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漸漸暗淡。

余光中,陳剛臉色不善的盯著我,轉頭對著韓姐點了點頭。

胸口處,韓姐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又在我胸口靠了會。很快,她睜開眼,抬起上半身,在我臉上親了親,“親愛的,你真厲害,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好過。以後會常來的。”

再次在我面頰啄了一口,她坐起來,下床,穿上衣裳,扭著臀,走開了。

韓姐走到陳剛身邊。

陳剛擰著她胸口的肉狠狠擰了一圈,又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好像這才消氣。

他貼到韓姐跟前說,“晚上你要好好伺候我。便宜這個廢物了。”

韓姐順從的笑笑,抱住了陳剛胳膊,順勢貼在他胸口,朝下偷偷看了一眼,笑眯眯的道,“好,都聽你的!”

我看著二人手挽著手,一起離開按摩店。心裡還有點不敢相信,不殺我了?他們到底想幹嘛?

怔了一會,我掏出手機,就想報警。

可是我想到韓姐的身份,她所擁有的人脈,又想到陳剛的兇狠。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也算有算有些閱歷,不是愣頭青,知道這種坐地虎意味著什麼。

我這通電話未必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反倒可能惹禍上身。

我直接就想跑路,可是想到韓姐二人又是試探,又是錄影,顯然有著什麼陷阱等著我,我怕我跑也跑不脫了。

左思右想。

我想明白了。報警還是得報,這種殺人的兇徒,還是坐牢比較好。但是跑路也得跑。

或者說跑路和報警是一塊兒的。

我打算去更上一級的警務機構,直接報警,跳過坐地虎可能的關係網路。

我不信這樣他倆還能報復我。

想通了,幹勁也就上來了。

我直接跳下床,三兩下穿好衣服。

我匆匆忙忙剛打包完行李,坐下正準備約車。

“呯!”

按摩店大門倒了。

“別動,雙手抱頭!”

我驚的縮成一團。

‘什麼情況?’

我直接懵了,只知道本能的舉起雙手。

‘我犯事了?還是監控暴露了?或者韓姐的陷阱已經發動了?什麼情況?’

閃念間,警察已經直接撲了過來。

警局。

感受著椅子的堅硬與冰冷,再看看手腕上閃亮的拷子。

我滿心不解,還是沒想通,我至於這麼大罪嗎?

審訊的警察看我呆呆的發愣,咳嗽一聲,說道,“按照規定,我向你通知你所犯罪行如下:犯罪嫌疑人楊何,涉嫌強姦韓xx,並殺害韓xx丈夫xxx,並在韓某體內留下精液。”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看我反應,又繼續道,“你是不會說話,這樣,我問,你點頭搖頭就行,聽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

警察拿出一盒錄相,朝我晃了晃說,“這是受害人提供的監控錄相,你掐人家脖子,毆打,強姦全錄了下來。”

看到影片的瞬間,我悄然,原來韓姐他倆的陷阱在這兒。

影片正是在按摩房,韓姐讓我扮演強姦犯,粗魯對待她的場面。

可是殺人犯又是怎麼回事?

稍想一想,我也明白。

在她家,韓姐為我洗澡,是為了在下水道留下毛髮證據。無套入射是為了留下精液證據。

拍影片是為留下我強暴她的證據。

這是要把殺死她丈夫的罪名牢牢扣在我頭上,讓我這個‘有口難言’的殘疾人去頂罪。

‘好狠的心腸!!’

沒必要多說什麼了。我讓警察取來手機,翻到昨天的監控,開啟給警察看。

裡面清晰的拍到陳剛拍攝我和韓姐上床的場面。

警察一看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立馬出門和其他同事通報情況。

稍後,警察重新回到審訊室,坐下盯著我道,“說說吧,我不信哪個盲人,啞巴還需要裝監控的。”

‘這下我的偽裝和偷窺算是全暴露了。但安裝監控,拍攝客人隱私,這個被抓到了最多就是偷窺。裝盲裝啞也不違法,相對強姦,殺人,這些都只是小麻煩。’

腦子想清楚,我面上自然不慌,搖頭苦笑回道,“都是為了生活罷了,哪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

接下來,我對裝盲裝啞偷窺的事稍稍講述,主要講清楚了這兩天我所經歷的事情。

警察聽完目瞪口呆,“你是怎麼做的到?在屍體旁邊和他女人上床?還在旁人注視下洗澡,做愛?”

“為了活下去罷了!”我回答時不禁想起陳剛手持血刃冷冷逼視的樣子。

即便此時,有警察保護,我知道他傷害不了我,但我心中仍然感覺生寒,身上汗毛直立。

事情大概弄清,警察拍拍我肩膀,安慰道,“放心,我們一定還你一個清白。”

我點點頭,我相信有了我手機裡的監控,我身上的嫌疑很快就能洗清。

當天下午。

警察帶我來到另一個房間。

透窗戶,我看到韓姐,陳剛被拷在裡面。

我能聽到他們不斷辯解,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我立在門口,心裡氣的很。

警察拍拍我的肩膀,說“別怕。”然後,陪我一起進去。

韓姐看到我的瞬間,就一手指我,大聲哭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我老公,強姦了我。他是兇手,一切都是他乾的。”

我搖搖頭,對這個女人僅有的一絲好感都消失了。

“韓姐,好久不見!”

韓姐瞬間石化。

這大概是最嘲諷的場面了。

他們精心制定的計劃,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成功。

想想剛剛那潑婦樣的人,此時這一臉灰敗樣的敗犬。

對比曾經端莊優雅的富婆形象,我不禁再次搖頭。

稍許之後。

韓姐試圖恢復了鎮定。

她看向我,“你一直是裝的?”

我摘掉墨鏡,低著直視她的眼睛,“我一直看的清,聽的到,說的出。”

韓姐沉默無語,神色複雜。

而陳剛此時卻突然暴怒,站起身,睜著韓姐吼道,“就是你個蠢女人,早聽我的,早把他殺了。”

吼完,不等警察呵護,他已經一屁股坐下,懊惱的低著呢喃,“唉,晚了。”

之後,在充分的證據下,我被當即釋放。

我的按摩店自然是開不下去了。

我很快離開了這座城市。

聽說不久之後,韓姐和陳剛就被執行了死刑。

根據警方的通報,這兩人殺夫就是為了錢。

陳剛本來是韓姐丈夫的保鏢,二人勾搭成奸。

後來被韓姐丈夫發現,索性二人合謀殺了韓姐丈夫。

為了奪取財產並且脫罪,就找了他這麼一個盲又啞又聾的完美替罪羊。

設計了這出色誘嫁禍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