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天（上） 黑市の風波

那個人從來不會選擇條真正的路，但她也從不會止步不前。

——屬於自己的路

……

望著凱撒信貸的運鈔車漸漸離去的背影，眾人心中那複雜的情緒也漸漸的“演映”在了臉上。

“哈~這個月終於熬過去了呢∽”大叔長嘆一口氣，似乎又變得放鬆起來。

白子頭上的耳朵晃了晃：“……離還清還剩多少？”

“夠了！說出來的話壓力肯定會更大的！”茜香制止道。

雲夕只是在那裡敲打著計算機，“歸零~歸零∽歸零~”

“反正到死都還不完！計算也只是在白費力氣罷了！”茜香用那陰戾的表情看著運鈔車離開的位置。

雲夕停下了不停在報數的計算機，聳聳肩：“沒辦法的事~與其生氣倒不如樂觀點，在Sinia有句話怎麼說？”

“屁死（peace）and love，love一屁崩死屁死——和氣生財（發戰爭財）嘛∽”

眾人有被雲夕的雙關笑話冷到。

野乃美打破這短暫的沉默：“對了，凱撒信貸為什麼只接受現金呢？還特地安排了運鈔車……”

眾人不語，也只有白子望著那遙不可及的“夢想”，所有的計劃瞬間瞭然於心，便又有了點兒自信。

但很快就被茜香打斷：

“白子前輩，不可以搶劫那輛車喲。”茜香的眼神又軟下來。

“嗯，我當然知道。”白子有些走神。

“想象也不行！”茜香呵止白子在腦中進一步將計劃“發揚光大”。

“嗯……”白子有些汗顏，最後也只能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誒，總之應將解決眼前的問題為首要。”星野揮揮手，“先回委員會吧。”

重新步入校樓，雲夕依舊用那好奇的眼光掃視著周圍，倒不是她多麼有那種奇怪的“求知慾”，是單純的記性不好。

記著出去的路，也記著回來的路。直到推開一道熟悉的門，委員會的桌子也便出現在眼中了。

綾音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說著：“第一件事就是昨天的襲擊事件。”

“襲擊我們的是名為《便利屋68》的社團。在格黑娜，她們被認為是相當危險且品行奇差的學生。”“便利屋類似於事務所，不過與事務所不同的是這種從事服務業的機構只要給錢什麼都幹。”

“社團的首領叫陸八魔阿露，自稱「社長」。她的旗下有三名成員，分別是室長淺黃睦月，聽說舞技了得。科長鬼方佳代子，就黑白挑染的那個。社員伊草遙香，很社恐。”

“嘿，果然如此呢~”

“舞技了得？”雲夕比出鬥雞眼，“是這個嗎？”

雲夕開啟MomoTalk，隨後點進一段聊天記錄，她的手指著聊天框中的影片。

“You could travel the world~But nothing comes close to↗the golden coast.”陰暗的畫面，伴隨著奇怪的畫質。一個少女在畫面中起舞著。

“Once you party with us，You'll be falling in love.”

“Oooooh↘Oh→Oooooh↑”

大家終於看清了少女的臉，正是淺黃睦月。

“這都是什麼鬼啊！！！”綾音狂掀桌子，隨後便是巨大的爆炸聲。

“呱！額滴聖劍！！！”

……

在這裡，你甚至可以將大片的基沃託斯收入眼中。整個房間的牆壁，均由特級防彈玻璃打造。顯得是那麼的固若金湯，但也是那麼的陰沉。

“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PMC董事長感覺極為難堪。

一個顯得臃腫的身體端坐在這兒的中央，抬起頭望向迎面而來的黑色西裝人。

“呀，您看起來很困擾呢。”黑服扭了扭領帶。

“困擾談不上，只是在計算上出現了偏差。資料顯示，阿拜多斯那幫人比資料上顯示的強太多。對了，你所說的‘交涉’怎麼樣了？”

“我覺得可以將這兩個問題合併為一個問題。”黑服平靜的說著。

“哦？怎麼說？”

“沒發現嗎？自從那兩個人的到來，阿拜多斯的整體實力便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攀升。”

“一個，就是那個不怎麼正常的‘外來’學生。另一個，便是來自「夏萊」的老師。”“兩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基沃託斯之外的來者。”

“原來如此，不過這和阿拜多斯變強有什麼直接關係。”

“關於老師，我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結果。不過那個‘阿蒙’，在交涉之後，就很明瞭了。”

“作為‘外來者’，她有更強大的實力與計謀。而昨天她所表現出來的，也僅僅是她想讓我們看到的。從正面與她相戰，我們不能取勝。”

