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謝府,謝環春熱淚盈眶,抱著葉之柳泣不成聲,謝同躍拉開葉之柳,兩姐弟一直抱著哭,哭過以後,謝環春露出笑容:“娘去哪了?”

筱竹:“夫人應該去錢莊了”

謝環春:“我不能一蹶不振,我去茶樓看看”

謝同躍靠在窗邊,對面便是歐陽府,他久久不能平靜自己的心,美好的回憶也留下深深的烙印,不孝子的罵名,誰也不敢背,他們註定有緣無分

謝環春回來,家丁帶著新買的石甑,放到東廚,謝憶新見新的石甑,笑了笑,準備好白梨酒,彎彎和謝環春在房中交談:

彎彎:“環春姐,男的就像大樹一樣,永遠排列整齊,層次分明,等著你來挑選”伸伸手指,十個男人排列在環春面前,環春抿唇,流涎,彎彎淺笑道:“脫”

謝環春兩眼放光:“膚白肉嫩”“你怎麼知道我好這口?”

“這是在夢裡,你放心玩”“不過,你和三少爺到底怎麼了?”

謝環春魔怔了一般,道:“在他五歲那年,我不小心弄丟了他,後來他一直記恨我”“說身上無數的傷疤是拜我所賜”“我恨他,因為娘總是說,他還小要讓著他,都寵壞了”“凡是他去過的謝家家業,我都得拱手相讓,我恨他!”

“你想要謝家所有的家業嗎?”

“我不想要,可我也不允許我管了近十年的家業全部送給他,所以如今我只經常去一品天下茶樓,其他的雖然他沒去過,我也不想要”

“你愛自由?”

“我想要自由,我多麼希望能和同躍一樣,走遍天下,這麼多年,除了謝家的家業,其他的地方我都沒去過”

謝環春打鼾,彎彎便也不再詢問,推開門,謝憶新正在偷聽,來到湖心亭,漸漸的,起風了,彎彎想施法,謝憶新把暖爐遞給她,兩人抱著暖爐交談:

謝憶新:“白梨酒”“嚐嚐”

“景色宜人”

“不敵人”

“我不得不承認,杜大家的詩中寫道,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說的便是三少爺”

彎彎搖頭晃腦,謝憶新眉眼一彎:“無可非議”

“你是一點也不謙虛呀”

“毋庸置疑,在你面前謙虛那就說明我沒把你當朋友”

“當朋友你還偷聽,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嗯?”

“誰讓你騙我在前?”

“我騙你?”

“每次,我看見你只夾菜,不夾肉,是不愛吃,還是?”

“動物吃動物,太殘忍”“我正想找個機會勸你,真正的天廚是能把菜做出肉味,不用肉也像吃到肉一般,你的廚藝精湛,無可挑剔,與眾不同,但天下人說不定也有另一個與你一般,但如果精益求精,做到能把菜做成肉,那你便天下無敵”

“你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我頓然醒悟,自從得到你和哥哥還有其他人的認可,我便只追求知己,不追求廚藝再上一層樓,是原地踏步,真是不該,我明白了,謝謝,結交賢者,我心甚喜”“我敬你”

彎彎總是面帶微笑:“不殺生,心自安,不殺生,身自在,不殺生,佛性現,不殺人,福報大。願天下太平,願人間再無災難,願眾生平安喜樂,願天下人安居樂業!”

謝憶新回想:“難怪那夜你只是重傷官兵,未曾傷他們性命”抱拳:“憶新受教了”

“有所幫助就好”

“可惜,不管你是不是妖,你總不是人,與我哥是有緣也無分”他也在告誡自己,彎彎不是人,與自己也有緣無份。彎彎心中有數,道:“人的一生如花短暫且絢爛,做人不能奢求太多,就算片刻的對望也能銘記終生,浪費時間求愛或許囚不來愛,等回頭望時,追悔莫及,人已黃昏”

“有理,敬,紅顏知己”

“敬,地久天長”“三少爺,喚你謝兄可好?”

“彎妹”

“謝兄,你可知我為何買吃的都會想到你”

“我也很好奇,明明不認識,還夾菜給我”

“在火防,環春姐見那道你喜歡吃的蔥潑兔”“她說:誰讓你們做蔥潑兔的?”“廚娘說:三少爺愛吃”“她又道:愛吃也沒見他夾,特別是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夾都不敢夾,以後少做”“廚娘說是”“當時我在,是環春姐的提醒,我才知道原來你愛吃蔥潑兔,所以才故意夾給你的”“你之所以沒有朋友,是因為你怕生人,對嗎?”

謝憶新羞愧的低下了頭:“是”

“不丟臉”彎彎來到他身旁,抱住他:“你的手抖了抖,是不是有點冷”“我抱抱你”“不丟臉,每個人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你已經很優秀了”謝憶新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好像撞到什麼似的,是彎彎的熱誠,砰砰砰的狂跳不停,心裡猶如一股很暖很暖的熱流在身體裡到處流竄

彎彎回到位置上:“謝兄?”

“嗯?我沒事了”“對了,明日你要進宮面見公主,怕嗎?”

