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羝羊觸藩

面對這種人生關頭，杜修思緒萬千。

快速的分析著這兩難抉擇的利弊，如同越殊子所言，第一條路生還率大，但是後患無窮，並且沒可能成為最頂尖的強者。第二條路死亡的機率更高，但是以後有機會成為強者，後患也較小。

以杜修的角度，兩條路生存的可能性都比越殊子預估的小。

兩條路都是在考驗人性！實力不對等，自己隨時都是魚肉任人宰割。

“經歷的事情多了，我也多嘮叨幾句吧，這個世界實力唯尊，沒有實力在這個世界舉步維艱，仇報不了，愛得不到是常態。人生轟轟烈烈，快意恩仇才不枉此生。”

越殊子見他猶豫，繼續道，“雖然我不想幹預你的選擇，我還是想讓你明白，我也很想繼續活著。去見一見該見的人，做一些自己該做的事。”

“您不用說了，我選擇第二條路。”

杜修思考片刻便開口道，他雖然惜命，但是內心也無比渴望變強。

回想起與杜專分別的場景，父母遇害的失落，腦中甚至浮現出那白玉小瓜子臉的女孩的臉龐。那種無力感，讓他覺得悲哀，他必須變強。

“好，好，很好，果然沒有看錯你。你能這麼快選擇第二條路，我覺得我們活著的機率又大上不少。”

越殊子處變不驚的臉龐也劃過一絲激動，心裡也有些感動，他知道杜修的選擇未必沒有把自己的處境考慮進去。

拋開利益考慮，杜修的脾氣也頗合越殊子的口味。

“你把《天掩》再給我，我來推演一番他的能力，看看他的意識到達了何種程度。”

杜修沒有猶豫遞了過去。

只見越殊子的目光凝視著《天掩》。

這個黢黑的石頭看上去是如此的平平無奇，又彷彿在訴說著滄海桑田，赤飛烏走的亙古的孤獨。

越殊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發出神秘的光芒，她的眼睛變得深邃而明亮。

一股強大的能量從越殊子身上湧出，周圍的環境彷彿在這一刻都變得模糊起來。靈魂力量如同洪水猛獸般湧入《天掩》之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只有越殊子半枯的身子和那塊沒有一絲瑕疵如同代表黑暗的石頭存在。

片刻後，越殊子把功法遞給了杜修。

“我肉體快要崩裂了，以後需要靠你自己努力，以我的推算，三年內《天掩》將產生自己的意識，不過我已經用我的靈魂進行壓制，五年內你應該不用擔心，可惜因為對他的壓制，讓我的處境更加不妙，你需要在兩年內找到修復靈魂的天材異寶，不然我將在納魂戒中消散。

記住，你越快修煉到小立境我們就越安全。”

說完，越殊子半枯的身軀怦然倒下，納魂戒閃過一陣光亮，倏忽又變變得黯淡。同時，杜修腦子一陣劇痛，並慢慢浮現龐大的資訊。

越殊子不僅給了《天掩》的修煉方法和修煉注意事項，她把自己也給了杜修，《地釋》。

不過就算是有了《地釋》，杜修還是無法修煉。因為《地釋》的修煉太過苛刻。

除非靈魂之力純淨到與天地無異，不然需要一種名叫“天地鏡芯”的天材異寶才能進行修煉。

杜修的靈魂之力顯然沒有那麼純淨，所以只能依靠“天地鏡芯”開悟《地釋》。

按照越殊子的描述，天地鏡芯的產生要求極其嚴苛，需要天地之間的自然力量也達到一種獨特的協調。

只在每萬年特定的時刻，在天地交匯的那一瞬間，有可能在山洞深處、海底深淵、雲端極高、火山岩石間顯現。

不過《地釋》對杜修的吸引也是毋庸置疑的。強大的精神力若沒有強大靈魂或者身體的支援註定走不長遠。

而《地釋》的強悍也足以稱得上道級功法，修煉《地釋》需要特定的呼吸法、動作和執行路線，使修煉者能夠與大地的靈氣產生共鳴，進而引導這股力量進入自己的靈魂之中，增強自己的靈魂力量。

此功法從初學者的地氣吸收到高階修煉者的靈魂大地化。

最終階段的修煉者已經與大地融為一體，靈魂力量大成，可以釋放出強大的地釋之力，掌控一方土地的生靈與自然規律，甚至在戰鬥中能使敵人的靈魂力受到大地壓制。

而同為道級功法的《天掩》，同樣沒有讓杜修失望，除了前期較弱，沒有任何缺點。

修煉者藉助《天掩》能夠洞察天道之秘，進而利用精神力對自身的命運進行遮掩和干預，使之變得不受常規天道束縛，甚至能影響他人的命運走向。

修煉至至高境界甚至能把精神力與天道的力量進行某種程度的融合，可以在關鍵時刻完全隱藏自己的氣運，在短時間內創造出一個全新的命運線。

甚至能夠使得特定事件在時間線上被忽略，讓人無法察覺。

《天掩》的奇特之處還在於附帶整整八個特殊技能，而《地釋》只有五個。這八個技能足以支撐杜修安然度過前期。八個技能分別是：

精神隱匿：能將自己的精神力收斂到極致，使得他人無法透過精神力探查到自己的真實情況。

未來淺影：透過對精神力的特殊運用，能夠捕捉到未來的一絲波動，從而做出預判和應對。

命脈偏移：在關鍵時刻，能夠輕微地偏轉自己或他人的命運脈絡，使得一些原本必然發生的事情產生變數。

命途多舛：該技能在戰鬥或重大決策時，能夠暫時扭轉對手或競爭者的氣運，導致他們出現判斷失誤或運氣下降，從而為修煉者帶來優勢。

天機隱現：在更高的修為層次，修煉者可窺一斑而知全豹，能夠看穿事物表象下的天機秘密，預知大勢走向。

因果穿梭：《天掩》最高境界的修煉者，甚至可以觸控到因果律的邊緣，利用精神力穿梭於不同的因果線中，改變某些關鍵事件的發展。

虛空掩日：精神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可以創造一個精神領域，將自己或他人完全隱匿其中，即使是天道也難以窺視。在這個領域裡，可以短暫地逃脫所有外界定律的束縛。

命運凋零：這是《天掩》中最為恐怖也是雙刃劍的技能，修煉者犧牲一部分自身氣運，暫時抹除一個生命體在天道中的存在感，使其在一段時間內變得如同不存在一般，這對於避災逃命或是進行秘密行動具有極大的幫助，但代價是極為昂貴的氣運流失。

但《天掩》的修煉同樣存在風險和弊端，譬如使用高階技能可能需要消耗珍貴的材料或者資源。

並且修煉者力量控制不當或使用過度，技能可能會反噬，導致修為倒退甚至生命危險。在對抗具備相當或更高精神力的對手時，效果可能會大打折扣，甚至完全被壓制。

最主要的風險在於，修煉《天掩》需要極度集中的精神力，一旦控制不當，修煉者的意識可能會分裂，甚至喪失自我，也可能會漸漸失去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最終變得無法觸碰實物，甚至與世界失去聯絡。

更恐怖的是，在使用高階技能時，如果操作不當，修煉者可能會被困在某個時間節點，永遠隱匿在世間，無法被發現，成為宇宙間一個永恆的孤影，即使是本人也無法恢復存在感，最終可能會被時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