“不過有些東西，我未必調查不到。比如她的一些特殊‘技能’。”

“透過對某些事物的影響，擴大其實力。這也是為什麼阿拜多斯實力突然飛漲的原因。”

“原來如此，沒有什麼方法抑制，或者說是控制嗎？”

“這也是接下來計劃的一大部署。”

“與阿拜多斯的其他成員相比，她很聰明，懂得偽裝自己。她幾乎不信任任何人，比阿拜多斯的任何人都要不信任所謂的‘大人’。”

“不過有意思的一點是，她連自己都不信任。”

“連自己都……？”

“經過交涉和調查不難發現，她常以‘阿蒙’或雲夕，埃雲蒙夕自稱。卻總是將自己真正的名字丟在一旁。和阿拜多斯其他的成員一樣，她們均受到過不同的創傷，而連自我都無法認清並理解的，聞所未聞。”

黑服透過玻璃，望著基沃託斯：“放眼整個基沃託斯，也只有埃雲蒙夕會這樣了吧。”

“這樣看起來，還真是可悲呢。”

黑服伸出手，自信的說著：“連自己都無法信任的人，再怎麼信任他人也是徒勞。我們可以以這個為切入點，藉機廢掉整個阿拜多斯。然後……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天才！”PMC董事長拍了拍手，瞬間就感覺自己又行了。

黑服又扭了扭領帶，“至於那個老師嘛……”

……

阿拜多斯幾人最後將目標鎖定至黑市，經綾音調查，襲擊茜香的那幫鋼盔團所持有的武器型號，均為市面上所沒有的。而黑市，則是獲得這些武器的最好場所。

大家走在去往黑市的路上，而云夕，則一直襬弄著自己的手機，表情十分奇怪。大家悄悄向綾音使眼色，綾音的投影瞬間心領神會。

“嗚……雲夕醬…那個……”綾音向雲夕的方向挪了幾步湊到她的耳旁說，“對不起……”

“嗯？！”雲夕有些詫異，“為什麼要道歉呀？”

她撓撓頭，有些不知所以然。反觀綾音和大家，就更加無所適從了。

她突然猛拍一下腦袋：“我是指，朋友之間不應該將朋友的好刻在石頭上，把朋友的傷害寫在沙灘上嗎？”

綾音知道這個典故，大喜過望：“所以雲夕醬原諒我了？”

“沒有人需要被原諒，因為有心，所以世界上多了原諒。被他人原諒的過程，也是自己原諒自己的過程。”光環裂開的傢伙一臉正經的撩起頭髮，“綾音醬有心了！”

“哇……”綾音的雙眼微微發紅，投影瞬間被關閉，只留下迷糊的雲夕。

她又比起鬥雞眼：“誒？”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高情商嗎~”大叔望向雲夕，投遞著讚許的目光，眼神中充滿了欣慰。

茜香一臉茫然，只能撓撓頭。

野乃美樂滋滋的抱住雲夕，“雲夕醬真的很棒呢！”雲夕又笑了。

隨後，她輕鬆的一縮，就從野乃美懷中逃脫。雙手從衣兜中試探著，最後一張薄片和不知道從哪來的溼綿布被掏出。

雲夕輕輕的將裂開的手機鋼化膜撕下，隨後用自帶的錦布將手機擦乾淨。下一秒“啪”的一聲從手機上響起，新的手機膜便被齊整的貼了上去。

整個過程就連都不到，熟練的讓人心疼（

她高舉自己的“新手機”，一臉認真：“看吶！這就是阿蒙同學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的成果！”

眾人確實不知該如何應答，只是呆呆的陪笑。她吐出的每一句話都是像是對自己辛酸的諷刺。或者說，她從沒有想過要讓別人回答。

「馬克·吐溫式的幽默可不常見」

“誒？”雲夕又精神的點了點頭，“好強的針對性！不愧是老師！這就是阿蒙同學鑽研多年的成果！而悲劇性的嚴肅精神就是這種幽默感最核心的來源~”

“哇~學到了學到了~”星野眯著眼拍拍手。

……

“這兒就是黑市？”茜香倒覺得有不小的新鮮感。

人來人往也魚龍混雜，吵鬧聲和說話聲密密麻麻，很是火熱。

“哇~很熱鬧呢。”野乃美望著道路兩旁的人流，也是十分驚喜。

“蕪呱呱呱~好多人的說！”

“是啊，”白子的頭上下點了點，“本以為是一個小市場，沒想到有商業街的規模呢。”“聯邦委員會無法企及的地方竟發展得如此龐大。”

