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毫不猶豫拒絕,“既然大家都執意要去尋找他們,我豈能丟下大家先行離開,就這麼定了,我跟你們一起去。”

眾人未再言語。

此時,言鈴也從樹林裡冒了出來,醴凌國軍營大亂之時,她偷偷潛了進去尋找侯爺他們,在搜尋一圈無後,避免暴露,便打算先行離去另尋它機,竟喜出望外,在這裡遇到了已經被救出來的侯爺。

見大家都安然無恙,侯爺很是欣慰。決定立即朝沙漠方向前進去尋人。

夜色正濃,山林裡密密麻麻的枝葉在秋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山谷裡傳來的風鳴聲如鶴唳吟泣,讓人汗毛直立。

即便林中烏漆嘛黑,言鈴還是憑藉自己靈敏的聽力和記憶力,很快就帶著大家找到了明鬼谷他們所在的山洞。

他們正圍在火堆旁,有的坐著打盹,有的乾脆躺在地上睡覺,疲憊不堪,飛雨手抱刀刃,閉眼直挺挺的坐在洞口的石塊上,應該是守夜。

聽見動靜,飛雨立即睜眼拔刀,見是明樂木他們,便一言不發的收回刀刃,繼續原來的坐姿。

洞內其它人也都相繼被驚醒了。

進入洞內,瞬間感覺到了暖意,明樂木迫不及待的向師傅詢問師兄的狀況。

“為師已經替他護住了心脈,現下無虞,在逃跑的過程中,為師不慎弄丟了藥袋,還未給明至用解毒藥”,明鬼谷憂慮。

明樂木為師兄把了脈,還好,毒素並未侵襲心脈和神經系統,她從藥袋裡拿了幾粒解毒藥丸扶明至服下,不多會,明至烏黑的嘴唇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師兄已經服下解毒藥,等會便會醒過來,我們還是談談接下來怎麼離開這裡的計劃吧,我們這麼多人要想一起從醴凌國軍營中穿過去,目標太大,已經有前車之鑑了”,明樂木提醒道。

侯爺招呼大家圍著火堆坐下,讓每個人都暢所欲言。

“對了,鬼穀神醫,可有見到前來接應你們的宛國士兵?”侯爺忽然想起了那些失蹤計程車兵。

明鬼谷與幫主面面相覷,眼神空洞,一臉狐疑,“未曾見到任何人前來。”

侯爺眉眼低垂,相信那些士兵已經遭難了,他忽而眉頭一緊,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此,看來此地也已經不安全了,也許我們已經掉入了野和的包圍圈了。”

眾人沉默,侯爺眼見大家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思索片刻,問詢荊雲可有應對之策。

荊雲不愧是良將,他不假思索道出一計,“如果說我們身在包圍圈內,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是很難撕開缺口的,這裡三面環山,每一面都可能遭遇醴凌重兵,只有這面的沙漠是無人之境,我們只有往這裡走才能繞開重兵。”

凌戰騰地而起,呼哧反對,“我們好不容易才從沙漠裡撿了條命回來,現在又要返回去,那跟送命有什麼區別,與其讓沙塵暴活埋,還不如被醴凌國士兵殺了更乾脆。”

他至今還在沙塵暴的恐懼中沒有緩過來。

侯爺環顧火堆一圈,最後把目光停在了幫主身上,“前輩可有高見?”

幫主眼下也技窮,猶豫片刻,“我贊同荊侍衛的說法,沙漠是眼下唯一的出路,進去沙漠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侯爺也表示贊同荊雲的計策,他又詢問了一圈,可有異議,大家都用沉默預設沒有。

“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這麼辦吧,敵軍到現在都還沒圍攻,應該是怕黑天,林子裡會遭遇猛獸陷阱,故不敢輕舉妄動,我們暫時還沒有危險,大家還有兩個時辰可以休息,五更天亮時分,我們出發去沙漠。”

明樂木讓大夥用小刀把樹葉上的冰霜都刮下來裝進水袋裡,把能裝水的器皿全都用上,再放在火堆邊上燻烤一番,便有了現成的飲水。

五更時分,天剛矇矇亮,經過一夜,樹葉上結的冰霜似乎更厚了,壓得樹幹都彎下了身來。

據荊雲探路回來之後說,野和的人馬果然已經兵分三路,正在朝著他們向中間包抄,看架勢,不把他們找出來是誓不罷休。

明至這時也醒了過來,身子雖然有些虛弱,但並不影響趕路。

就這樣大夥又朝著沙漠出發了,此舉應該是超出野和將軍的預料的。

進入沙漠後,她們很幸運沒有遇到沙塵暴,但是卻怎麼也找不到上次的那個湖泊。約行至半日路程,大夥原地稍事歇息,補充食物飲水。

荊雲隱約感覺有人一路都在背後跟蹤他們,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恐慌,他只是悄悄的把有人跟蹤一事告訴了侯爺一人。

侯爺其實也早就察覺到了,在他們屁股後面有尾巴,他之所以裝作不知,是不想打草驚蛇,想看看來人到底是敵是友。

無奈來人遲遲沒有采取舉措,也不露面,他一時也無從分辨。

“侯爺,難道就任由他們跟隨下去?馬上就天黑了,萬一他們是敵人,趁夜偷襲,我擔心大家的安全”,荊雲抬頭看了看天色,晚霞正在層層散去。

“來人大約四個人,聽腳力,個個功夫了得,想必都是江湖中人,你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如就逼他們現身吧”,

侯爺趴在地上聽了聽動靜,這是他帶軍養成的習慣,從地上的傳來的聲響和塵土揚起的高度,就能準確聽出敵軍的兵力。

侯爺讓大家原地休息待命,他跟荊雲去找湖泊,他們沒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擅自行動。

明樂木察覺出二人的異樣,便偷偷跟了過去。只見有四個壯漢站在侯爺二人面前,還有獨特的木質輪椅,黑色斗篷,醜陋的臉龐,來人竟然是刀二!

他來這裡做什麼?明樂木越發好奇,便趴在沙丘後面觀望起來。

“不知閣下是何人,從我們進沙漠之時,閣下就一直跟在我們屁股後面,不知所為何事?”侯爺扇著玫瑰紙扇,單刀直入。

刀二嘴角劃過一絲蔑笑,聲線暗啞,“這幾位都是綠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竟也沒能逃過夏侯爺的法眼,侯爺果然名不虛傳,

至於我是誰,卑賤之人,無足掛齒,我與侯爺無冤無仇,我的目標是你們隊伍中的刀客一,也是漕幫幫主,只要侯爺肯讓路,鄙人自然不與侯爺糾葛。”

幫主竟然是原主的親爹,那俊仁豈不是原主的弟弟,她晃了晃頭,想尋找原主的記憶,但腦中對此關係記憶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