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一個和尚。”蘇野歌選擇按照時間順序來敘述整件事的由來。

好久沒人顧及的小貔貅冒出了頭,“他說他叫無塵,我老感覺他很熟悉。”

“無塵?”玄樂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是不是長著一雙深邃的眼睛,臉上總是帶著慈悲為懷的笑意?”

蘇野歌點了點頭,“你也認識他?”

小貔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他的確是一個不簡單的和尚。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智慧和悲憫,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而且,我感覺他的身上似乎隱藏著很多秘密。”

蘇野歌看了小貔貅一眼,它說得對。

不過,那和尚既然已經離開,他們的緣分也算是了結了。

蘇野歌一邊給小貔貅順毛,一邊繼續講著之後的事情。

“什麼?”玄樂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你是天道化身?”

蘇野歌點點頭。

玄樂看著眼前的少年,覺得他真的好天然呆,白嫩的小手在他的臉上狠狠揉搓了兩把。

“我男朋友真厲害。”她說,天道化身也很老了,這樣她終於沒有年齡擔憂了。

蘇野歌低頭,臉上泛起了紅暈,好看得不得了。

“所以,你對我們家阿樂的愛是見色起意?”

“是一見鍾情。”美好的迤邐的氛圍瞬間被小貔貅打破,蘇野歌忍不住和小貔貅嗆聲。

“明明就是見色起意。”

“我那是一見鍾情。”蘇野歌多麼想告訴眼前的少女,她是他七情六慾的開始。可惜,眼前多了一個礙眼的貔貅,讓自己的一腔情感無地散發。

......

一人一貔貅爭端不停,引得旁邊的玄樂哈哈大笑。

她安撫似的把小貔貅抱在了懷裡,“武,別鬧了。”

旁邊的蘇野歌撅起了小嘴巴,她為什麼不先來哄我?

情感淡薄的天道化身,把那一腔濃烈愛意都獻給了眼前的少女,因她喜而笑,因她哭而悲。那些未曾有過的情緒,都在她的笑容和淚水中得到了釋放。

“抱抱。”少女張開雙臂,向蘇野歌撒嬌。她的肩頭坐著一個小貔貅。

蘇野歌大跨一步,把少女抱在了懷裡。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少女的眼睛,曾經明媚的眼睛只剩下一片陰翳,“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眼睛。”

“好啊!”玄樂聲音俏皮,彷彿一點也不擔心似的。剛剛發現眼睛看不見的時候,她或許驚慌失措過,但此時此刻,她不能在這個人面前袒露一點點的害怕。

他看上去真的很擔心自己啊,他的手都在顫抖了。

玄樂竭盡所能地安撫蘇野歌,她抬起頭的明媚笑容正與那雙的空洞的眼形成了鮮明對比。

蘇野歌壓抑住自己難以抑制的情緒,“快睡一覺,我安排好一切,我們就走。”

玄樂點了點頭,由著蘇野歌像照顧小娃娃一樣,照顧她。

直到她睡著,蘇野歌才走了出去。

廖為堯和廖為哲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三個男人為了保護同一個女孩坐在同一個賭桌上,但是,蘇野歌明顯勢弱。

“你非要帶她走?”

“是。”

“非走不可?”

“是。”

蘇野歌並不解釋,他只說了要取回阿樂的眼睛。

雙胞胎對這些屬於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

因此,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

當天晚上,眼黑心黑的雙胞胎手也很黑,他們狠狠揍了蘇野歌,還全部揍在了看不到的地方,以防這人朝著自己的妹妹撒嬌賣萌告黑狀。

至於,蘇家那邊就是蘇野歌自己的事情了。

總之,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他們並不著急,因此過了正月十五,兩個人才離開。

蘇野歌是這一方的天道化身,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日夜不眠,都沒有搜尋到玄樂的眼睛。

如今他們離開,其實是真正的離開。

三千小世界,他們總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他們也算是遊歷一番吧!

當然,事情總是會有出人預料的時候。

此時,蘇野歌剛睜開眼。

“家主,今日的奴隸賽即將開始,您要過去嗎?”蘇野歌抿唇,他還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更重要的是玄樂去哪裡了。

冥冥之中有一種直覺,他得去那個什麼“奴隸賽”。

“嗯。”蘇野歌剛點完頭,身後十八個小廝立刻動了起來為他更衣,蘇野歌看著那個有些模糊的銅鏡,銅鏡裡他穿了一個黑色披風,披風前頭玉帶扣扣著一條金鍊子,主打一個奢華。

如此奢華卻沒有把這張臉壓下去,反而襯得他的臉更加精緻。

小廝在前引路,蘇野歌這才發現整個蘇家小院裡沒有一個女僕侍女。

厭女症?

奴隸場,比賽已經開始了。

蘇野歌到入口處時,正好看到一個奴隸被老虎咬掉了頭,一個眼珠子掉在了地上,身體也軟軟滑落在地上。

奴隸的血噴了蘇野歌滿身,他的臉上有一道溫熱的血痕。

他有些呆愣,尚未來得及說話,身後已經有小廝飛快上前處理。

蘇野歌往前走去,小廝引著他落座。

第二個奴隸已經上場,此時他已經弄清楚了規則。

1.奴隸都是買來的,他們沒有人權可言。

2.奴隸與野獸相鬥,看客都可下注,這相當於一個大型賭場。

3.死一個奴隸就會重新買一個,第二個就是新買的,奴隸身上紅衣豔豔,白嫩的小臉不見絲毫害怕,只是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哇,瞎子。”

“鬥獸場沒人了嗎?瞎子都牽來了。”

玄樂。蘇野歌猛地站了起來,茶杯因為他的動作被打翻在地,他也不在意。

怎麼會是玄樂?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