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得雙手抓著他兩側腰邊的襯衣,聲音染上顫意。

明明才幾天不見,卻感覺過了很久,好想好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最開始的確存了幾分心思想看看竹子什麼時候能認出來我,我應該早點解釋……總之,對不起,竹子,全都怪我。”爾衍的聲音也有點抖。

害怕他不理自己。

竹任其實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就徹底控制不住了,從來沒怪過他,只是單純覺得自己很蠢而已。

“我沒怪你,只是……只是一時知道你就是二狗子,跟小時候差距那麼大,那麼優秀能幹,我一時覺得自己有點蠢,小時候老是欺負你……”

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蠢竹子,爾衍心下酸澀,陣陣發疼,摟緊他,“竹子,你很優秀。還有,我永遠都不會變的,小時候那些我從來都不在意,甚至很慶幸那時候有你陪我說話,才讓我變成了現在,所以,現在的我你還想要嗎?”

優秀,衷心為他高興。

竹任眼眶溼潤,語氣哽咽:“要,我喜歡你。本來想端午跟你表白的,我訂的都餐廳和電影票都全部退了。”

後面這句委屈又搞笑的話倒是一下子把溫情的氣氛打破了。

爾衍稍稍鬆開他,眼裡是不再剋制的濃濃深情,“這裡工作完了嗎?”

“剛完,不過今晚還要住一天,我是明天的航班。”

“走。”他有點迫不及待。

“現在?”

於是一個小時過後,兩人就坐上了爾衍的私人飛機。

隨隨便便的一件古董都能丟的人,私人飛機不算什麼,竹任已經不再驚訝了,看來,二狗子的這些年的確已經變的非常非常

下了飛機,半個小時車程到了莊園。

竹任原本還在犯困的,可看到眼前燈火闌珊的豪華園林莊園,頓時乏味一掃而空,“這裡是?”

“我們的家。”爾衍說的很自然。

竹任卻覺得自己是撿了個大餡兒餅,“我覺得之前說要養你的話變成了笑話,也就我笨。”

他輕柔一笑,“寶貝兒很聰明,還有,這裡都是竹子的,我現在的確還需要你養。”

牽著面色通紅的人進屋。

在廚房有條不紊榨果汁。

“橙汁。”

竹任接過杯子,“謝謝衍……不行……自從知道你是二狗子,我喊你哥覺得彆扭。”

畢竟小時候總是他叫哥的。

爾衍挨著他坐下,眉眼含笑盯著他,“我不介意喊你哥哥,這樣行嗎?哥哥。”

雖然是很正常的兩個字,從他嘴裡喊出來,卻十足令人想入非非,加上現在是晚上屬於兩個人的空間,似有若無的誘惑。

竹任又覺得這樣子不太好,空氣裡熱得慌,“還……是算了吧!”

嗓子乾澀,他把橙汁一飲而盡,起身走到走廊下半假半真看那幅畫前。

“這幅畫……”

“先好好睡一覺,明天帶你參觀,我們時間還長。”爾衍從後牽住他的手往二樓去,步伐稍微快了一點點。

好吧!想掩飾尷尬的被發現了。

拉到衣帽間拿睡衣。

滿滿一屋子從衣服到配飾,足以顯得主人家的細緻,全都是新的。

竹任已經不願意再感慨了。

洗澡的過程莫名的緊張,竹任覺得自己全身都很熱,跟在荷田村的感覺大不一樣,真正只有兩個人,腦子裡不免會胡思亂想一些別的事情。

磨磨蹭蹭洗完後,爾衍已經洗完靠在床邊看書。

見他出來,白色睡衣沒遮住白皙脖頸泛紅,還散著霧氣。

他聲音微沉,“過來。”

竹任緩緩挪步到床邊。

被爾衍一把拉住躺到裡側,緊張成了一根木頭。

爾衍見抓著睡衣,彎唇一笑,握住他微涼的手,“緊張什麼?”

“我幹嘛要緊張?都一起睡了這麼久了。”他堅定語氣自我安慰。

爾衍看著他可愛的小表情,控制不住捏了捏他的耳垂,“嗯!”

竹任微微蜷縮身子,頭埋進被子裡。

(好緊張,以前都沒有這樣緊張過。)

關掉床頭燈,竹任抱住他耳語,“寶貝兒,晚安。”

安撫的手一下下輕拍在他肩胛骨上。

竹任本來還在緊張發抖的神經忽然一下子就放鬆了。

放鬆之餘不免會驚訝,就這樣了……互相表白之後就這樣睡了?連一個吻都沒有嗎?

(呸呸呸!你在亂想什麼?誰剛才緊張的不像話。)

伴著淡淡的蓮香,兩人相擁而眠。

因為連夜趕飛機,第二天起床已經快中午了。

他醒之後旁邊人已經不在了。

洗漱下樓到廚房,爾衍已經把早午餐準備好了。

豐盛的餐食,竹任再次暗暗吐槽自己的懶惰性子,這樣不好,下次,下次一定要調個鬧鐘。

爾衍聽到推門的聲音,“休息好了嗎?”

“很好,在做什麼?”竹任的目光落在小鍋裡。

“桂花醪糟小湯圓,嚐嚐。”舀一小勺喂他。

“嗯……好好喝。”竹任舔乾淨勺子裡的桂花。

爾衍眸光變重幾分,“我嚐嚐。”

捏著他的下巴,俯身。

竹任被吻的猝不及防,“唔……”

背靠著檯面,爾衍的手墊在他的腰後。

吻勢洶湧,似乎要把這段時間來的感情悉數讓他知曉。

“衍哥……哥……”竹任被清爽冷冽的氣息包圍,吻到意志全無,眼角沁淚發紅,斷斷續續的字時不時被吞沒。

爾衍邊吻邊誘哄:“乖乖,再喊一聲哥哥。”

此刻已經徹底糊塗,陷入愛意漩渦的竹任喊沒喊只有自己知也沒聽到。

二十分鐘後,竹任臉上像畫了腮紅,唇像抹了唇彩,坐在沙發上發呆。

所以昨晚上他根本就是想多了,二狗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瘦小聽話的二狗子了,他現在就是一匹溫順的狼,會伸出爪子欺負人。

吃完飯後,竹任摸摸窗臺上那瓶已經枯了的荷花和蓮蓬。

“衍哥,這花都謝了。”

爾衍拿出一頂棒球帽扣在他腦袋上,“走,去摘。”

上了外面的木拱橋,這才將湖面景色一覽入眼,連片的荷迎風飄揚,綠中帶粉,美不勝收。

爾衍帶他上了岸邊的木漿船。

竹任忍不住再次感嘆:“居然還有小舟!”

資本家真奢侈,就算在這裡待上一個月不出去都沒問題。

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二狗子果然變的有出息了,是不是我以後能隨隨便便躺平?”

爾衍慢悠悠划著槳,“不用等以後,現在就可以。”

實在是心動,竹任不好意思笑笑,開玩笑,不能這樣頹廢。

拿過一隻槳,跟他一起劃,“老實說,你還有沒有別的事瞞著我?”

“嗯……江三許就是江三胖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