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馬國安的臉色一冷。

在他眼裡,真相併不重要,只要結果是對的,過程也不重要。

要不是今天長輩都在這裡,依他的性子,半句話都不會讓這老傢伙多講。

“老二,你家的種,要好好管管了。”

馬德榮冷哼了一聲。

他人還沒走呢,這孫子竟然敢當著他的面,直接威脅來宴的賓客。

“國安,你給我閉嘴!”

馬天虎臉直接冷下來了。

說到底,今天是他爸的壽宴。

哪怕他們內部有矛盾,都得過了今天再說,更何況只是這點小事。

馬國安的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

他剛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敢在這種場合發火。

他咬了咬牙,向趙傳書鞠了一躬。

“趙老,剛才是我失言了,冒犯之處,還望海涵!”

趙傳書冷著臉,擺了擺手。

他也想不通,一個馬家的小輩,竟然敢開口威脅他。

他趙傳書連馬家都不怕,又怎會怕馬家的小輩。

不過剛剛馬國安發火的時候,他隱隱感覺到一絲陰冷。

李易安的眼睛微眯,剛剛他感應到了能量波動,但僅僅只是一閃而逝。

馬國安剛才那表現,應該是被某個東西影響了。

“趙老,你憑什麼斷定這幅《仙鶴圖》才是真的?”

專家中有一人疑惑地開口問道。

乍一看之下,兩幅畫極為相似,他也研究過馬國安的畫。

不管從哪個方面,都與史料中記載的情況一致。

他更傾向於那幅《仙鶴圖》是真品,才有此一問。

趙傳書向其點點頭,打了一聲招呼。

這個圈子就這麼大,但凡有點名氣的人,他都認識。

不過這些人都很傲氣,有時候拉不開臉面,他都不願意跟他們混在一起,他們最多隻能算點頭之交。

對於別人的質疑,趙傳書早就料到這樣的局面。

“馬總的那幅《仙鶴圖》,不管從工筆上,還是技法上,都與這幅真品一樣。”

趙傳書還是很肯定那幅畫的畫功。

“不過仿的,終究只是仿的。那幅《仙鶴圖》比這幅真品,仙鶴少了些靈動,少了點仙氣。”

“趙老,單憑這一點,也無法斷定哪幅就是真品吧。”

專家中又有一名專家出聲。

趙傳書點了點頭。

“單憑這個,我也無法斷定真假。大家想必都仔細研究過那幅畫。”

賓客中不少人點頭。

“畫的確能以假亂真,但有一樣東西不行。”

趙傳書並未言明,而是指了指兩幅畫的空白之處。

“紙!是紙!”

賓客中有人驚撥出聲。

趙傳書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沒錯!就是紙質的區別。”

這一點,趙傳書一開始也沒想到。

最騷的是,兩幅畫的紙質,年代還十分近,極難去判別。

“趙老,我觀這兩幅畫的紙質,年份應該極為相近,想要透過這個來判別,也有點難度吧。”

“嗯!單從紙的年份上,的確難以判別真假,但你們別忘了,宋徽宗趙佶趙佶所用的紙,都是皇廷御用的紙張。”

趙傳書指了指馬國安的那幅畫。

“這種紙張,在當時也算的上特等了,但跟皇廷御用的紙張,還是有所區別的。”

有人對那個朝代的紙張有過研究,特意上前端詳了兩幅畫的紙質。

片刻過後,那人點了點頭。

“趙老所言非虛,這種紙質,一般是在朝廷內部使用的紙,質量非常好,但跟皇廷御用紙張,還是有些區別的。”

“可是老趙,光憑這一點,也無法斷定哪一幅是宋徽宗趙佶親筆吧。”

趙傳書點點頭。

說話的,也是鑑賞方面的大家,錢文平。

的確,宋徽宗趙佶也可以不用皇家御用的紙張作畫。

如果單單只是這一點,趙傳書也無法斷定,哪幅《仙鶴圖》是真的。

他其實還有一個發現,也正是這個發現,讓他直接做出了結論。

“老錢所言極是,單單這一點,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但是有一點,估計模仿者都沒有想到,所以留下了致命缺陷。”

“哦?是何缺陷?”

錢文平眼中露出一抹好奇之色。

“老錢,你來看此處。”

趙傳書神秘一笑,用手指著兩幅畫的某處。

“印章?這印章有何古怪之處?”

錢文平也顧不上臉面了,有眼無珠說的就是他。

他湊近看了看兩幅畫的印章。

他眉頭一皺,不由開口道:“老趙,這也沒有特別之處啊。兩個印章一模一樣啊。你就別打啞謎了,趕緊說說哪裡不一樣。”

錢文平被徹底勾起了好奇心。

馬秋元也在一旁,她也在仔細看兩處印章。

她的眼睛一亮,指著其中一個印章說:“不對!這處印章的這個地方,有一個明顯的缺口。”

“還是小姑娘的眼神好使啊!老錢,怪不得有人說你有眼無珠呢!這麼明顯的缺口,你竟然沒有看到。”

趙傳書笑著揶揄了一句。

錢文平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這個老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就喜歡揭人傷疤。

不過這個頭銜,他不認也得認,眼力不到家,是他的能力不行。

“老趙,這個缺口有什麼問題?”

錢文平問了一嘴。

他相信,既然趙老頭把這個缺口點出來了,必然會解釋緣由。

隨著趙傳書開口解釋,眾人紛紛明白了緣由。

原來趙傳書一家,竟是宋徽宗趙佶的後代。

不過這也正常,華國曆史朝代這麼多,每個皇帝的子嗣又多。

尤其是宋徽宗趙佶的子嗣,多達數十位。

但凡是姓趙的,可能都能跟宋徽宗趙佶搭上點邊。

趙傳書的先祖,曾留下一份手記。

在手記中提過一點。

先祖年幼好玩,不小心將父皇心愛的印章,磕了一個缺口。

父皇並沒有責怪他,但也沒有棄用那枚印章。

所以在那之後,凡是宋徽宗趙佶親筆創作的畫,他蓋在上面的印章,都會有一個缺口。

“如果有幸見過《寫生珍禽圖》的人,應該都清楚,那是宋徽宗趙佶晚期的真跡。觀察細微的人會發現,每個印章都有這麼一口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