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霆看到我如此緊張的神色也明白了事情的不對，不過他的腦袋並沒有晃動，而是眼睛在不斷的轉動著，將周圍的情況全部盡收眼底。
緊接著，他的眼睛眯成一道縫隙，最終又將視線回到我的身上，我相信他已經看出一些問題了，我鬆開手繼續悄聲道：“別出動靜，咱們先出去再說。”
這個二貨站起身子還是找服務員又要了一個打包袋子，將沒吃完的薯條雞翅都拿了出去，回到車裡我剛要罵他，他先我一步義正言辭道：“你別借題發揮啊，我也是去觀察一下工作人員是不是也有問題。”
經過他這麼一提，我也不好意思在罵他，覺得也有些道理，只能無奈道：“這些人的臉上怎麼一點感情都沒有，就好像....”
“就好像一個傀儡，紙人。”
楊霆將我想的後話接上說了出來，我凝重的點了點頭，繼續道：“在我的印象裡，周圍的情況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還是現在生活壓力大，人們累得啊。”
“現在生活壓力大嗎？”
楊霆一臉疑惑的看向我，顯然是沒有遭受過生活的毒打，我怎麼把這茬忘記了，對於這個富二代來說，怎麼可能吃過生活的苦呢。
“昨天在網咖，你去前臺開機子的時候，觀察到網管的狀態了嗎？”
“哎！真讓你說著了，當時一層來個美女，看樣子應該是學生，不過長相那是沒的說，就好像.....嫦娥！”
“你個二逼，你見過嫦娥？”
“我就他孃的是個比喻！”
後面我也懶得再跟他鬥嘴，直接發動了汽車，對他說道：“走，咱們現在就去網咖一趟，看看他的狀態和上網人們的狀態就都知道了。”
一腳油門我們直接來到了網咖門口，望著頭頂上的牌子寫著多彩網咖，我倆深吸一口氣一同走了進去，一到裡面我立刻有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層明明已經坐滿了人，可卻寂靜的沒有一絲話語聲，只能聽到鍵盤和滑鼠的聲音，就如同機器一般在週而復始的工作。
“上網？”
閘道器是一個身型壯碩的男人，黝黑的面板，卻有著一股狠厲的氣息，就像在戰場上經過廝殺一般，在屍山血海中走出來一樣。
我和楊霆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發現並不像裡面的人們那樣死氣沉沉，見到我們許久沒有說話，他感到不耐煩道：“說話啊！”
“上網，上網！”
楊霆上前一步將身份證遞給了他，明顯是認識楊霆，他的神色變得緩和許多，一邊刷卡一邊說道：“你小子精神頭真大啊，昨晚玩到半夜，今天又來了？”
“哈哈哈，小爺不是吹，就算上它個三天三夜又何妨？”
“對了哥們，昨天那個小妞沒來？”
“唉，我也等著呢，還想再大飽眼福一下。”
倆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聊了起來，最後楊霆見到時機差不多，分給他一支菸後問道：“哥們，這一層怎麼這麼冷清啊？”
“他們都....不說話？”
網管並沒有立刻回答楊霆，而是反過來上下打量我們幾眼，然後陰陽怪氣道：“我看你們兩個是不是上網上傻了？”
“這麼熱鬧的氣氛，你跟我說冷清？”
“沒人說話？？”
楊霆的臉色刷的就變了，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我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喘粗氣的聲音，我就這樣望著網管想要從他的神色上發現什麼破綻，可惜並沒有如我所願，隨後我就拉著楊霆轉身離開了網咖。
可在我們離開後，沒有看到的是網管的眼底閃過一絲光芒，然後轉瞬即逝，又恢復了懶散的狀態坐了下去。
.........
回到車上，楊霆還有些驚魂未定道：“於...於恆，我想咱倆要不就是神經病了，要不就真的不對勁。”
我心想道：廢話，我也知道肯定不對勁了。
眼前的世界在做了一個夢之後就徹底變了樣子，出現了很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楊霆還在身旁叨叨個不停，我便沒好氣道：“我有一個辦法你想試試嗎？”
“可以得出一個結果。”
“什麼辦法？”
“那就是我給你一個大嘴巴子，你感覺一下是不是在做夢。”
“是不是夢中夢。”
接下來楊霆終於老實下來，我又帶著他去了一個地方，一個我十分熟悉的地方。
.........
“怎麼來你的公司了？”
我望著眼前熟悉無比的環境，透過玻璃門還能清楚的看到裡面員工在走動著，然後對他解釋道：“咱們進去看看，他們如果也這樣的話，就證明事情已經超出咱倆所能理解的狀態了。”
“嗯...”
推開門走進去，看見會客廳有著幾位設計師在接待顧客，可他們不帶有一絲情感的語氣讓我心涼了半截，越往裡面走就發現情況與我想象的完全一樣，直到我的上司趙恆打著哈欠出來。
就是他的這一個舉動給了我和楊霆莫大的希望，快步走上前去抓住他問道：“老趙，你記得我嗎？”
趙恆睡眼惺忪的看著我倆，狐疑道：“於恆啊，你小子不是請假了嗎？”
“怎麼又回來了，發什麼神經啊？”
見到他有情感的語氣，我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咬了咬牙直接拽著他來到了會客廳，指著眼前的人們小聲說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你別告訴我沒察覺？”
可能是我緊張的原因，手勁有些大了，他不滿的甩掉我的手，然後不明所以道：“你小子說什麼呢？”
“什麼怎麼回事？”
“都好好的啊。”
這下輪到楊霆著急了，迫不及待道：“你沒發現他們一點情感沒有？”
“就像一個個紙人一樣！”
就在這時我明顯的觀察到趙恆的狀態開始變得不對起來，卻又轉瞬即逝，對著楊霆笑道：“你開什麼玩笑啊？”
“於恆，這是你哥們？”
“你別告訴我，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的心裡開始越發沒底起來，也不想要在回答趙恆的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
楊霆還不服氣的想要辯解，我直接拽起胳膊就要離開，趙恆卻在這時攔住了我，臉色一轉陰沉，一字一句道：“明..天..記..得..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