“哈~畢竟我們平時也沒有怎麼離開過阿拜多斯嘛。校區外其實還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喲~”

“星野前輩有來過這裡嗎？”

“沒，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呢~不過聽說其他校區也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呢。”星野突然興奮了起來，“據說這裡有一個超大的水族館！叫aquarium！”

“好想去看看呢~”大叔又不小心浸入了自己的幻想，“饞…魚……的刺身……”

“雖然，但是水族館應該不會賣刺身的吧！”雲夕突然跳到星野旁邊。

大叔並沒有理會她，腦中，已經只剩下魚和水嘍~

綾音的投影又突然出現：“大家切記要小心，那裡是非法武器和兵器交易的場所。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

“如果發生什麼的話我……”綾音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巨大的動靜便將他的思緒打亂，“呀？！”

“是槍聲。”白子提醒眾人。

“嗚…哇…不妙，不妙啦！請不要追我！”一個揹著小雞揹包的金髮女孩在人行道上疾馳著。

身後幾個不良少年大叫：

“站住！！！不許跑！！！”

“啊咧，看那個制服……”綾音使勁兒掃了少女幾眼，“應該是……”

“對不起！請讓一下！”少女狂奔著朝白子大喊，結果並沒有很大的改變，她一頭扎進白子懷中。

“痛……那個…抱…抱歉！”

“沒事吧。”白子輕輕將少女扶起，她又接著補充，“其實也不太像，現在還被那些人追著呢。”

“那…那個……”少女還沒有回答，幾名不良少年便已經追了過來。

先跑來的一個不良少年不耐煩的說：“喂，你們怎麼回事？！讓開！我們找那個聖三一學生有事！”

“啊，嗚…我又不認識你們……”少女急忙辯解。

“…！”綾音想了起來，“那件制服…不正基沃託斯最大的學院之一，聖三一學院嗎？！”

“沒錯，”另一個趕來的不良少年解釋著，“同時也是基沃託斯最有錢的學校！所以我們要綁架他來勒索贖金啊！”

“綁架談判，相當不錯的理財吧！庫庫庫。”

“哇哦，這麼聰明的想法！”雲夕微眯雙眼，站在兩人身後。

“怎麼樣？如果你們也感興趣的話，就加入我們的計劃吧？贖金部分就……”

“和藹！偷襲！！！”

隨著阿蒙的手刀落下，兩人當場被強大的“內力”拍暈（當然，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力氣大）。

“知道什麼叫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知道什麼叫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嗎？！”她搓了搓手。

“壞人不教訓一下可不好呢。”野乃美一隻手提著自己的加特林，另一隻手則為雲夕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嘿……中肯的。”不管怎麼說，雲夕感覺自己胸前的領帶也發紅了呢（

不過，剛剛還亂轟轟的街道又回到了之前應有的秩序。

“非……非常感謝各位的幫助！如果被捉住的話，我肯定又要給學校添麻煩了。而且，因為我是偷偷溜出來的，所以引發什麼麻煩的話…嗚哇，光想想就……”少女也不自覺的抖了幾下。

“那個，你是日富美對吧？”很顯然，星野認識面前的金髮少女，“既然是聖三一的大小姐，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呢？”

“啊哈哈……”少女發出了標誌性的笑聲，“這個嘛…其實，我是來找東西的……”她一邊脫下揹包向裡面探著一邊說，“因為已經買不到了。聽說黑市上有秘密交易，就想來這兒找找看……”

“難道是……戰車？”白子的興奮難以用面容所掩蓋。

“還是說違法的軍火？”大叔也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是化學武器？”野乃美向前湊了湊。

“還是軍事武裝？！”雲夕瞪大眼睛。

“誒……？怎麼越來越奇怪啦！都…都不是啦，其實就是佩洛洛大人的限定周邊。”

“就那個小雞揹包？”雲夕撓撓頭。

“啊哈哈…其實也沒錯啦。”日富美終於從包中掏出了她想要的東西，“沒錯！就是這個。佩洛洛大人和冰淇淋店聯合出品的限定玩偶！”

日富美雙手託著那玩偶，雲夕的眼鏡“咻”的一下飛到頭上，緊緊的架在兩耳之間。她仔細端詳起來。

一隻長著黃色呆毛的小雞，頂著比鬥雞眼還要聰明的眼神，兩喙間被強行塞入一個不大不小的甜筒。看上去很可愛，但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怎麼樣？很可愛吧？”日富美看上去特別開心。

