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鄭重的跟幫主交代,“前輩,我早就看出來了,你並非普通商人,我把他們都交給你了,請你務必護他們周全,如果我夏瑾大難不死,平安歸來,日後一定報答。”

囑託完,侯爺跟言鈴就出發了。

“義兄,屆時我們怎麼營救,你可有策略?”言鈴淡然詢問,想做到心中有數。

侯爺避開這個沉重的話題,輕鬆道:“言鈴,你今年多大了?為兄這些年忙於朝政,對你疏於照顧,也從沒關心過你在國主身邊待的如何,虧待你了。”

“言鈴今年十八了,哪裡的話,義兄安排我進宮自有義兄的打算,言鈴明白”,言鈴把自己所有的苦和身不由己都藏在心中,他不想給兄長帶去一點點的麻煩。

自她小時候乞討時,被老侯爺帶入府中撫養,她就在心底發過誓,她的這條命就是侯爺府的。

“時間過得真快,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剛入府的樣子,瘦瘦小小,全身上下髒兮兮的。”二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待會去到醴凌國軍營後,你一切都要聽我的,你在外面等候,我一個人進去軍營就行了,國主跟夫人一出來,你就帶著她們兩直奔宛國軍營。”

“那你呢?”言鈴不解。

“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辦法脫困,你只需要保護他倆安全離開,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侯爺淡然說道,臉上面無表情。言鈴錯愕,他猜到了侯爺的計劃。

哭訴道:“義兄,難道你的計劃就是,拿你自己去換國主和夫人,這怎麼行?你是宛國的大將軍,他們又豈肯輕易放你離開。”

“正因為我是大將軍,所以交換人質他們才會同意,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我已經想不到其它的辦法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國主和夫人救出來”,侯爺身形落寞,眸中被無助籠罩。

醴凌國軍營。

國主和明樂木雙手被繩索反綁在身後,被士兵帶到了野和將軍的營帳。

野和將軍繞著他倆轉了一圈,上下審視打量,沒看出什麼破綻,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明樂木身上,詐唬,“你跟夏瑾是什麼關係?”

明樂木自知不能暴露身份,否則將對侯爺對宛國不利,尤其是國主的身份,眼下唯有裝傻充愣才是出路。

她故作唯唯諾諾下人姿態,躬身順眉,“夏瑾是誰,奴婢未曾知道,只知跟隨出征的宛國大將軍是夏侯爺,不知將軍所指是否是夏侯爺?”

“是的,你是他什麼人?”明樂木淡定自處,仍是不抬眼,“回將軍,奴婢只是一個軍醫的徒弟,平時在軍中幫忙照顧傷患,跟夏侯並無關係。”

野和疑慮的盯了明樂木幾眼,似是不信,他又把目光瞟向了國主,“我看這位小兄弟器宇不凡,溫文爾雅,像是讀書人,讀書人又怎會跑到廝殺的戰場上來,你又是什麼身份?”

國主看起來鎮定自若,“我跟他們素不相識,只是來軍中尋找親人,結果誤打誤撞闖進了你們的打鬥中。”

野和將軍認為二人的說辭並不可信,但他不怒不躁,來回踱步幾遍,神情自若的思忖。

“你們還真是巧舌如簧,都急於把自己與夏瑾摘清關係,如果真是無關緊要的人,夏瑾又為何會讓人護你二人先行離開,想必他與你們一定關係不淺,不然我為何放著那麼多人不抓,唯獨把你倆抓回來。”

明樂木跟國主面面相覷,心中都為彼此捏了一把汗,只得強裝泰然,胡謅道:“將軍定是看差了,送我們先行離開並不是侯爺的意思,而是明至的意思,

明至就是護送我們離開的那個人,他是因為喜歡我,想保護我,但我喜歡的是他,在我的要求下,明至才答應保護我們先行離開的。”

野和將軍或許是不想再跟她們掰扯,突然大變臉色,恐嚇怒吼,唇上的鬍鬚也跟著上下顫抖,“快說,你們夜闖軍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本將軍耐心有限。”

這將軍風格跟侯爺相差無幾,動輒怒吼,說變臉就變臉,難怪他倆能成為惺惺相惜的知己,但現在可沒有情誼之說,自己需謹慎再謹慎。

“我們只是去沙漠尋找一味草藥,貴國軍營是必經之道,所以才會踏進軍營,本無心打擾,只想悄悄借道透過,卻不想弄巧成拙,我倆手無縛雞之力,又能對貴軍造成什麼損失,還請將軍把我們放了吧”,明樂木稀鬆曉之以理。

這倒吊起了野和將軍的興致,“沙漠裡荒無人煙,能有什麼藥材?你們想戲耍本將軍。”

“沙漠裡荒無人煙不假,但金哈涎這味藥材卻喜高溫,也只有在沙漠裡才能存活”,明樂木不疾不徐。

野和聽到金哈涎三個字,微愣。

“金哈涎,我好像聽我父親說起過,是專門用來解中陽之毒的,你們當中有人中了中陽?這個毒藥只有我醴凌國才有,管制嚴格,這又是從哪裡流出去的?”

越來越多的疑問衝擊著好奇心膨脹的野和將軍。

見野和將軍有意深究,明樂木及時打住此話題,再說下去,只怕會露出破綻,眼前的野和將軍並不像是粗鄙之人,反而有些心細。

“我只是個小小的醫童,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野和將軍舒然一笑,“我看你這位小醫童並不簡單,連金哈涎這種稀缺藥材你都知道。”

“我只是在旁聽軍醫說起過,略知一二罷了”,明樂木搪塞,還是未抬眼。

野和將軍還想繼續說點什麼,一個坐著木製輪椅,戴著袍帽的人走了進來,他消瘦的軀體被披風遮擋著,蜷縮在輪椅裡面,猥瑣至極。

他把頭上的袍帽摘了下來,醜陋的面容讓人瘮得慌。

明樂木一眼就認出了眼前的這個八等殘廢就是那個人。

兩人目光相接,那人似乎並不知道明樂木就是,曾經在酒香村救自己性命的人。

他在營帳內掃視一圈,望見了國主,沒有驚訝也沒有仇視,只是風平浪靜的裝作不識。

國主愣在原地,趔趄後退兩步,眼中的仇視無處躲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刀二,你來這裡幹什麼?”野和將軍語氣嫌棄,似乎並不歡迎他的突然出現。

在國主和明樂木兩人被醴凌士兵擒獲時,被刀二看見了,一眼就認出了國主,一個邪惡的念頭霎時出現在了他的腦裡。

“聽說將軍擒獲了兩名宛國細作,我特來見見,都是老相識了,總要來打個招呼吧”,那人狡猾淫笑,瞟了一眼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