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你如願。”蘇野歌說。

蘇野歌眼神中的深情太過灼熱,一下子燙得玄樂不敢再看。

我一個幾萬年的神難道還怕他不成?

這樣想著,玄樂回望了過去。

原本是深情的眼神,突然變成了互瞪。

“哎呦哎呦,不行了,眼睛好酸啊!”玄樂說著,一滴淚滴了下來。

蘇野歌伸出手,那滴淚正好滴在他的手心。

他突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她就像是他命定的姑娘一樣,突然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阿樂,我......”蘇野歌正要說話,天空中突然迸發了煙火。

玄樂的目光一下子被煙火吸引,蘇野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下子就被煙火堙滅。

煙花離他們很近,玄樂的臉被煙火照亮,有些紅潤,看得蘇野歌口乾舌燥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買一個草莓蛋糕,草莓塔也行。

煙花留下了一瞬間的燦爛,天空又恢復了寂黑。

“你剛剛想說什麼?”玄樂大吼,剛看完煙花,她還沒能很好地調控自己的聲音。

“我說,我想吃棒棒糖。我們下去吧!”蘇野歌微笑著說道。

“那我們下去吧!”玄樂眼眸彎彎,眼睛裡彎成了漂亮的月牙狀,一雙杏眸裡閃著細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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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路邊,玄樂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白色的圍巾,白色的帽子都裹在身上,像一個白嫩嫩的雪球一樣。

她一步一步地踩在蘇野歌的影子上,有些調皮。

“蘇野歌,我好累啊......”

玄樂的尾調微微上揚,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是她很久很久都不曾用過的語調了呢!

蘇野歌見過古靈精怪的她,見過強大冷靜的她,卻獨獨沒有見過這樣的她。一時間,少年愣住。

一抹紅意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少年的耳尖,越來越紅。

蘇野歌覺得,自己今天的晚飯一定是吃得鹹了。不然,他為什麼會這麼渴呢?

“那...那我揹你啊!”他有點結巴,說完,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玄樂點了點頭,“你會嗎?”

蘇野歌正準備說話。

“你是火,你是風。你是織網的惡魔,破碎的燕尾蝶,還作最後的美夢......”

電話響起,打破了兩人纏綿悱惻的氣氛,打破了這片寧靜的空間。

蘇野歌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媽媽的名字,他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玄樂。

“怎麼了?”玄樂注意到蘇野歌的眼神,連忙問道。

蘇野歌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麼,“我接個電話。”他說。

“小歌,在忙嗎?”蘇媽媽的溫柔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了過來,彷彿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地觸碰著蘇野歌的耳畔。

蘇野歌能夠感受到電話那頭兒的來自媽媽的關心和牽掛,他知道自己這麼久不回家,媽媽一定會難過的。

他的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媽媽孤單的身影,爸爸一向很忙碌,媽媽會是一個人獨自守在家裡嗎?

思緒瞬間打破了此時的歡樂,紛至沓來的想象讓蘇野歌不禁唇角下壓。他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的聲音,敲打在他的胸膛上。

“媽,我沒在忙。怎麼了?”蘇野歌問道。

“不忙的話,後天陪媽媽參加一個晚宴,可以嗎?”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很稱職,她盡心盡力地為自己的孩子著想。

可是,這份關愛,並沒有得到孩子的回應。蘇野歌並不是很好的孩子,從他跟父親吵架走出家門那一刻,他就再沒有給媽媽發過訊息。

蘇野歌這樣想著,也沒有再拒絕他的媽媽。

“好,後天我先回去接您。”蘇野歌說。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避著玄樂。

玄樂只是安安靜靜地走在他的身邊,沒有多問什麼。

“怎麼了?”玄樂問道。

“是我家裡的事,改天介紹你認識。”蘇野歌說著,伸手輕輕地拂過玄樂額前的碎髮。

“哦!”玄樂看著不遠處的糖葫蘆,沒有多問,這種“改天”大機率都是推辭,不可信,不能信。

“想吃?”蘇野歌沒有多說,他會安排好一切的。

玄樂下巴輕輕地點了點,是有點想吃。

蘇野歌“撲哧”一聲笑出聲來,“站著等我。”

不知道他跟賣糖葫蘆的攤主說了什麼,賣糖葫蘆的攤主竟然直接走了。

走了???

玄樂震驚地看著他的操作,倍感神奇。

但是,她沒有動。

蘇野歌把兩隻手放在嘴巴的兩側,聚成一個小喇叭的形狀,大聲地喊道:

“廖舒宓,我喜歡你,我想給你做糖葫蘆,一輩子。廖舒宓,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的聲音真的很大。

大到整個廣場的人都在回頭觀望,甚至有一些社牛們自發地聚攏在了玄樂通往蘇野歌的這條路上。

“答應他!”

“答應他!”

......

“如果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就扔下圍巾;如果你做好準備了,請奔向我。”

蘇野歌看到了站在原地不動的玄樂,他以為她在躊躇、她在猶豫,於是,他又大聲地喊出這句話。

他,蘇野歌,不需要靠著別人的逼迫,來找女朋友。

他要他的少女真心誠意地奔向他。

玄樂只是在想,這個人怎麼能這麼高調?她還沒有告訴他,她的全部身世。他會不會嫌棄自己的靈魂過於老邁呢?

這就是愛,因愛故生憂!

玄神,玄樂,也不能免俗。

只是,當聽到蘇野歌的第二句話時,她不再有絲毫地猶豫,她飛奔向少年。

腳邊的雪濺了起來,小小的雪沫子粘在了玄樂的褲腳,彷彿也在為他們欣喜。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就像一隻歡快的喜鵲一樣。

“我也喜歡你啊!”她緊緊地抱著蘇野歌,她的清脆的聲音在蘇野歌的耳邊響起,有一絲羞意,有一絲嬌嗔。

她的臉頰紅彤彤的,不知是這雪天凍紅了臉,還是這冰糖葫蘆的燈光打在了臉上...又或者,是突如其來的表白打亂了她的心神。

周圍的人都在起鬨。

玄樂把頭埋在了蘇野歌的胸膛,蘇野歌的笑聲依舊,連帶著他的胸膛也在顫動。玄樂覺得,自己的耳朵好熱。

蘇野歌對著周圍大聲地道謝,“感謝大家的捧場,等我給我新出爐的女朋友做完一隻糖葫蘆之後,大家都可以來這裡做。免費的。”

他買下了的這個糖葫蘆攤子,後來,成為了表白聖地。

“愛她,就親手來給她做一個冰糖葫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