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覺得我和周安一定要成為朋友,我們的緣分不侷限於萍水相逢,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驅使著我,讓我一定要得到她的聯絡方式。
仔細揣測,她身上無非就是美貌,以及,她有錢……但我絕對不是這種人,不可能有這種低俗的念頭,要真有,我早就和前女友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我對她說:“我和朋友在那邊喝酒,你也是一個人,一起過去吧。”
周安可答應了我的提議,起身拿上自己的包以及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和我一起走了過去。
她真的很優雅,一顰一笑都給人一種很舒心的感覺,當她站起來的瞬間,鄰桌几桌都被她給吸引住了,不免多看了兩眼。
還沒落座,鐘樂瞪大了雙眼,向我伸出一個大拇指,直言不諱的對我說:“張凡,你可真牛逼,這麼快就泡到了這麼漂亮的美女,不行,我也要去唱兩首。”
我笑道:“不要瞎說,這是我朋友,恰好遇見了她。”
說完我指著林鈺身邊的凳子示意她坐下,對周安可說:“你別介意,他就那樣。”
周安可笑道:“不介意。”說完對著鐘樂和林鈺做了個自我介紹。
林鈺很友好,對周安可伸出了手,道:“姐姐,我們見過,我叫林鈺。”
周安可握了握,說:“你好林鈺,很高興認識你,你真漂亮。”
林鈺坐直了身體,笑著說:“姐姐你也很美,是真的美。”
我搬來一條凳子坐在周安可旁邊,開啟一瓶啤酒一人倒了一杯,說:“好了好了,你們一個是天仙,一個是仙女,都別互相吹捧了,來,咱們乾杯。”
喝完酒之後我有些後悔剛才沒有直接要她的聯絡方式,一會要是喝大了,誰還記得,假如現在要的話,不知道林鈺鐘樂怎麼看我。我這人雖說臉皮很厚,但是有時候我的臉皮又特別薄。
我一下子犯了難。
老王從臺上走了下來,發現多了一個美女,他“嘖嘖”兩聲,我聽得出來,完全是讚歎的意思。
他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圈後點了一支菸,說:“你們才來,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鐘樂當場表示說:“我想去看看納木錯。”
老王說:“西藏的三大聖湖,離得比較近的就納木錯和羊卓雍錯,你們可以去,都非常美,如果時間充裕建議都去看看,如果時間不充裕可以選擇一個去看,納木錯要門票,羊卓雍錯不用,你們去的時候直接報個旅行社就可以了,一天的時間就夠。”
老王的這個建議對我來說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我正納悶今天不好要聯絡方式,有了這個藉口,我便可以邀請周安可和我們一起去,這樣的話又可以見面,而且在旅途中,給她拍照然後藉機加微信把照片傳過去。
我暗自竊喜,隨後面無表情問周安可:“你應該沒去吧,咱們一起報個旅行社,一路有個伴,來都來了,去看看傳說中的聖湖如何。”
我強裝鎮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啤酒靜等著周安可開口。
周安可挑了一下頭髮,對我說:“你忘啦,我有車啊,不用報旅行社,我想去的時候就去了,也不遠。”
這番話把我心頭剛燃燒起來的火焰頓時給澆滅了,此刻的我感覺到無比尷尬,好像我心中的小九九被人猜出來一樣,更離譜的是,不只是他有車,我自己也有車,我居然給忘了,報個雞毛旅行社,這不是沒事找事,沒話找話嗎。
我頓時尷尬的笑了笑,道:“這酒,有點上頭。”
眾人大笑,只有林鈺沒有表情。
我沒管他們,腦袋裡面想著,要不一會藉機送她回去,路上再要聯絡方式。
氣氛並沒有因為我在亂思考而感到沉悶,他們相談甚歡,我好像局外人一般,我假裝咳嗽兩聲,好參與進去,因為剛才我的思考已經讓我從聊天中脫軌,這場局我是中心人物,我不能可有可無,特別是周安可在場。
我看了眼林鈺,她託著下巴,像是有心事一般,於是我便開口,問道:“你明天幾點回去?”
