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晝夜溫差還是很大的,特別是走動起來,背後還冒出不少的汗。

一行人餓著肚子,相互攙扶著有氣無力的走在路上,那白青蘿又開始了哭哭啼啼。

顧南歌對這個認不清形勢的侯府小姐表示無語,儲存體力不香嗎,非要做出這種做派,惹得大家都不高興。

反而劉家那邊,那個沒多大的嫡子,看起來已經到了極致,但是卻抿著唇,面容堅毅,未發出任何聲音,顧南歌暗自點頭,假以時日,比子定非池中之物。

而那雲姨娘和她的女兒,似乎有點不大對勁,那劉巧娘面色潮紅,嘴唇卻有些蒼白,只怕是病了。

“聒噪!”白青衍猛地出聲。

白青蘿立馬縮了縮脖子。

“二弟何必如此欺負人?蘿兒從未受過如此大的苦,二弟不安慰妹妹也就罷了,還如此斥責,是什麼道理?”白青軒最看不得白青衍母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他才是父親最疼愛的兒子!

“呵呵,莫亂攀親戚,我母親就生了我一個孩兒,誰是你二弟!”白青衍漫不經心的開口。

“孽障!軒兒雖是庶出,但也是本侯的兒子!”白堯怒道。

“還本侯,您現在是流放的犯人,等你有命回去,有本事官復原職再說吧!”白青衍一點都沒有被威脅到,反而直戳要害。

“你!你這個孽子!”白堯被氣得發抖,用手指著白青衍道。

“侯爺!您沒事吧,別生氣了,當心氣壞身子。”李若雲依舊那副白蓮花模樣,伸手替白堯順了順氣。

“二公子,你可以不認軒哥兒,但侯爺是您的生身父親,難道不怕人說你不孝嗎?”李若雲一手挽住白堯的袖子,把矛頭指向白青衍。

“行了吧你這老白蓮!好好巴住你的大金腿,教養好自己的兒女,省得他們惹出事端。”白青衍一點都沒給李若雲留面子。接著眉頭一挑道:

“至於父親,從他寵妾滅妻那時候開始,就不應該盼望我與他能有父慈子孝。”

白青衍話說得很直白,以至於白堯都沒有了剛剛的氣勢,是啊,錯的是他自己不是嗎?不對,他和若雲才是一對,只是世人不理解他罷了!

白青蘿估計是被白青衍散發的氣勢嚇到了,從始至終都不敢出聲,只默默地離越氏母子遠一些,且也不敢再哭了。

顧南歌內心失笑,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

“爹,女兒忽然無比的佩服您!”顧南衣忽然朝著顧淵說道。

顧淵表示不解道:“哦?為什麼呢?”顧淵對孩子們都很疼愛,於是和顏悅色道。

“因為父親後院只有母親一人呀!女兒聽說,就是那七品縣令家裡,有的也有好些個小妾呢!”顧南衣拍了拍小胸脯,一陣後怕的說道。

“你這孩子!”夏氏嗔了顧南衣一眼。

“娘!我又沒說錯,你看那陽平侯家裡,就一妻一妾都矛盾不斷,並且還因為寵妾滅妻出了大名,太可怕啦!”顧南衣依舊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南歌,南衣,爹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和任何人去攀比夫家的家世,特別是大戶人家,骯髒事太多了。你們成親的物件,只要家世清白,人品優秀,有上進心就可以了,爹只希望你們過得好。”顧淵忽然正色道。

“是,爹!”兩姐妹齊聲道。

“唉...可憐孃的歌兒,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情,馬上就要議親了。”夏氏一臉愁容。

“哎呀!娘,我還想在娘身邊多留幾年呢!莫不是娘不喜愛我了?”顧南歌立刻拉著夏氏的手臂撒嬌。

“怎麼會呢,你們三個永遠都是孃的心頭肉。”

“那還差不多!嘻嘻”顧南歌調皮的回答。

“夫人,莫要心焦,此去嶺南服役三年,咱們的戶籍就又能改成良籍,經此大變,便是沉冤得雪,我也已再無為官之心,以後咱們一家便遠離朝堂,定居嶺南,多花些心思,還怕不能替女兒尋到夫婿?”顧淵安慰夏氏道,他知道,夏氏最不喜歡官宦人家的生活,規矩應酬太多。

“真的嗎?老爺不要誆我!”夏氏驚喜道。

“自然不會。”顧淵握了握夏氏的手。

官場如戰場,他夫人有許多的嫁妝,家中生活富足,他從未也從不需要貪半分錢財,每次辦差都對自己要求甚嚴,但是結果確實全家流放!他連是誰害他都沒有一點頭緒。

顧南歌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管幹什麼,他們都有足夠的錢財,哪怕是坐著吃,下半輩子也能過得很好。

“巧娘!”一聲尖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顧南歌抬眼一看,原來是那劉巧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