“小菜一碟”彎彎用手比劃:“就那麼一小丟丟”“兔兔我會平安回來的”

“我相信你”“謝謝你送的石甑”

“不是我哦”“是環春姐送的”“她一直默默的對你好,會時刻關注你的東廚裡缺些什麼,就算她不好意思進去,也會叫筱竹替她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她都會用心準備”“你不也是嗎?做什麼好吃的都會留一份給她,她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她很自卑,覺得自己膀大腰圓,這恐怕是張啟樺強加給她的,但其實環春姐很可愛的”“我就非常喜歡,給人一種親切感”

謝憶新沉默不與,彎彎又道:“沉默是金,但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我不希望你們留有遺憾,你一直不說,但我知道你是在意的,只是憋在心裡,會壞的”“她能說出來,坦然面對,就說明她願意接受,敢接受大家的批評指責,但是她不敢邁出那一步,因為她認為你永遠都不會原諒她”“你是這樣的人嗎?”“我相信你不是”

“你覺得你很瞭解我嗎?自以為是!”謝憶新起身離開,彎彎還道:“我知道你很想要聽她的一句對不起,但你不能一直這麼硬碰硬!”“硬碰硬比誰還硬嗎?!”

謝憶新離開,彎彎搖頭:“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你一直不願意面對,可只會傷害自己,欺負過你的壞人根本不在意”“可憐人”“天下有無數的可憐人,但柳姐姐幫的完嗎?”“看來,還要我一個”

月白風清,葉之柳和謝同躍飛簷走壁,揭開瓦,房中是慕容二孃與張啟樺等人:

慕容二孃:“聽你這麼說,那個兔子精算是你的心腹大患”

張啟樺:“二孃,這件事恐怕還需要你幫忙,奚僕約明日無論誰都可以來,錢我出”

“好,算你小子沒忘記,當初可是我把你介紹給張丞相的”

“姨娘,你用不著見我一次就提醒我一次吧?”

“好好,我不提”“我困了”慕容二孃離開,雲郃道:“張公子,你答應過我們的,我們必須要再和彎彎打一場”

張啟樺極端輕視他們:“再打一場還不是個輸,有什麼意思”

喬郃:“張公子,話不能這麼說,是你請我們來的”

張啟樺:“所以我也可以幫你們請回去”“給奚僕約丟人就是給我張啟樺丟人,好啊,不是手癢癢嗎?”“最後一次機會,明日,無論如何也要打死彎彎或者葉之柳”“如果謝家有人站出來,不用擔心,往死裡打”

“是”兩人離開,張啟樺感到一陣風,抬頭一看,葉之柳兩人連忙逃離,張啟樺的搖春針沒有葉之柳兩人快,謝同躍不禁道:“你這麼厲害,不能,面對面打嗎?論跑,我已經,不行了”兩人最後躲在蛇籠裡,張啟樺見蛇籠,心想:要躲也不會選擇這麼個危險的地方

張啟樺扔三發搖春針到被布遮住的籠子裡,躲過了張啟樺,但沒躲過毒蛇,兩人用蛇擋了針,可再出來的時候,謝同躍被毒蛇纏住足,葉之柳施法,毒蛇都死了,可在這之前,毒蛇已經咬到了謝同躍的脖頸,葉之柳見狀施法,謝同躍暈倒,嘴唇發紫,葉之柳揹著他回到謝府,一直照顧著他,朱寧聽話並未聲張,但筱竹見兩人親密無間,有點不快

另一邊,彎彎輾轉反側,去到周宗柏房中:

周宗柏:“有事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沒事來找你做甚,別怪我說話難聽,你是不是在我們都去呂宅那日去了黑魔洞”“我就知道是”

“你都不給我答覆的機會”

“那你說,是與不是?”

“是”

“你!這髮簪,也是魔童叫你給我的?”“你是故意的!你想殺了我,只不過被我躲開了,所以你打掉我的髮簪,以此為由送給我含有魔力的髮簪”

“不漂亮嗎?”

“是挺漂亮的,但是!魔童不可信!”“嘶~”

“你說一次便疼一次”“勸你還是想想幫我報仇的事吧”“我的劍我已經拿回來了”

“我不能說你卑鄙,畢竟是你的劍,可你的腦袋是圓方交雜的嗎?什麼人的話都聽?”

“你想說什麼?”

“你為什麼把劍拿回去?難不成你看見了另一把劍想做對比?”

“比過了,是謝同躍,謝家做的”

“你在哪發現的?”

“謝同躍的房裡,這把劍我是從他的藏櫃裡找到的”

“魔童告訴你是謝家做的?”

“沒有,但是他說,很有可能就是謝家做的,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果然,兇器!”

“藏櫃幹什麼用的?”

“用來收藏珍愛的物品”

“對啊,你自己都知道,兔兔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就認定是謝家的人乾的呢?”“劍和那把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你問過他是多久收藏的嗎?”

“問過了,說是十年前”

“你確定他說的是就是十年前?”

“他說差不多九年或者十年以前”

“差不多和就是有一定的區別,不要斷章取義!”“兔兔我也是醉啦才會勸你,人命關天的大案子,縣令查出來了嗎?”

“我可以自己查”

“這是你說的,那我就不管你啦!”腮幫子鼓鼓的,理直氣壯,回屋的路上:“他自己說的,我要是再管我就是有病!”

彎彎回到房中睡下,想想他說的話,半夜驚醒,看向妝奩上週宗柏送的的髮簪:“真怕他突然進來殺了我,魔童,你聽的到吧”“我是答應你幫助周宗柏順利拿到噬魔鏡,不代表中途或者拿到以後你就能得魚忘荃,過河拆橋想方設法的殺我,否則,我真的會和神族合作,與魔族為敵”“區區一個魔族少年,你不過十歲,想與我這隻老妖鬥,定把你碎屍萬段”

睡下,彎彎不是不敢殺人,為了安寧,她願意忍氣吞聲,但是如果魔童傷害無辜百姓,更甚者她的曲曲哥哥,也是她的命門,彎彎定會讓他不得好死,為了自由自在,她選擇隱藏身份,但上天賜予她的身份,同時也交給了她守護蒼生的使命,紙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