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們都分手了,她身邊的人都以為我們還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給她打了多少個電話,就這麼一直重複著。
最終的結果依舊是關機的提示音。
我有點害怕了,害怕她遇到了什麼危險。
因為她沒理由把手機關機,除非她在刻意避著誰。
情急之下我又給周逸打了電話,問他是不是周憶蕭在躲避誰。
周逸嘆息一聲:“沒人得罪她。”
“那就奇怪了,她為什麼會關機?”
“我也不知道。”
“報警吧!”
“我再問問。”
周逸不想報警,而我卻想報警了,可惜人是在成都失蹤的,而我又在大理。
這一上午,我都在恍惚中度過。
沒什麼逛的心情,我回到了客棧,不時問周逸有沒有周憶蕭的訊息,他那邊給我的答覆沒有變過。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那顆心一直懸著的,以至於後來突然睡著,還做了個噩夢。
醒來時天已經快暗了下來,我又披上外套出了門,打車來到洱海邊,撕開一罐啤酒就這麼凝視著水面。
喝完了啤酒,正當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的心卻猛烈地跳動起來。
我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兒。
而我們居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這一個月來,她憔悴了不少,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的精氣神弱了幾分。
我朝她闊步走了過去,擔心大過於驚喜,忙問:“你的手機怎麼關機了?”
她還在恍惚中,聽我一問,猛然醒悟:“想安靜幾天。”
“你哥都差點報警了。”
“報唄。”
“你……”
我竟然無言以對。
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哭過一樣,我當著她的面給周逸打了通電話,告訴她周憶蕭在大理,而我還遇見她了。
可我卻莫名遭遇到對方的一陣臭罵:“張凡,你這樣有意思嗎?”
“我怎麼了?”
周逸語氣帶著強烈的不滿:“拿我開涮,你們明明就在一起,為什麼騙我,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
“我和她只是偶遇。”
“你覺得我信嗎,大理這麼大,人這麼多,偏偏你們剛到就偶遇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確實挺意外的,周逸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對於他的看法我早就無所謂了,所以回了句愛信不信就掛了電話。
“吃飯沒有?”
我儘量讓自已表現得灑脫一點。
周憶蕭搖頭,聲音有些沙啞:“沒有。”
“你生病了?”
“沒有。”
她咳嗽兩聲,我猜測是小感冒,問題不大,吃完東西去醫院看一下就好了。
於是便提議道:“我也沒吃飯,去吃菌子火鍋。”
周憶蕭還在猶豫,而我卻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恰好有輛計程車經過,我直接把她拽上了車。
菌子火鍋是雲南的一大特色,我聽林鈺講過,她說她老家貴陽也有類似的火鍋,特別好吃。
既然來了大理,怎麼著也得體驗一下。
隨便在古城找了一家,說實話,味道很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不正宗,反正沒有傳說中好吃。
對面的周憶蕭低著頭喝著熱湯,我問道:“我們是那種分了手就不能做朋友的人嗎?”
周憶蕭一愣,抬頭看著我,眼睛像以前一樣充滿了柔聲,隨即搖頭說:“張凡,肖藝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能不能去把她搶回來?”
“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周憶蕭閉眼,半晌才說:“她愛的人是你,她壓根不喜歡那個男人,她們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我知道你心裡也有她。”
我忽略了牆壁上貼著‘禁止吸菸’的標誌,點上一支緩緩開口:“這是她的選擇,我們應該尊重,如果她不願意,我相信她老爸也不會拿刀逼著她嫁人。”
“你壓根就不懂,在她那個位置,壓根沒得選……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你們應該早就和好了。”
她開始自責起來,而我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有周憶蕭,我和她還會在一起嗎?
我自已也不知道。
……
這頓火鍋,我們沒吃多少,我帶著她去了趟當地的衛生所,配了點感冒藥後,我送她回了客棧。
我們沒有相約明天再見,可是我卻在心裡打定了主意,明天還會來找她。
可是當我第二天來到她客棧的時候卻得知已經退房了。
我像是沒了線的風箏,在大理街頭晃盪著。
我在初七回了成都。
剛下飛機就接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訊息。
我們公司又被針對了,這次是王莎莎帶貨,可是供貨商居然突然不供貨了,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往死路上逼。
要知道吃流量這碗飯,誠信最重要。
如果一旦失去誠信,那離死亡就不遠了。
辦公室裡面,黃敏和王莎莎一臉愁容。
我和石傑抽了許多煙。
劉進濤在外面和供應商對接,大傢伙都等著他。
當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暗得可怕,我走過去說:“劉哥,對方怎麼說?”
劉進濤抬頭看我,嘆息一聲:“被針對了,周氏集團乾的。”
“周氏集團?”
“你那女朋友的父親。”
我頓時反應過來:“周憶蕭的父親,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問問吧,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立馬給周逸打了個電話,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周逸在電話那頭表示自已也不清楚,正在國外。
他都不清楚,那意思是他老爸一個人的意思。
可是理由呢?我和周憶蕭已經分手了,也沒礙著他們。
於是我對周逸說:“你老爸乾的,他當地想怎樣?”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把電話發給你,你自已打電話問。”
很快,簡訊來了一條訊息,是一串電話號碼,我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便被接通,“是誰?”
對方中氣十足,隔著手機我都能感受得到對方的威嚴,於是我沉默了兩秒後說:“周叔叔,你好,我是張凡。”
對方既然想搞我們,肯定是打聽過了,相信也知道張凡是誰。
果然,他說道:“能得到我的這個號碼,是他們兩姐弟給的吧。”
“周逸給的。”
這個節骨眼,必須把有的沒的全往周逸身上推,我再次說道:“周叔叔,請問下午有沒有空,我想請您吃個飯。”
“不必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你離開我的女兒,那麼一切都好說。”
“叔,我和她已經分手了。”
“是嗎?可是怎麼還會一起出現在大理?”
這是個誤會,真就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