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韓雨兒閨房。

“你莫要哭了。”

張凡不忍道。

“我沒有哭!姐姐今天結婚,我高興還來不及。”

韓雨兒擦了擦臉上的淚珠。

“如果,你真的難受,我願意帶你離開這裡。”

張凡這幾天一直想對韓雨兒說這句話,如今看到她哭,終於忍不住說出來。

“不要,這裡有我的姐姐,母親,父親,我豈能只為自己的私慾一走了之。”

“我想好了,今天你和姐姐結婚後,你莫要來見我了。”

張凡沒想到韓雨兒如此決絕,有點佩服起這姑娘。

當斷則斷,反受其亂。張凡雖然不捨,還是轉身離去。

“等一下!”

“你能抱我一會嗎?”

“只要一會我就滿足了。”

張凡看著這哀怨與希望的眼神,脫口就道:“好!”

他伸手就抱住了韓雨兒,和第一次韓雨兒激動之時意外擁抱她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抱住她,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她的身子真的很柔軟且富有彈性,忍不住貪婪的抱緊。

天生的體香更是讓張凡陶醉。

“咳咳!”

一聲咳嗽響起。

沉醉在擁抱中的兩人馬上分開,尷尬的只有整理下不存在凌亂的衣服。

“姐姐,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原來韓雪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這裡了。

“你們開始擁抱的時候!”

韓雪兒淡淡地說道。

她並沒有生氣,她和張凡只是假結婚。

他們沒有怎麼相處,只是交談過幾次,之間並不存在情。

真要說有點,也只是好感而已。

“你們以後做這事的時候,能不能把門關上,要是被侍女們傳出去,韓家的臉還要不要?”

“姐姐,不會有以後。”

“你們走吧,婚禮就要開始了。今天我不舒服,就不參加你們的婚禮了。”

張凡和韓雪兒也知道她心裡難過。

但沒有辦法安慰她。

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過些。

他們就出來了。

看著他們離開,韓雨兒自言自語道:

“我後悔了,我不該要你去參加姐姐的比武招親。”

......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盡人情。”

路上韓雪兒主動說道。

“明知道妹妹喜歡你,還要和你假成婚,讓她難受!”

“想來是有你不可抗拒的原因。”

“嗯。”

“你知道我韓家的先祖是誰嗎?”

“不知道。”

“我韓家的先祖是韓非子,荀子的徒弟。”

“韓非子,師從荀子,卻沒有繼承儒家思想,反而把法家思想發揚光大,法家最具代表的先賢,是他嗎?”

“沒錯,這是凡俗對先祖的評價。”

“先祖是荀子最愛的徒弟,可也是最反對他的徒弟。”

“他認為假修是頭貪慾的巨獸,比起修仙者更加貪得無厭,對世界的破壞更強,他們會攫取一切可以當假寶的事物,最終會導致世界的末法到來。”

“所以提出‘以法治修煉界’,禁止過度攫取靈物,禁止殺害修仙者,奪取金丹和元嬰。”

“韓非子前輩不愧為先賢,他的主張讓人拜服。”

“可當時的人不這麼想,最早的假修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靈根,是被修仙者壓迫的凡人。本就有仇恨,一朝得勢,豈會放過修仙者。”

“更何況金丹和元嬰是最好的假寶,可以無阻礙的煉化,巨大利益的驅使下,誰也不願意放過他們。”

“荀子也反對先祖的主張。”

“他說只是單單的靠法律壓制是沒有用的。”

“如果執法者是惡的,法律反而是惡人的保護傘,良善之人只會更苦!”

“荀子認為人性本惡,需要改造,只有打造一個後天的良善環境才能人性思善。”

“而修仙者就是惡性毒瘤,他們視凡人如螻蟻,高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自以為順應天道,弱肉強食,心安理得地殺戮。”

“所以荀子要屠盡天下修仙者,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再也沒有傳人。”

“那個時代,先祖的實力只有荀子可以壓制一二,連李家的先祖李斯也不是對手。”

“荀子雖然不贊成先祖的主張,但也不願意出手對付自己最喜歡的徒兒。”

“其他假修不願遵守先祖的法治,但礙於先祖的實力,也只能忍氣吞聲。”

“就是那個時候,我韓家得罪了大部分假修家族!”

