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雷乘溪醒來,彩蝶還在酣睡,並不是她懶,事實上在對於照顧雷乘溪這一塊她很勤快,雖出身風月,但也正因此更懂尊卑。

即使有他的開導,彩蝶對自身的定義也一直放的極低,她出身不好,公子能夠垂憐,已是她的榮幸。

只不過昨晚睡下已是極晚了,此時晚醒很正常。

“床還是太小了,施展不開,得打一張新床了。”雷乘溪呢喃,這房間還是彩蝶的,原本的床她一個人睡還算寬敞。

但此時多了一個人,安靜睡覺倒也湊合,但想活動活動就有點施展不開了。

伸手揉了揉彩蝶柔韌細膩的小腹,有沒有動靜起碼也要半個月才能感覺出來,這段時間他得多努努力,多給彩蝶灌注一些優質蛋白補補身子。

靜悄悄的穿戴完畢,雷乘溪並沒有打擾彩蝶休息。

輕輕推開門後,發現沫珠已經端著洗漱的東西守在了門口,見到他後便要行禮。

“彩蝶還在睡,你進去坐著吧。”

雷乘溪吩咐一聲,沫珠就是之前一直照顧彩蝶的侍女,剛到及笄年華。

在紫蘭軒專門負責照顧人的,倒並不是長得不好看出不了檯面。

而是其沒有被培養成刺客的潛力,也沒有功底在身,加上紫女並不強迫她們做什麼,所以才負責照顧人。

不過論及樣貌,其實不差彩蝶多少,只是身為僕人沒有精緻的打扮。

所以看起來要遜色一分。

別看年齡小,個子也小,給人嬌小玲瓏的感覺,但卻一點都不瘦弱,胸豐、腰細、臀寬、大腿豐滿,微妙的恰在了沙漏型身材和梨形身材之間。

雷乘溪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沫珠就小臉通紅的低下頭去。

雷乘溪也沒盯著人家一直看,見她還端著東西,雷乘溪順手幫她開啟門。

“進去等著吧。”

“謝公子。”

沫珠連忙道,隨即轉身便要進入房間,但其轉身幅度過大,眼看端著的水要灑出了。

她下意識去穩,手往前端,身體前傾。

腦子反應過來了,身體也作出了反應,但過於心急雙腿卻還繃在原地。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沫珠就會以伸手端著盆的姿勢摔趴在地上。

沫珠已經眨住了眼睛,已經來不及去想什麼,雙手下意識牢牢抓緊將水盆撐高,爭取摔倒後不發出太大的聲音。

“嗯~”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沫珠發出一聲情不自禁的低呼,卻是雷乘溪看她要摔倒,一手將其抱住,一手穩住了水盆。

“小心點,進去吧。”

“謝,謝謝公子。”

沫珠臉紅的點點頭,進了屋子。

雷乘溪將門關上後,右手捏了捏,這丫頭叫什麼沫珠啊,應該叫有容才對。

低頭瞧不見腳尖,既天賦異稟,果真不假。

新的一天還未開始,雷乘溪的心情已是極好。

來到紫女的房間敲門,報備出去一趟,他這人最信守說出的話,說下次報備就一定會報備。

收穫了一個好看的白眼後,雷乘溪如願以償的出了紫蘭軒。

“哇—哇—”

粗劣嘶啞的鳴叫聲在頭頂傳來,雷乘溪瞥了一眼,略微挑眉。

看來訂購木材的事要放一放了,調轉身形,直奔城外。

依舊是上次的地點,也依舊是那道全身都嚴嚴實實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

“主人,找到那十萬軍餉了,被姬無夜藏在了新鄭的一座偏僻府邸內。”聲音略微嘶啞,沒有情感波動,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雷乘溪早習以為常,聽到這則情報,嘴角略微勾起。

姬無夜啊姬無夜,貪……太貪了。

不僅僅貪權,還貪財。

“讓我們的人準備好,這十萬軍餉我要了,等我傳訊,便將這十萬軍餉全部轉移。”

“是!”

“焰靈姬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和往常一樣,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雷乘溪聞言眼眸寒芒一閃而過,對方在找什麼,他自然知曉。

“哼!盯緊她,稍有異動,直接拿下!”

感知到了主人聲音裡的慍怒,黑影低垂下頭。

雷乘溪抬起手,卻又放下。

算了,這個樣子實在下不去手。

“去準備吧,對了,吩咐下去給我打造一張床,要大。”左右都是自己的手下,不用白不用,他索性一起吩咐了。

黑影應了一聲,面朝的方向忽然偏轉。

“主人……”

“退下吧。”

“是!”

黑影沒有遲疑,立即隱退消失。

雷乘溪站在原地,半晌……

“既然來了,不打算見一面嗎?”

草地上,忽然響起了輕微的踩踏聲,一道鋒芒畢露的身影出現在距離他十丈開外的位置。

大拇指扣在劍格上,雷乘溪微微側過身,兩人遙遙相望。

“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我倒是好奇,衛莊兄身為連橫劍術傳人,怎麼走的卻是縱者之道?還是說……衛莊兄覺得韓國,是這七國之中最強大的國家?”

“哦?你知道我,那你又是什麼人。”高冷,霸道,雖是詢問,卻讓人聽著是在命令。

雷乘溪略微挑眉,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我?我當然是紫女姐姐的貼身護衛了。”他刻意在貼身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衛莊眼眸中殺機綻放,鯊齒瞬間出鞘,綻放冰冷的寒芒與無盡殺機。

雷乘溪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相隔十丈開外,哪怕他不反擊衛莊也傷不到他,因為根本攆不上。

身形飛掠橫移,甚至速度過快依稀留下殘影,每每都讓衛莊的鯊齒撲空。

衛莊的眼眸愈發冰寒,怒火在眼底熊熊燃燒,還沒有人敢如此戲弄於他。

“行了,別打了,你是打不到我的。”

雷乘溪停下步伐,身形出現,依舊是在衛莊的十丈開外,似乎兩者間的距離就沒變過。

注意到這一細節,衛莊的臉似乎有點發黑。

可忽然,衛莊就好似收斂了所有火氣,冷冷一笑,目光瞥了雷乘溪手中的天稷劍。

“身為一個劍客,你就只會逃麼。”

嘖嘖嘖——

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身為一個劍客,你就只會揮劍嗎?”雷乘溪反問,繼續道:“你連我都追不上,會揮劍有什麼用,劍術在高超,連人都砍不到。”

衛莊冷傲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林清,手中的鯊齒死死攥住,似乎在掐雷乘溪的脖子一樣。

眼看調侃的差不多了,雷乘溪適可而止,再說下去對於衛莊這種內心高傲的人,可真就是得罪死了。

雖說雷乘溪不怕得罪對方,但沒那個必要。

“每個人都有秘密,但卻不是必須要告訴別人,你要是能查到,那是你的本事,但你也別想逼我說出來。”

“總而言之,你我之間不是敵人。”

“哼!”

衛莊冷哼一聲,顯然心中不爽,卻也歸劍入鞘。

“你到紫蘭軒有什麼目的。”

“你猜?”

“……”

硬了!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