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口,頓時引得面前這人的注意,畢竟陳慕暴出的是官家身份,可想而知一個官二代對這些奸細的誘惑力。

“王兄請坐,屬實想不到在此地還能遇到赤家軍將領的虎子。”

“在下名李歡,西北金城人,這段時間同幾個朋友一同來內地遊玩的。”

說著,幾人便開始一同與陳慕介紹了起來,陳慕打量了眾人一眼,在看了看面前這個叫李歡的人,縱使面上附了一層黃色的妝容,但不難看出五官長的很不錯,並且這個身材也是苗條有致。

李歡尷尬一笑:“不是……王兄你看我幹嘛?”

陳慕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晃神了。”

隨著推杯換盞之間,一個大膽的想法頓時從心中升騰。

幾人見陳慕已是有些微醺了,笑著示意了一個眼神。

緊接著李歡便再次舉杯來到陳慕跟前:“王兄好酒量啊,不過看王兄談吐不凡,未來應當也是會進入赤甲軍任職的吧?”

陳慕一臉醉意的點了點頭:“那肯定啊,家父乃軍中將領,終究是有些關係的。”

“哎,真是羨慕王兄這種官家子弟啊,不過聽說赤甲軍是當朝太子的直屬軍隊吧?你見過太子嗎?聽聞這個太子是個雄才大略的人啊!”

見這李歡已是開始在話裡下起了套,陳慕想了想便說道:“哪裡雄才大略啊,那就是現在看來,真正的朝廷,你們這些百姓們根本就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眾人表情頓時一亮,他們知道,從這個官家子弟嘴裡得到的訊息,必然比這些尋常商賈百姓嘴裡得到的東西要更加有說服力。

“那個……兄臺不妨仔細說說?我覺得太子爺很是厲害啊?”

“您看,上次你們赤甲軍出征平叛,二萬人打掉十五萬人,聽聞直接打出了戰損二十人的驚人戰績,這些……難道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陳慕瞥了李歡一眼,故作醉酒道:“你們這些百姓啊,只是聽到上邊放下來的訊息就信以為真了,其實那次平叛損傷慘重的很呢,去了兩萬人只回來了一萬人。”

“並且,十五萬人說的但是大氣磅礴,但只有咱們內部人清楚,這十五人都是些一嚇就逃跑的流民,構成什麼戰鬥力嘛!”

陳慕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引得眾人瞭然的互視一眼,看樣子,之前在這些百姓嘴裡瞭解的龍朝,跟真正的龍朝大相徑庭啊。

也是因此,所有人皆是將目光打到陳慕的身上,此次本就是前來探查龍朝的底細,今日必不能放過此人啊。

“哈哈,王兄身為官家人果然見多識廣啊,跟咱們老百姓瞭解的訊息根本不一樣。”

眾人一陣的奉承,至於陳慕只是冷笑,你們這些混賬探子,今兒本宮把真的假的全混在一起,絕對給你們呈現一個你們想看到的龍朝。

“不過話說,太子殿下這人到底怎麼樣啊,王兄話裡似乎說太子殿下不行,不過我們覺得太子殿下很有本事啊,又是殺士族貪官,又是給百姓分土地的。”

“是啊,是啊。”

陳慕注視著眾人咧嘴一笑:“哼哼,你們幾個,本公子才不會給你們說了呢,萬一被你們舉報到官府那裡,本公子怕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陳慕便故作離席。

“誒?王兄,你別走啊,坐下來繼續聊啊?都是自己人不會亂說的。”

陳慕搖搖晃晃了瞥了餘下幾人一眼:“我才不說了呢,本公子沒興趣跟他們幾個聊,不過說起來,跟李兄倒是一見如故,李兄要是想聽,咱們去樓上,開一間雅間說一說……體己話。”

陳慕一眼貪婪的注視著李歡,這一次他是不可能將這幾個探子抓了的,因為還需要他們將錯誤的情報帶回党項。

不過……終究是要讓這些奸細們血本無歸的。

果然,陳慕這話一落罷,那幾個人便不斷的向著李歡使眼色。

當下,李歡便起身朝著陳慕笑道:“能相遇即是緣分,既然王兄如此盛情邀請,那請,今日酒水錢在下買單。”

“好。”

妓院雅間之中床榻座椅一切都有,非常適合接下來陳慕辦事兒。

陳慕緩緩坐下,隨後便有一名侍女端著酒走了進來。

陳慕將酒杯斟滿隨後笑道:“來李兄,乾杯。”

李歡微微一笑:“來。”

待一口飲盡,李歡繼續問道:“王兄,咱們還是接著剛剛那個話題吧,當今太子難道真如王兄所言,名不副實嗎?”

注視著李歡那一臉探尋的目光,陳慕點了點頭:“我給你說,你可不準給別人說啊,別看什麼分地,給老百姓降低壓力,但實際上也就明年稅收低廉,等到以後這太子會比那些士族們更加貪婪,這個太子只是打著利國利民的幌子,清繳各地的土地罷了。”

一聽這話,李歡頓時瞪大了雙眼,她原本還因為分地一事,挺敬佩這個太子的,但屬實想不到,竟然是這種貨色?

看樣子父親那邊的擔心多餘了啊,這個龍朝仍舊是爛的不能再爛。

“哎呀沒酒了,李兄,能去叫一瓶酒進來嗎?”

見一瓶酒沒多久就喝完了,李歡也沒有多想,起身便朝著外邊而去。

至於陳慕,見其人出了門,從包裡掏出一本藥粉便倒進了她那沒喝乾淨的酒杯之中。

很快李歡便再次提了一罈酒進來,注視著眼前這個酒蒙子,心頭不禁的噁心,自己好歹也是党項王的女兒,若不是為了探查訊息,真不想跟此人多待一秒。

但表面上卻是微微笑道:“來,王兄,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好,乾杯!”

看到李歡將那杯下了藥的酒盡數喝了下去,陳慕眼神須咪,頓時微微一笑。

“那個……王兄啊,我這……”

李歡話還沒能說完,便看到一陣的頭暈目眩。

怎麼回事?

心頭一緊,當下感覺到不對,一手撐起桌子就要往外邊走。

“王兄今日就這樣吧……”

但誰料不等他話說完,那世家子竟突然從背後抱住了自己。

李歡大驚:“王……王兄你幹什麼?”

她想要掙扎,但如今藥效開始發作,已是周身癱軟使不上半點勁了。

陳慕抿了抿陳歡的脖子,於耳邊冷笑道:“你其實是個女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