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賀雲舟,遲晚陽眸底帶著戾氣和恨意,“不喜歡。”

他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會對一個把自己關進監獄好幾個月的人產生感情。

“這麼說,是賀雲舟在單方面欺負你。”

她的話讓電話裡一陣寂靜。

大半夜,西九城馬路邊,一輛邁巴赫跟在一個女人身後。她走幾步,邁巴赫挪一步。

路人甲:“羨慕,開豪車陪老婆遛彎。”

路人乙:“據我觀察,絕對是惹到自家小嬌妻了。”

路人甲:“霸總嗎?”

路人乙:“什麼霸總,此刻他只是一個可憐的倒黴蛋子。”

吵架一時爽,哄人至少得三天!

……

電話裡安靜許久,遲晚陽才回答道:“我會報復的!”

他不會放過賀雲舟。

“你別做傻事!”賀家,不說賀家,就單單一個賀雲舟哪是他們能抗衡的?

“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遲晚漁有點累,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

“明天見面再說吧!”

“好!”

看到她坐下,邁巴赫也跟著停下。

很快,賀頃遲出現,就坐在她旁邊。

遲晚漁道:“在沒有洗清你的嫌疑之前,你先不要和我說話。”

“什麼嫌疑?”

她對上他的視線,“你和賀雲舟是不是一夥的?”

“不是。”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

男人頓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開口。”

畢竟傷害她至親的兇手是他的至親。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沒有。”

等哪天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告訴她了。

只不過,沒等他找到合適的機會,她就知道了。

這次換賀頃遲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說有的人是跟我說。”

“誰?”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源說得都是事實。

過了一會兒,遲晚漁道:“你先把我送酒店。”

她想一個人靜靜。

“你回家,我住公司。”

“好。”

算了,只要能讓她一個人獨處就行。

賀頃遲把她送回家,並送她上樓到主臥。

看著她的樣子,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能不能睡隔壁?”

“不能,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

他點頭,不勉強她。

遲晚漁在床邊坐下,目送他離開。

本來走到門口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又折了回來。

她看著他走近。

賀頃遲在她面前緩緩蹲下,單膝跪地,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腰。

“賀太太,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愛你的……不是,老婆,我一直都很愛你,別拋棄我好不好?”

他的語氣是接近哀求般的呢喃。

遲晚漁:“……”

她震驚地盯著他,萬萬沒想到他會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但是他除了隱瞞著她,也沒什麼錯。

隱瞞她這個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他仰頭,小心翼翼地觸碰著她光滑的臉蛋,“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老婆。”

“如果我要是報復賀雲舟呢?”

“我給你遞刀。”

遲晚漁:“……”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片刻後,她只能催促他離開。

“你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他的手機一直為她開機。

“嗯。”

賀頃遲離開,整個家裡只剩下遲晚漁一個人。

她重新把這件事情給捋了一遍,從頭到尾。

賀雲舟是同性戀,喜歡她弟弟遲晚陽。愛而不得為了給遲晚陽一個教訓,便狠心把他關心龍潭監獄。

後來,遲晚陽出獄,被賀頃遲軟禁在城南別墅。

剛得到自由,就又被賀雲舟盯上。

看來那天晚上她在外面碰到他們起衝突,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遲晚漁很心疼弟弟,從頭到尾受傷的都是他。

就因為他不喜歡賀雲舟。

不抑鬱才怪。

……

賀頃遲從家裡出來,沒有著急去公司,硬是把剛抱著老婆躺下的封湛給薅了出來。

酒吧內,兩個男人身上的怨氣一個比一個重。

封湛仰頭喝了一大口白酒,最後將酒杯重重放在桌面上,“你找我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情!”

賀頃遲沉默。

封湛:“你怎麼不把北陸叫出來?”

想起他臨走時,西柚開心送他出門的樣子他就有點鬱悶。

還好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不是不想看見他。而是夜深人靜的,她一個人在家趕稿子,靈感更多。

“他出差開會。”賀頃遲淡淡道。

“敢情就我一個人閒著!看你這麼煩惱,八成是沒老婆抱,怎麼?被晚漁趕出來了?”

不然哪個好人家的老公二半夜不在家,出來喝酒的?

除了賀頃遲,沒有!

賀頃遲拿過旁邊的煙盒,抽出一根香菸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繚繞的煙霧將他籠罩,“賀雲舟同性戀。”

“啊?!”雖說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但是發生在賀雲舟的身上,封湛還是很震驚的。

因為不像。

無論是從感覺還是看上去。

哦,就算是同性戀,賀雲舟也是那個1。

“你剛才說的是賀雲舟,怎麼不叫大哥了?讓我猜猜,看你如此煩惱,難道是他喜歡上了……你?!”

賀頃遲冷冷掃他一眼,“滾!”

“哈哈哈,開個玩笑!”封湛笑著拍拍他的肩。

不過,賀雲舟肯定是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

周圍的人他想了一圈,都沒想到會是誰。

最後還是賀頃遲為他揭曉了答案,“遲晚陽。”

“噗!”封湛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擦!這麼狗血的嗎?

這跟喜歡上賀頃遲有什麼區別?

哦,有區別,最起碼他喜歡的男人跟他沒有血緣關係。

封湛試探地問道:“晚漁不同意?”

正常來說,一般人是不好接受。

“沒那麼簡單。”

“等等——”封湛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既然賀大哥喜歡晚陽,前段時間晚陽在監獄裡的時候,他怎麼不救?”

賀雲舟是有這個能力的。

“難道,晚陽進去和他有關?!”封湛喃喃自語道。

賀頃遲沒有否認。

封湛也沉默了,怪不得他這麼煩惱。

如果這件事情放在他和西柚的身上……嘶,結果難以想象。

今天打電話出來喝悶酒的肯定是他!

想到這裡,封湛拿起酒瓶給兩個人的酒杯添滿。

“來吧,兄弟,哥陪你多喝兩杯。”

兩個人碰了個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晚漁現在肯定知道了吧?你有沒有什麼好的應對辦法?”

賀頃遲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我會盡可能的去幫她做她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