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關心,已經完全好了。”
竹葉覺得梁鄴作為一個炙手可熱的專家號,還能抽空電話回訪患者,真夠盡心的。
“還是不能走多了,那個……你有空最好還是來複查一次。”為了幫兄弟,梁鄴很生硬尷尬的找理由。
竹葉活動腳,“行吧!”
“你什麼時候有空來?”
竹葉覺得他有點不正常,哪有醫生主動問這種問題的?難不成……有人在旁邊?
這樣想,她便猜到了大概,難怪這麼奇怪,原來是另有其人,“最近可能沒空,但我一定會過來,你放心吧!”
梁鄴擦擦汗,總算完成了任務,“好。”
“你想問就自己打電話,要挾我這個工具人算什麼?”還好機靈,不然以為他是個神經病,有損醫德。
爾花不吭聲,直接轉了一個紅包。
梁鄴臉都笑爛了,“四爺大方,以後有這種事儘管吩咐。”
還得是四爺,隨隨便便出手抵他一個月工資了。
“說實話,你喜歡那姑娘?”
爾花不動聲色想了想,“不喜歡。”
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那丫頭?
“那你這麼關心幹什麼?”
喜歡談不上,只是覺得她漂亮閤眼緣,“她……有意思。”
梁鄴為竹葉打抱不平,“我說四爺,您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犯不著為難一個跟你相差十多歲的小姑娘。”
“我很老嗎?”
“不老,比年輕的時候更帥!”
比年輕的時候?還不是暗戳戳說他老,爾花頭一回覺得鬱悶。
給幾戶鄰居都送了些炸魚。
又用魏大叔送的鹹鴨蛋做了道蟹黃豆腐。
香酥小炸魚最搭配的是果酒。
爾衍拿了兩瓶,“橙子酒再不喝就要過期了。”
竹任看見酒就想到上次的尷尬場景,“我就不喝了。”
“哥,你不喝難道想讓我喝?”
他堅持己見,“別說這種話,我不會上當,上次就是被你忽悠的。”
這丫頭鬼精的很,故意整他。
爾衍給他推了一杯,“竹子,喝一點,沒關係,度數低不會醉。”
不相信竹葉,卻對爾衍深信不疑,“真的?”
“我不騙你。”
在他面前很容易防線鬆懈,“那就來一杯。”
竹葉暗自鄙視自家哥哥的智商,難怪這蠢樣這麼久還沒拿下爾衍哥。
酸酸甜甜的味道,不自覺便多喝了幾杯。
味道雖好,江三許制的酒就沒有低度數的。
於是當夜,他再一次成功留宿。
爾衍說過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竹任不老實,躺床上一個勁兒亂翻,“熱……”
爾衍拿著熱水坐到床邊,“竹子,喝點水。”
他捧著杯子,咕咕咕幾口解決完又躺下喊熱。
“別掀被子,會感冒。”
等爾衍收拾完準備躺上去,卻感覺被窩裡有什麼東西。
拿出來一看,是竹任的衣服褲子,還有……所以他現在的狀態是……
下一秒,竹任便手腳並用。
被迫變成了人形抱枕的爾衍僵住不敢動,生怕一動會碰到哪裡,無名火熊熊燃燒。
苦笑不已,覺得自己純粹是在自討苦吃,算是一種甜蜜的折磨。
算了,現在先放過他,過不了多久會慢慢討回來。
竹任宿醉到第二天,而好兄弟柒九上飛機前給他發了條訊息。
【九點下飛機,來接我。】
好不容易忙完了美容院的事,想來找地方休個假。
在機場等了半個小時,半個鬼影子都沒看見,柒九隻好獨自拖著行李箱憑著地圖獨自尋找。
到了荷田村口時,他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手機還是沒有訊息。
“這祖宗,電話簡訊都不回,約會約嗨了吧!”
“累死爺了,先歇歇。”撒開行李箱,坐在路邊休息,潮流偏嘻哈的打扮,一頭鳶尾藍色的碎髮,碎鑽耳釘很惹眼。
找不到竹任家的具體方向,他搖著扇子邊歇邊欣賞村頭風景。
“別的不說,這村的景色挺漂亮。”
萬籟俱寂,和風清揚。
他忽然覺得背後涼嗖嗖的,有點豬屎味道,還有很重的喘息聲,像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不會吧……這種地方青天白日,難不成有鬼?
喉結滑動,腦袋小心翼翼往後看。
差點嚇的魂飛魄散,“……我去……救命啊……啊……”
丟下箱子,拔腿瘋了往前跑。
只能說比鬼還恐怖的東西,一頭大黑豬,滿身腱子肉在後面目光異常兇惡盯著他。
柒九使出畢生速度,邊逃邊喊:“救命……”
這個時候偏偏村口空無一人。
兩條腿肯定跑不過肌肉發達的四條腿,加上他又不愛鍛鍊。
大黑豬追上他,張嘴,磨平的獠牙一口擦過他的小腿,擦出兩條不深不淺的傷口。
一激靈,死亡氣息向他靠近,大男人眼淚花子往下淌,“啊……別咬我……我的肉不好吃。”
跑累了,小腿抽筋,又怕又痛。
正在他精疲力竭,準備跟大黑豬決一死戰的時候,不知何處飛來一個磚頭,穩穩砸在黑豬頭上。
瞬間,黑豬叫了一聲,倒地暈厥。
從地獄到天堂,柒九癱軟在地上,腦子一片空白,默默擦淚。
淚眼朦朧中,一個高壯的小麥膚色身影由遠及近。
先看了一眼大黑豬,接著把視線移到柒九身上,好在他沒事,聲音沙啞:“抱歉,沒管好家禽。”
靠!他雙眼一秒放光。
哪兒來的極品帥哥?這小麥膚色和寸板頭簡直絕配,露在黑色體恤外面的胳膊肌肉線條蓬勃鼓脹,真材實料,比那些天天在健身房擼鐵的身材好太多了。
好像不對,柒九你是來欣賞帥哥的嗎?他長的帥又如何?
憤怒道:“……這是你的豬?”
“嗯。”
他坐在地上開始滔滔不絕訴說心中不滿,“我勒個去,你知不知道我差點魂歸九霄,得虧沒有心臟病,這會死人的知不知道,這麼大頭豬,你怎麼不看好?”
可以說,這是他見過的豬中最大個頭,肉最壯的。
江三許不善言辭,只會埋頭道歉,“對不起。”
這件事的確是他的錯,早上餵豬的時候沒注意柵欄被拱出了裂口。
小腿肚火辣辣的疼,他終於從過度驚嚇中緩過神來,“快點帶我去最近的醫院打狂犬疫苗,你別想跑。”
倒了大黴。
“好。”
於是什麼都來不及收拾便帶柒九去醫院。
竹任一覺睡到中午,迷迷糊糊醒來,首先摸到自己不著一物的胸膛,頓時驚的一翻身坐起來。
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都跑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爾衍恰好這時候從浴室出來。
四目相對,竹任腦子嗡嗡響,冒出了個理所當然的念頭,不會吧?他昨晚到底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