,以後還要每天見面,許粵不想說太絕,於是取另外一個角度說,“而且我們公司的氛圍也不適合辦公室戀情,剛才你也提過了,公司閒言碎語不是挺多的嗎?如果辦公室戀情,應該周圍的議論會更多,所以你還打消這個想法吧。”

這個說法明顯讓高煒翔舒服了很多,他抬頭說,“你的意思是你暫時不想戀愛,而且也覺得公司氛圍不適合戀愛,對吧?也對,你說得也有道理。現在或者真的不是個合適的時機。我太著急了,今早聽到一些流言就急匆匆拉你出來說。我應該更耐心點,給大家更多點時間。或許之後有機會,你會考慮我的,對吧?”

許粵尷尬地小聲說:“我……不考慮了。”

高煒翔眼神再次黯然。

正好侍應上菜,他只能說,“那吃飯吧。”

那頓飯,兩人吃得索然無味。

吃完後,許粵便藉口要上樓繼續工作,直接出門埋了單,再也不跟高煒翔多待一會兒。

……

等兩人都走,在兩人卡座後面的那一個小包廂裡,傳來了砸碎瓷器的聲音。

賀時嶼俊臉鐵青陰森,手上的叉子砸到瓷碟上,瓷碟應聲碎成兩半。

“你說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辦公室氛圍不適合戀愛,難道如果辦公室允許的話,她就跟那個高什麼鬼去戀愛嗎?她可是人妻!是我老婆!”

“……”

程哲擦擦額頭細汗,他還從未見過老友賀時嶼發這麼大的脾氣。

本來他只是拉賀時嶼來這吃個尋常午餐,誰想到剛好碰到了隔壁卡座有人表白,而且表白物件,居然就是賀時嶼的老婆。

綠帽都快戴頭上了,任誰都會生氣,更別說是一向孤冷有潔癖的賀時嶼。

可偏生程哲向來嘴毒不太會安慰人,這時還添一把火,“時嶼,剛才我瞄了幾眼,原來嫂子長得好漂亮啊,怪不得你平時藏著匿著的。如果是我,碰到這麼美的妞兒做我的同事,說不定我比那姓高的小子表白得更快。”

“表白?你想跟我老婆表白?你再敢多說一句,看我不撕掉你的嘴!”賀時嶼雙手緊攥,眸子冰冷得幾乎能將人凍住。

程哲被賀時嶼吼得打了個哆嗦,趕緊撇清,“時嶼,這個事情可跟我沒關係,你不要打我啊。而且你也別生氣嘛,嫂子不是已經拒絕了那個男的嗎?再說了。其實你也不能全怪嫂子啊。

你想想這一年多來,你是怎樣對嫂子的。冷冷淡淡,不常回家,還常常跟江玉瑤在一起,也不會把嫂子介紹給身邊的朋友。你看,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嫂子本人。連我這外人都覺得你不喜歡她,所以嫂子說要離婚,也挺正常的。我……”

程哲還想說下去,卻感覺賀時嶼目光狠得幾乎能殺人,趕緊閉嘴。

“你們都是這樣以為嗎?”賀時嶼陷入沉思。

兩人沉默半晌,剛好就有電話進來。

賀時嶼瞥了一眼,冷冷接通,“喂。”

手機傳來了江玉瑤嬌滴滴的聲音:“時嶼哥,今天工作忙完了嗎?我還在醫院等著你來看我呢。你什麼時候過來?”

“前幾天醫生不是說了,你只是輕微割破了手腕,根本不需要住院。你想住醫院,那自己住幾天,然後自己出院就行了,或者你叫你父母,你助手陪你出院。根本不需要我過來。”賀時嶼不耐煩說。

他後悔了,那晚就是聽了江玉瑤說自己快不行,他才出去見江玉瑤的。

當時賀時嶼多多少少有點賭氣,想讓許粵為自己吃點醋,誰知那女人直接跑了。

“可我暈血啊。而且醫生還量過我的血壓,現在都還不太正常。時嶼哥,你還是來看看我吧。”江玉瑤說。

賀時嶼心情不好,也懶得多說:“不說了,沒什麼事,我就掛了。今天你自己出院吧。最近我都很忙,你好好休息,這段時間就不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