林鈺鬆開託著下巴的手,坐直身體,說:“我明天不走啊。”
我一愣,問:“你不是說你明天走嗎?怎麼又不走了?”
“我想走就走,不想走就不走,你管得著嗎?”
我說:“你不是要趕回去實習嗎?”
“這才幾月份。”
這丫頭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像吃了炮仗一樣。
我不語。
鐘樂連忙打圓場,說:“人家才來幾天,還沒玩夠,怎麼就叫別人回去。”
我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得到滿足後煙霧便從我鼻孔裡面竄了出來,明明是林鈺她自己說的明天要走,現在搞得像我要趕她走一樣,氣氛一下子又被我弄到尷尬的局面。
鐘樂舉起酒杯,說:”來來來,喝一口,慶祝張凡恢復單身。“
老王和周安可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特別是老王,他看了看林鈺,又看了看我,他似乎把林鈺當成了我的女朋友,畢竟昨天晚上是林鈺陪著我在這裡喝酒,而且我還特意演唱了一首初愛。這也不怪他,這樣的誤解屬於人之常情。但是我也不能讓他這麼誤解,於是我接著鐘樂的話說:“來,單身快樂。”
後面,我幾乎沒有和周安可怎麼交流,倒是周安可時不時的和林鈺說上兩句,而鐘樂和老王則是在臺上表演。
看得出來,老王很開心,鐘樂也很享受,只有我,裝滿了心事。
我起身往廁所的方向走去,解決完個人問題後我沒有立馬返回,林鈺因為我汙染空氣為由不讓我在那兒抽菸,沒辦法,我只好在廁所外的走廊裡麵點燃一支,抽完出來的時候便看見我們桌子前面站著兩個男人,他們端著酒杯,像是在和周安可和林雨說著什麼,下一秒,男人故意靠得更近,而鐘樂他們還在臺上唱歌,沒有發現周安可和林鈺已經被搭訕,我連忙走了過去。
還沒有走到跟前其中一男的直接一屁股坐在我的凳子上,想伸出手撩周安可的頭髮,周安可下意識躲避,林鈺此刻也被其中一人纏住,她沒有表現得侷促不安,而是把桌子上的紙團扔向另外一人。
我氣急敗壞,加快了腳步。
用力的拍了拍坐在我凳子上的哥們的肩膀,他回頭看我,有些詫異,問:“幹嘛?”
我低聲道:“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了。”
“你的位置?這兒壓根就沒人。”
我壓住心中火焰,說:“我一直坐在這兒,你不信你可以問她們兩個。”
“她是我朋友。”周安可說了一句,也算是為我表明了身份。
那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還是坐在凳子上,我沒有言語,因為現在已經表明了我的身份,現在是個正常人就知道離開,林鈺旁邊的男人也站了起來向我走來,我明白,這兩個人壓根就是無賴,社會上的老油子,看我是一個人,沒把我放在眼裡。
我降低了聲音,加重了語調,“你沒長耳朵嗎?”
“你他媽的說什麼?”坐著的那人終於站了起來,一臉的蠻橫,繼續說:“老子和美女聊天,關你什麼事,你只是朋友,又不是她老公,操。”
林鈺起身一杯酒澆在說話那人的臉上,指著那人的鼻子道:“你他媽的亂說什麼,誰是誰老公。”
那兩人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林鈺居然會突然來這麼一手。被澆啤酒的那人用袖子擦了擦臉,賤嗖嗖的對林鈺說:“你這丫頭脾氣好暴躁,哈哈,我好喜歡,可惜我看上了這個妹子,不然今晚我得讓你叫一夜的老公……”
我聽到他對林鈺出言不遜,沒繃住情緒,大罵一聲:“操尼瑪。”
緊接著一拳朝那人的臉上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