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徐一銘的去處,蘇西拿了請假條又去了嚴庭長那裡一趟。

嚴庭長生怕蘇西因為徐一銘而和自己產生隔閡,畢竟蘇西的親生父親,也是法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小蘇啊,你也知道,我是有難處的,你弟弟雖然跟你沒有相處過,但是你們現在畢竟是一家人,你來顧城也是因為徐法官的關係,所以......”

“嚴哥,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對這個弟弟還挺期待的,等下週我回來後我會好好教導他的。”蘇西笑著安撫嚴庭長,這人哪邊都不想得罪。

所謂的人情世故,不過如此。

“你明白就好,等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

“嗯,那我先回去了,嚴哥。”蘇西拿走假條,離開了辦公室。

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徐一銘迎了上來。

“有什麼事嗎?”蘇西見他欲言又止,先問了。

“姐姐,我聽說你請假了,是因為我來了的原因嗎?”少年眼中帶著隱約的試探,小心而隱秘。

“不是,你想多了,”想必是助理樂樂告訴他的,“我有點私事要出去一週,等下週我回來我再安排你其他的事情,這個星期你好好跟著你樂姐適應法院的生活。”

“那就好,”少年微微鬆了一口氣,“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

“嗯,我看好你。”蘇西拍拍少年的肩膀,錯開他,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她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收拾一下。

徐一銘看著蘇西的背影,眼眸暗下來。

“新人,你怎麼還在這啊,不是讓你去拿檔案嗎?”助理樂樂見他在這傻站著,走了過來。

只一瞬間,少年的神色又變得陽光呆萌,衝助理展開笑容:“樂樂姐,我剛想問你,檔案室在哪個方向啊?”

“哦對,你剛來,不認識也情有可原,你順著走廊走到頭右拐,進門再右行幾步就是了,跟檔案管理的同事說一下檔案編號,他會找出來給你的。”

“好的,樂樂姐,我這就去。”

......

蘇西從原身的辦公室裡搜尋了半天,把所有可能指認原身受賄的文件都扔進了馬桶裡銷燬掉,把裡面的房間上了鎖。

想了想,又留下了些許無足輕重的東西,原身太乾淨了,也不太現實。

門鎖只能防君子,可防不了小人。

晚上,嚴庭長牽頭聚會,徐一銘也被帶去了,作為新人,自然是要亮亮相的。

蘇西本就不喜這樣的場合,喝了兩杯酒後就佯裝醉了的模樣推卻了接下來的二場,嚴庭長帶著人要去酒吧,蘇西就打電話讓小漂亮過來接她回家了。

助理樂樂扶著蘇西,徐一銘扶著有點喝上頭的嚴庭長,兩撥人站在酒店外金碧輝煌的門廳裡。

司君琊來的很快,夜風微涼,他拿了大衣將蘇西一裹,從樂樂的手裡接過蘇西,擁在懷裡。

“嚴庭長,我來接蘇法官回去了,你們接著玩的盡興。”

“司律師啊!”嚴庭長大著舌頭,“你可照顧好我們蘇法官!”

“這是肯定的,嚴庭長放心。”司君琊低頭看著蘇西紅撲撲的臉蛋,覺得在這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姐姐剛才喝了兩杯,回去可能會難受的,就拜託司律師照顧了。”徐一銘扶住嚴庭長,往前探身,擔心的看著司君琊懷裡的蘇西。

司君琊看著眼前清秀帥氣的少年,恍惚間好像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但下一瞬,他心底便有一抹不舒服的感覺湧出來。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又很快的錯開。

“這位是?”司君琊看向身旁的助理樂樂。

“這是我們剛來的新人徐一銘,蘇法官的新助理,想不到我都成老人了。”樂樂沒發現這兩人之間隱約的交鋒。

“司律師,你還不知道吧,這可是小蘇的弟弟,你們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了!”嚴庭長半醉半醒,一巴掌拍在徐一銘的肩膀上,哈哈笑著介紹。

“哦?倒是沒聽蘇法官提過她還有個弟弟,你好,我是司君琊。”

“我剛從國外畢業歸來,司律師沒聽姐姐提過我也是應該,不過既然我回來了,以後要叨擾姐姐和司律師的地方不少,還望司律師不吝賜教。”

“這話嚴重了,既然是蘇法官的弟弟,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肯定會幫的。”司君琊不欲與這少年過多交往,“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帶著蘇法官回家了。”

“好的,再見。”

幾人在門外分道揚鑣,司君琊一把將蘇西抱起,抱進了自己的車裡,安置好,給她繫好安全帶。

又再跟門外的幾人打了招呼,這才啟動車離開了飯店。

等車子離開了飯店的範圍,蘇西抬手將頭髮撩到耳後去,坐直了身子。

“諾諾,你醒了?難不難受?”司君琊拿出溼巾遞過去。

“我沒事。”蘇西話語清晰,再看那神情,哪有一絲的醉意?

“你裝醉?”司君琊輕笑一聲,差點就被騙了。

蘇西支著下巴,靠在車窗一側:“那老頭絮絮叨叨的,不裝醉又要被拖去下一場,我看著像是能搭理他的人?”

“那倒是,”有些人喝醉了之後特別粘,甩都甩不掉,“你什麼時候蹦出來個弟弟?”

剛才那小子看他的神色,可不像是個善茬。

“徐一銘?那是我後爸的兒子,之前在國外讀書,也是修的法律,”蘇西倒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也不知道抽什麼瘋,剛回國就來我這了。”

“你覺不覺得你這個弟弟有點奇怪?”

“奇怪?”蘇西想了想,“我倒是沒覺得哪裡奇怪,不過我剛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見到幾年前的你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

司君琊也有這樣的感覺:“巧了,我剛才也有這樣的感覺,彷彿在照鏡子一樣。”

蘇西偏頭看了一眼司君琊,爪子不老實的摸上他的側臉:“話說回來,我當初怎麼就沒對你下手呢?”

少年時期的司律師,相比而言,更好拿下吧?

司君琊任由她摸自己的臉,把車速提了提,語帶輕佻:“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蘇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