“哇☆~你也是毛絨玩具的粉絲啊！我也超喜歡！佩洛洛醬可愛呢！我喜歡尼古拉先生的。”野乃美總是那麼善於交際。

“我知道！尼古拉桑在哲學方面也很有實力呢！他最新出的《善惡的彼方》我也有呢！而且是最初版的！”

雲夕聽到哲學二字，瞳孔瞬間放大。可是仔細一聽，又很不對勁。

“哪裡有尼采？！呱！”雲夕歪歪頭。

“呀~你們在說什麼啊~，大叔我一句都聽不懂咧~”大叔頭上的呆毛抖了抖。

茜香搖搖頭：“星野前輩對這種追星的事情完全沒有興趣對吧。”

“呼呣，已經跟不上年輕人了呢。”

“我們的年紀也沒有差多少吧……”茜香又忍不住吐槽。

日富美整理了自己的經過，說道：

“所以說，我是來買商品的，卻被剛才那幫人糾纏……所以沒有遇到大家的話，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話說回來，阿拜多斯的各位，你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呢？”

“我們也和你一樣，是來找東西的。”星野毫不猶豫，可見對對方的信任。

“沒錯，因為聽說了停產的東西能在這裡買到的傳聞。”白子進一步補充。

日富美一臉認真：“原來如此，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呢。”

氣氛逐漸放鬆，但是，不出意外的話馬上就要出意外了。

綾音又突然跳出來，有些匆忙：“各位，不好啦！四周有武裝人員向你們靠近！”

“嗯？！”茜香的耳朵立了起來。

嘈雜而又急切的大喊聲，大量的不良少年向眾人圍攏而來：

“對！就是她們！”

“你們還真敢下手啊！得讓你們嘗些苦頭呢！”

“啊……看來是剛剛擊敗的小混混的同伴！完全把我們當成敵人了啊！”

白子迅速進入戰鬥狀態：“求之不得。”

“真是的這群傢伙！我們明明什麼壞事也沒做，為什麼每次都要被捲到這些爛事中啊！”茜香扯著大嗓門，並以此來抒發自己的不滿。

“抱怨留到之後吧。開始迎戰，各位。”

不良少年們向星野眾人發起了進攻。一時竟是硝煙不斷，雲夕眯著眼將頭探出屏障，觀察著眾人。

日富美急忙從小雞揹包中翻找著，正當雲夕以為她要掏出什麼大規模殺傷武器時，一隻佩洛洛玩偶從包中抽出。

“蛤？”

不過還真有用，佩洛洛玩偶砸在不良少年的頭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在頭上留下來，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臂力驚人啊……”雲夕讚歎不已。

再看白子，突然從包中掏出自己的無人機對敵方陣地進行轟炸。相較之下要正常的多。

嗯？你問雲夕在幹什麼？她撓撓頭，從兜中掏出十字架，念珠。

她左手持十字架，右手盤念珠嘴上念著：“奉普慈獨慈的真主之尊名，一切讚頌全歸真主，調養眾世界的主……”

沒錯！雲夕什麼都信一點兒，也僅僅是信一點兒。那麼，她在幹什麼呢？

哦看哪！小鳥遊星野突然被某種不知名的圓環形金光蓋遮，外部的攻擊（例如子彈等）被瞬間吸納，並聚攏在星野身前。

“嗯？！發生腎模事了？”星野也是一驚，還沒有搞清楚戰況。

誰知下一秒，光環就瞬間爆炸，子彈全部向敵人的方向飛去……

雲夕望了望還搞不清狀況的大叔，只是有些發憨的笑了笑。

“打破現實的力量，還不錯吧。”

……

“敵人撤退了！”綾音提醒眾人，接著她又扭頭瞅了瞅白子，“但是再這樣下去的話……”

白子看起來戰意正旺：“是打算叫更多的同伴嗎？！多少我都奉陪。”然後提槍就追，好生可怖。

“請……請等等！”日富美急忙拉住“殺紅眼”的白子，“不能再打下去了！”

“嗯？為什麼？”白子扭過身。

“如果再鬧事的話，很可能會被管理這裡的治安機關發現的！”“啊嗚……總之很麻煩就是了……大家先離開這個地方吧。”

星野做出決斷：“呼呣∽我明白了……看來日富美醬要比我們更瞭解這裡呢，我們就聽她的吧。”

眾人無不點頭同意。

“哼！算那些傢伙走運。”茜香還沒有嚥下那口怨氣。

“這邊走！”日富美拉著茜香，領著眾人向一條不知名的小巷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