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長生觀,除了長生山之外,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名字。

說起來,龍虎山跟武當山,那名頭才響亮,佛門的信徒也遍地都是。

長生觀,誰啊?那個角落冒出來的不起眼的小道觀?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道觀,一紙推薦信,直接將跋扈到天上的調研局給打落在地。

曹鳳媛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不是,組織上面不做調查的嗎?這訊息才彙報上去滿打滿算不到五分鐘吧?

你們就這麼相信長生觀。

還有,什麼叫做全力配合,什麼叫做不得有任何質疑?

難道他讓我們自殺,我們特麼的還得自殺嗎?

如果不是確定回覆自己的這個號碼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曹鳳媛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惡作劇了。

沒人能夠理解此時曹鳳媛心中的感受。

“你真的是長生觀觀主?”

曹鳳媛在確認之後,依然有些懷疑的看著李長生。

“當然。”李長生十分肯定道:“這個天下,無人敢假冒長生觀。”

長生觀可以自然消亡,可以因為抵押的問題被收走道觀,但絕對沒有人敢假冒長生觀。

誰敢假冒,誰就得著挨雷劈吧。

確切來說,誰敢假冒,誰等著被天下群妖撕成碎片吧。

長生觀中鎮妖獄,天下大妖知道長生觀的,誰不仇視之?

遇到長生觀的人,有多遠跑多遠。

這是大多數妖魔的想法。

不過一想到長生觀此時所需要面對的困境,李長生心裡就有些無奈。

瑪德,李老道當初說的牛嗶哄哄,自己十六歲行走天下兩年,也覺得理應如此,可誰又能夠想到,再有一個月,交不上錢,長生觀就要煙消雲散了。

“經上級確認,長生觀擁有自主權。”

曹鳳媛心有不甘的說出這麼一句話。

這也就意味著,長生觀內不管是出現鬼還是出現妖,官方方面都不會過問。

這得是多麼大的信任?這對長生觀得有多麼大的信心?

難道就不怕長生觀擁妖自重,到時候霍亂天下?

“也就是說,調研局已經知道我了對吧?”

李長生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官方這麼簡單就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是的,李觀主。”

“那問題就簡單了,不知道這位居士如何稱呼?”

李長生放心了,一個月?不不不,薪水下來,一天就能夠將錢不上,雖然不一定能夠補三年的欠款,但一個月肯定是夠的了。

“曹鳳媛,現調研局第三大隊隊長。”

“曹隊長,麻煩將調研局將欠我師尊三年的酬薪先發了吧。”

曹鳳媛原本已經做好李長生提出無理要求。

但哪裡知道,李長生這話頭一轉,直接談錢。

你可是一個道士啊,開口談錢,也不嫌庸俗?

李長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你個娘們懂個啥。

“你確定?”

曹鳳媛有些不願意相信局裡竟然沒有發薪水,不由得下意識開口。

“當然確定。”

李長生毫不猶豫道。

調研局如果有發錢的話,他何苦讓七大妖外出打工賺錢?

“行,你的要求,我已收到,如事情屬實,三天內必將給你圓滿答覆。”

有曹鳳媛這句話,李長生猛的鬆了一口氣。

道觀不用被回收了,好事啊。

氣氛莫名的變得有些尷尬。

特別是鬼一,它現在還被槍口頂著,那是真的一動都不敢動。

這可是經過特別是改制的槍械,對於妖物有絕對的殺傷力。

三輪齊色下來,鬼一不死也得重創。

“好了,鬼一,去準備香堂,這場大雨,是時候該停了。”

李長生率先開口打破尷尬。

“是,觀主。”

鬼一連忙點頭退下。

被槍指著的日子,它再也不想要了。

當初活著的時候就是被槍打死的,現在死了化作厲鬼,還要被槍指著,這可悲可泣的人生加鬼生。

“你能夠解決這場暴雨?”

曹鳳媛錯愕的看著李長生。

起壇作法誰都知道,道門的拿手好戲。

作為內行人士,曹鳳媛很清楚這種手段有多麼神奇,但再神奇也不可能影響到天地大變吧?

天地自然演變,只能避免,無法更改。

大家都是人,雖然說能人異士的能力超乎普通人的想象,但面對大自然,跟普通人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場雨的不同?調研局派你們下來,難道不是來調查這場雨的?”

李長生驚奇了。

按照李老道的說法,調研局裡面各個都是能人異士,各個都是法力高深之輩。

可為什麼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些呆萌的感覺?

曹鳳媛輕輕搖頭,她確實看不出這場雨有什麼不同,她來長生觀的目的,也不是這場雨。

“那正好你帶個訊息回去,紅霞西來,黑雲遮天,需謹慎。”

說完這句話,李長生轉身朝著殿外走去。

曹鳳媛微微張口,但最終卻沒有出聲。

暴雨所帶來的災難,他們這一路上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以為是長生觀的妖魔在作亂。

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

李長生的那句話,十分值得深思。

當一身道袍的李長生出現在大殿門口時,幾十個村民連忙為了上來。

“小李道長,終於等到您了,這暴雨已經連續下了三天三夜,現在河流已經氾濫成災,小李道長,救命啊。”

村民都十分淳樸,以前遇到事情,有老李道長出馬。

現在老李道長走了,那麼來求接他班的小李道長絕對沒有錯。

長生觀在長生山這些村名心中,絕對是至高無上的聖地,沒有之一的那種。

他們不會因為李長生年輕就看輕李長生,當初李長生代替老李道長下山降妖除魔的時候,才十五歲呢。

“放心,小道就是為了這事而來。”

李長生看著熱切拉著自己的手,臉上已經佈滿淚痕的老農輕聲開口。

三天大暴雨,無止境無止休的砸落,所造成的影響太大。

長生山附近,百里良田均浸泡在水中,山體滑坡事件三天內發生三起,甚至於還有房屋坍塌事件。

按照這個趨勢,再來兩天,長生山山腳下的村名就得撤離。

而且還不一定能夠走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