“從韓家成立到現在的十萬年間,假修家族一直盯著我們韓家。”

張凡這個時候有點不明白了,就問道:

“既然你們韓家得罪了大部分假修,為什麼現在不出手對付你們,十萬年過去了,你們先祖應該飛昇了,沒有壓制其他假修的絕對實力。”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也是我們必須假結婚的原因。”

“先祖飛昇後,假修家族就想報復我們韓家,十萬前,這個世界八成的假修都來到青湖城,攻打韓家祖地。”

“我韓家不是對手,生死存亡時刻,我先祖韓非子的至高假寶‘法典’從天而降,直接滅殺了參與攻打我韓家的假修。”

“‘法典’就是保護我韓家生存至今的原因。但法典這個假寶有個特性,要遵照它裡面記載的法規行事。如果違反了,就不會保護犯法的這個韓家人。”

“裡面的婚姻法規定,婚約必須踐行!除非當事人已死!”

“所以我們必須假結婚,或者你死!不然我就不再受‘法典’保護。”

“你現在清楚了吧。”

“我明白了。”

張凡此刻才知道,看似輝煌無比的韓家卻要靠一本‘法典’行事,才能保全。

不知是悲哀還是幸運。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假結婚後,你和我妹妹一定不能做出出格的事。否則會害了我妹妹,‘法典’不會再保護她。”

最後,韓雪兒叮囑道。

“你放心,我和你妹妹不是那種人!”

“不管是真結婚,還是假結婚也好,只要關係沒解除,我就不會做出違背丈夫原則的事。雨兒更不是那種人!”

“嗯,我相信你們。”

“好了,我們去婚宴。”

婚宴裡,張凡和韓雪兒正在拜堂。

堂上坐著一威嚴中年人和一俏麗少婦。

正是韓雪兒的父親,當代韓家族長韓天行和韓雪兒的母親,巫雲鳳。

張凡還是第一次見他們。

沒想到第一見岳父岳母是在拜堂時候。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兩人新房處。

“你還不把我的蓋頭掀了!”

張凡掀開蓋頭,看著這完美無瑕,潔白如玉,嬌豔欲滴的臉。

喝了酒的他忍不住撫摸起來!

“雨兒,你好美!比以往都要美!”

“你說什麼?”

韓雪兒有點生氣了,她雖然和張凡假結婚。

但只要是個女人,也不能忍受自己丈夫撫摸著自己的臉,卻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儘管是個假的。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張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他們姐妹有八成像,自己剛剛又在婚宴喝了不少酒,加上心情惆悵,一時產生了錯覺。

“我先出去了,今晚我在書房睡。”

看著張凡出去的韓雪兒嘆了口氣。

當晚,書房裡到深夜都傳來哀怨惆悵悲傷,略帶思鄉的笛聲。

這是一種風格和西洲迥異的笛聲。

可能是中洲特有的曲子。

只有張凡知道,這是他前世家鄉地球的曲子,有百年沒有吹了。

甚是想吹,竟然深夜都沒停下。

“你們聽說了,姑爺新婚當晚,被大小姐趕到書房去睡了。”

“傷心的,吹了一夜哀怨想家的曲子!”

“是呀,姑爺好可憐。”

“可惜了這麼帥的男人,要是我的就好了。”

“你們說什麼呢,大小姐和姑爺的事你們也剛編排,不怕死是吧!”

韓雨兒的貼身侍女紅兒怒斥。

八卦的韓宅眾侍女馬上一鬨而散。

逃跑的眾侍女並沒有聽到紅兒的感嘆聲:姑爺慘什麼?

他名譽上至少有個大小姐媳婦。

我家小姐才慘呢!

張凡這時也想見見韓雨兒。

來到雨兒閨房前。

“雨兒,你在嗎?”

“我在。”

“雨兒,你能開門嗎?我好想見見你。”

“不能,我不想見你!”

看到房門一直沒開,張凡嘆了口氣走開了。

看來不想到符合‘法典’合離的辦法之前,雨兒都不會想見我!

可他沒見過法典,不清楚裡面的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