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灣的水還在嘩嘩的流著，沿河的路邊修築的水泥路可以通車，卻少有人走。想想小時，一天到晚少有間斷的人們，在這裡來來去去，那時候還是泥土路，卻充滿著無限生機。誰曾想而今的人們都陸續的搬離進了城，原先還覺得有點擁擠不堪的路面，雖然已是便利好走的柏油路，卻已是冷清了下來。
河灣裡的水，被養殖種植戶們的汙染，也不再有過去的清澈乾淨。只有岸邊和河中間那塊露出水面的土墩上，是越發蔥鬱的長著樹木，相較之下，比過去是更加透著原野生態的美感。一度稀少下來的鳥雀、小動物也多了起來。只是河灣兩邊附近的村莊，大都家家緊閉著門戶，鮮有煙火的的氣息，透著漸被遺棄的荒廢。
小時散學回來，會把家裡餵養的鵝趕到河灣邊散放。你說人有群分，每家的鵝也會各自成團的待在一起，偶爾也會有公鵝仰著脖子和對方敢於叫板的公鵝打鬥在一起。待天晚了將鵝趕回家去，家裡有餵鴨子的，也會將河床或水田裡覓食，沒有主動歸家的鴨子呼喚回去。那時的鄉野，即使是夜晚，也是人聲犬吠的不斷，是多麼的充滿生機啊。
而今還能回到河灣邊，不過就是故地重遊的撫今追昔，時光帶著村民們經歷了過往，村民們也在時間的流淌裡，也在漸變著原來的模樣和生活方式。小河灣的喧譁漸漸的冷卻下來，常年處在少有人知的寂靜中，但它畢竟還有流水的嘩嘩聲，乃至河床裡嬉戲的游魚，猶顯著與世無爭的寧靜，一方水土的依舊美好。
城裡的生活，新鮮感一過，越發對交通便利的鄉村有了時不時回望的想法。得空有回到鄉下，在河灣邊對著粼波盪漾的河面沉思，時有微風吹拂，千般思緒都拋付在時不我待的匆速裡，但來到這裡，總能找尋過去的印記，真實而不會遺忘的頗有感覺。在這兒的印跡實在很多，且都是那種淡淡的，透著青澀，在有夢的年華有過築夢的思緒。
常年在外的漂泊，原本熟悉的鄉土，漸漸的會有陌生的疏離。時光荏苒，歲月不饒人，那些熟悉且親切的老人多已不在，後起的小生卻頗有照面不識的陌生。故鄉的感覺，只剩下觸目可及的那些在冬日也不乏冰冷的草木。要是在這個季節回去，還能見到河面上，那結著薄薄的冰霜，這個雖然冰冷，卻能找尋到過去得見的景象，反倒是有著記憶猶新的熟悉感。
乍暖還寒時節，曾有跳入河裡游泳，體驗冰冷的感覺。現在想來，這即會是在河床裡最後一次的戲水。因為那時的水還很清澈，甚至是還可以直接引用。很期待鄉下河灣裡的水，何時才能夠迴歸清澈，待那時，我一定會在水中暢遊一番，為曾經是在水中泡大的遊子，能夠一展在水中難得的自信和漂泊無畏的從容而歡呼。一條漸被遺忘的河，不再常常進入生活和眼前，但不可磨滅的，那裡是我的青春過往，那裡有著鄉土難離，不可磨滅的印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