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晚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冷笑一聲:“你很稀罕我的愛麼?”

說著,她轉頭看向窗外:“不去哄你的未婚妻?不怕記者亂寫麼?”

“剛有人和我深情表白,我怎麼能不管?”

見顧言深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她心裡憋著一肚子火,但想到外婆,還是壓了壓情緒。

“顧言深,夠了,這裡沒別人別再演戲了,把我外婆交出來。”

顧言深早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只是勾了勾唇:“黎晚,如果我是你,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就會繼續裝下去,不然就顯得太蠢。”

“呵,我裝,你會信麼?”

如果現在手上有把刀,她已經將刀插進這個男人的胸口了。

可偏偏她現在手上什麼也沒有……

她咬著唇,有些煩躁地捏了捏拳,可剛微微蜷曲便被手上的玻璃碎片扎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她的反應吸引了顧言深的注意,他低頭看過去,便發現了她手上的血痕。

隨即,顧言深皺了皺眉,伸手抓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的面前:“手為什麼破成這樣了?”

黎晚反感他的觸碰,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用不著你管。”

他明明做過那麼多傷害她的事,現在卻還能裝作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他有兩顆心麼?

一顆裝好人,一顆做惡人?

“黎晚,你是照顧不好自己麼?”

面對他的質問,黎晚終於壓不住心裡的怒火,轉頭恨恨地瞪著他:“顧言深,你別裝腔作勢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很噁心?”

顧言深卻彷彿沒聽到一樣,開啟一旁的匣子,拿出醫藥箱,然後再次抓著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

黎晚想要抽走,卻被他用力地鉗制住:“別動。”

“放手!我不要你管!”

見她反抗這麼激烈,顧言深抬頭看向她:“你就不能乖一點?”

聽到這話,黎晚咬牙掙扎著:“顧言深,你那麼喜歡乖的,怎麼不找個娃娃呢?死物最乖了,你要它怎麼樣它就怎麼樣,而且還永遠不會拒絕你。”

“黎晚!”

顧言深似乎有些惱了,語氣驟然冷了幾分:“我幫你上藥是害你?”

“你要真的那麼好心就放了我外婆,我們之間的恩怨別牽扯上一個老人家。”

“我沒抓你外婆。”

黎晚愣了一下,冷笑一聲:“不是你,還會是誰?顧言深,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裝什麼裝?”

見她越來越放肆,顧言深用力一拽,便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裡。

強勁有力的右手捏著她纖細的手腕,而左手則託著她的後腦勺,低頭狠狠地吻了上去。

黎晚越是掙扎,他便吻得越發用力。

她只能去咬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招用多了,顧言深彷彿早有防備,她剛要咬,他便鬆開了她。

“黎晚,你真的屬狗。”

她惱恨地瞪著他:“狗起碼忠良,不像你,你是毒蛇!”

見她還真的認了自己是狗,顧言深直接被她給氣笑了:“好,你是狗,我是蛇,這樣滿意了?”

什麼滿意了?

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不僅惡毒,還有病,一定是和葉芸溪待在一起久了,被傳染了。

顧言深也懶得和她再鬥嘴,低頭看著她因為掙扎而泛紅的手腕:“你別再動了,不然手腕都要被卸掉了。”

“那你放手!”

“沒上藥怎麼放手?”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終還是黎晚敗下陣來。

對於她來說,顧言深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根本無法抵抗。

顧言深看她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開啟醫藥箱,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碎玻璃全部夾了出來,又拿酒精幫她消毒。

原本傷口就很疼,酒精擦過傷口更是胸口都扯得疼,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見狀,他將她的手拿到唇邊,輕輕吹了吹:“怕疼就不要讓自己受傷。”

怕疼……

他也知道她怕疼麼?

簡直是可笑至極。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鍾,才終於將她的手包紮好。

“別碰冷水,好好休息。”

黎晚連忙將手抽了回來:“我外婆在哪裡?”

顧言深將醫藥箱收起來:“我不知道。”

“顧言深!”

她捏緊拳頭:“你還想怎麼樣?你們顧家已經獨霸海城了,森城專案也到了你的手裡,我們黎家也已經家破人亡,我也已經乖乖地回到了你的身邊,那些知道真相的也全都被你殺了,你還抓著一個老人家做什麼?”

“我沒抓她,我當然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找。”

說著,顧言深抬手捏著她的下顎:“如果你讓我開心的話。”

“神經病!”

她開啟他的手:“送我去顧家老宅,不在你手上,就一定在你奶奶手上,你們不主動交出來,那我就親自去找。”

話落,車子正好停了下來。

顧言深開啟車門,接著俯身將她抱了起來,徑直走到二樓,推開主臥的房門,便將她用力甩在了床上。

接著,不等黎晚反應過來,他已經俯身壓了下來。

“顧言深,你幹什麼?”

“你不是說喜歡我麼?這麼久沒見,你覺得呢?”

顧言深的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現在因為你我未婚妻也和我生氣了,你不應該補償我?”

‘啪’。

黎晚二話不說,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顧言深,你以為我是你?會和自己的仇人上床?我現在只想殺了你!”

見她雙眸充斥著殺意,顧言深卻忽然笑了。

“黎晚,你看,輪到你自己,也不見得多清醒。”

說著,他扯開襯衫,露出胸膛:“不過,你要是捨得,就過來殺我。”

聞言,她一把將他推開,起身在房間裡找了一圈,可一把水果刀也沒找到。

看著顧言深坐在床上,冷淡看著她的樣子,她忽然身子一僵停了下來。

既然是他帶著她來的,那自然早就將刀全部收走了,又怎麼可能會留給她這個機會。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

沉默了良久,她突然轉身走到顧言深的面前,跨坐在他的腿上,抬手將他向後推倒壓在了床上。

“顧言深,我從前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沒刀我也要殺了你!”

話落,她便雙手用力掐著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