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從沒有想過,在他沒有找到她之前,她就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蘇野歌,你告訴我,什麼叫差點死了啊?”廖為堯的聲音哽咽、表情難看,彷彿要哭出來了一樣。

“哥,我們回家吧!”玄樂坐起了身體,她那一瞬間的脆弱只有蘇野歌窺見了一點。

此時的她早已恢復如常。

“不,宓宓,你不想說,就讓他說,好嗎?我想聽,你讓他告訴我,好不好?”

“回家,我會告訴你跟哲哥的。”哲哥這回的任務沒有一個月回不來,有再大的事一個月後情緒也能平復下來了。

廖為堯定定地看著玄樂。

“唉。”玄樂深深地嘆了口氣,

“哥哥,我累了,回家吧!”她的臉上滿是疲態。

廖為堯終於不再執拗,他的心裡原本縹緲的黑色在此時紮根,終有一天會長成大樹,到了那時,將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夜,三個人都沒有睡覺。

我不是在懷疑她嗎?懷疑她來歷不明,懷疑她會危害大家,可是我為什麼會覺得心疼?蘇野歌甚至每回想一遍都會覺得心疼得難以復加。

廖為堯反覆地看手機,之前的訊息裡從來沒有人彙報過宓宓的傷勢,是因為不去看醫生的傷就被以為沒什麼大問題。

重新去查,不放過蛛絲馬跡地查,他要知道,宓宓當初到底有多痛。

他和哲弟為什麼沒有被丟掉?為什麼偏偏是宓宓?

還有,蘇野歌的態度?他對宓宓是不是過於關心了?

玄樂盤腿坐著,她要盡力疏通靈力,她要儘快回到巔峰。

她要回到玄神殿親口問一問溯回:到底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第二天,玄樂照舊去工作室算了幾卦。

回到家,就得到了一個噩耗。

“什麼?月考?”

月考是什麼鬼啊?

在她的世界裡,那些小仙娥們雖然也有歲考,但是這些都不需要她關注的。

而且,歲考,不是一歲一次嗎?

這裡怎麼是一月一次啊?

啊啊啊啊!

“宓宓,你二哥跟我在學習這塊兒從來沒有認過第二,你加油。”廖為堯說完,趕緊去盯著廚房的老鴨湯。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宓宓,你別聽他的,你盡力就好。”廖為哲特意打影片來看著玄樂學習。

嘴裡說不在意,實際上心裡超級在意。

玄樂撇撇嘴,為什麼她還要學習。

“哥,你太吵了,你打擾我學習了,我掛了。”說完這句話,玄樂立刻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

玄樂翻開語文,看了看,這麼簡單?

她又翻開數學,感覺很多都跟玄門演算法相通。

開啟歷史和政治,每一頁都細細看去,整整用了一個小時,她終於背完了這兩本書。

玄樂又抽了一本,這什麼鬼?

英語?

為什麼要學外國人的語言?

這什麼垃圾語言體系?

她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

翻出來楚維州的微信,一個語音通話撥了過去。

“喂,你在上課嗎?”

“沒有。”楚維州說,“我在宿舍,跟舍友一起打遊戲呢!”

“真快活啊!”玄樂咬牙切齒道。

“玄主兒,你怎麼了?”

“我要月考,5555~”

“月考這種東西很so easy呀!”楚維州不理解玄樂的痛苦,正如學神永遠不懂學渣有多痛。

“so什麼?”玄樂問。

楚維州這才坐直了身體,如果玄樂連so easy都不懂的話,那她的英語水平遠遠沒有達到初三呀!

“玄主兒,你這英語?”

“七竅通了六竅,等於一竅不通。”

“嘶~”楚維州倒吸了一口冷氣,在開工作室這件事上,玄樂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成熟。

讓楚維州多次忘記,她只是一個九年級的學生。

此時此刻,玄樂在英語上的敗筆反而讓她這個人看上去更更真實了些。

只是,這敗得有些徹底。

“那你現在給我打電話的意思是讓我現在給你補嗎?”

玄樂搖了搖頭,又想到此時楚維州是看不到她搖頭的,於是說道:“我是在想如果我帶個龜殼去考試,老師會不會沒收我的龜殼?”

“龜殼?”楚維州震驚了,玄師的操作還是一如既往的炫酷呀!

他沉思了三秒鐘,只告訴他應該不太行,但是從來沒有人考試帶龜殼的。

他好好奇玄師會怎麼做呀,於是他說道:“可以。”

“真的嗎?好,我現在就去買龜殼,拜拜。”說完,玄樂立馬結束通話了電話。

徒留楚維州一個人對著已經掛結束通話了的電話偷笑,看著就像有點毛病。

“老楚,竟然敢為了女朋友掛機。吃我一拳。”楚維州的室友打鬧著朝他跑來。

他一邊躲避一邊解釋:“別胡說,不是我女朋友。”

“呦,都珠兒珠兒的叫了,竟然不是女朋友!”另一個室友也學著他說話的聲音調侃他。

“真不是。”楚維州想起玄師,她真的好漂亮啊!

“不會是你喜歡人家,人家沒答應吧!”

“胡說什麼呢?”楚維州立刻反駁。

“反駁得這麼快,一定有貓膩。”

“看他,他臉都紅了。”

“不跟你們說了,我下去買包煙。”楚維州開啟房門,徒留三個室友還在胡說八道。

他走出宿舍樓,秋日的冷風觸碰到他的臉時有一股涼意,更加襯托出他之前的臉頰有多熱。

個人事,個人明。

他是喜歡她,他不僅喜歡她,還臣服於她。

但是,這樣的喜歡絕不能宣之於口。

玄師絕不會喜歡他這樣的人,而他也要牢牢把握住玄師助手這個身份。

助手只有一個呀!

他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抬頭看天。

天空中竟然有一隻眼睛在盯著他。

“咳咳。”他被香菸嗆住,低頭咳嗽了幾聲。

再抬頭,那隻眼睛已經無影無蹤。

奇怪,他剛剛明明看見了的。

“喂。”突然,一隻手拍了拍楚維州的肩膀。

“啊!”楚維州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哈哈哈,你怎麼回事啊?這樣也能被嚇到。”

“任如意,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我都喊了你好幾聲了,是你自己一直往前走,我跑了好幾步才拍到你的。”

任如意撅了噘嘴,要不是想著倆人是老鄉,她才不理這個怪人呢!

“有什麼事?你說。”

“我朋友週末有一場音樂會,他送了我兩張票,你要不要一起去看?”任如意低著頭問。

“我週末有事,要回家。”楚維州說道。

他要去看看玄師的月考呢!

龜殼,不虧是她!

他立刻轉身走了。

徒留任如意低著頭站在原地,果然是個混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