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之前,眾目睽睽之下,疼痛尚在其次,但所帶來的侮辱性實在太強了。

他可是一國宰相,竟被這個太子當眾掌摑!

柳城強壓住心中怨恨,沉聲道:“殿下!眼下正是兩國邦交重要之時,一旦成了,西北再不會發生戰亂,莫要胡鬧……”

不等話說完,陳慕登即又是一腳,直接將柳城給踹到地上。

“你……”

“虧你還是當朝宰相,怎的思維如此幼稚!難道你在這裡,跟個孫子似的阿諛奉承,這群異族就不會發動戰爭了?”

“你不要臉!我龍朝一萬萬漢人還要!”

“真理,永遠只在劍鋒之上,向敵人哀求和平?真是笑話!”

這一句話,當真好似一根針尖一般,瞬間紮在柳城的自尊心上!

說罷,陳慕便懶得管這個沒臉沒皮的好傢伙,帶著兩人便來到李德仇的跟前。

但對於這一幕,李德仇並未放在心上,當今皇后自己都夠膽染指,何況你一介太子!

只見他漫不經心道:“你就是龍朝太子吧?本王子李德仇……”

“啪!”

陳慕哪裡有空等他把話說完,只是冷冷凝視一眼,一巴掌就扇在這党項王子的臉上。

這一幕,瞬間叫文武百官們驚了!

這太子竟是連党項王子都敢打,他瘋了嗎?

“你這混賬!”

一時間,數十名党項使臣紛紛暴起,但還不等動手,便被陳慕帶來的一眾太監給拔刀控制了住。

而此時龍城也已是將刀鋒落到李德仇的脖頸之上:“敢動,殺!”

陳慕當即又是一巴掌打到這不可一世的李德抽臉上:“敢碰本宮女人,真是活膩了!”

說罷,便將柳家兩姐妹給拉了過來,等到此時被陳慕一手握住之時,柳笙只感到一股重來沒有過的踏實。

看了眼遠處仍怨毒注視太子的柳父,再看把自己從絕望中拉回來的男人,一時只覺得諷刺。

“太子,你這打的不止是本王子的臉,還是整個党項人的臉!你知道後果嗎?!”

陳慕冷冷注視著,這還在叫囂的傢伙,當即又是一巴掌賞到他臉上冷聲道:“一介邊陲小族,本宮就打你了,怎麼?”

李德仇一眼怨毒的看著陳慕,若非這待刀侍衛,當真想掐死他!

望著這張囂張面目,李德仇想了想便冷笑道:“你……你龍朝如此對待使臣,還想著與我們建交?我黨項絕不可能與龍朝建交!”

“這定難五州,我們也不要了!”

這便是如今龍朝的軟肋!以他們的國力已經不足以同時面對遼國党項兩大壓力了,所以他們迫切的想要與黨項講和。

只要抓住這一點,就不信這太子利弊權衡之下,不下軟話!

但很快,李德仇笑容漸漸凝固,陳慕一句話瞬間打破了他的預判。

“不建交就不建,本宮不會逼你,龍城,把這些邊陲野人給本宮扔出去!真他媽晦氣!真是什麼人都往宮裡帶!”

就在李德仇愣神之際,陳慕轉頭又淡淡說了句:“對了,既然你如此說,定難五州,本宮便不送了,趕緊滾!”

說完,陳慕便牽著柳笙,頭也不回的除了大殿,臨到柳城身旁之時,陳慕冷冷瞥了眼:“柳相,此事兒最好別擅自替本宮做決斷。”

“別讓本宮判你個擅權欺君之罪!”

這話一出口,柳城面色一凝,自知今日陳慕這個監國太子一旦放話,再敢擅自專權,他也不知道這個瘋子會幹出什麼事來。

至於那原本還囂張跋扈的李德仇,再聽到不將定難五州送於他們的時候,心頓時慌了。

這太子,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可是定難五州啊!父親一輩子都在覬覦這裡,這裡也是父親的故土,可知那天在得知,龍朝將要送給他的時候,高興的一夜都未睡著。

倘若得知,因為自己的驕橫,美夢泡湯了,怕是會氣的砍了自己!

整個龍朝官員都軟弱可欺,但誰料,突然冒出這麼個不知權衡的瘋子!

想了想,李德仇來到柳城跟前,仍是趾高氣揚道:“本王子不與那太子計較,柳相……”

柳城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無奈擺了擺手:“太子監國,一旦他開口,本相怎敢擅做決斷,您還是找太子去吧。”

“我……柳相…”

待看到百官退了出去,偌大個殿中只剩下一眾党項使臣。

卻見一個年長者來到李德仇跟前:“王子啊,此事一旦被大王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啊,我等怕都得掉腦袋!”

想到父親那殘暴的性子,李德仇只覺後背一涼,這次真是闖禍了!

東宮。

陳慕扛著柳笙,進門就將其扔到床上。

柳笙本還想嬌聲嫵媚幾句,但等與陳慕那雙冷眼對視之時,瞬間不敢說話了。

“怎麼,做本宮的女人很丟臉嗎?”

聽這話,柳笙連忙搖頭:“能做殿下的女人,是妾身的福氣。”

陳慕走上前便一手捏住柳笙的下巴,身子隨之傾了上去。

“那為何,在被那党項人脅迫之時,不知道反抗?今日若本宮不來,莫非還要去侍奉他?”

一聽這話,嚇的柳笙連忙起身跪在陳慕面前:“妾身縱使是死,也絕不可能做對不起殿下的事!”

自從今日陳慕突然出現,將自己救下之後,心中總是有那麼一絲溫暖,再想到柳父不僅捨得把自己推出去,更甚連親生女兒都無半分惻隱之心。

此時再一想,只覺得心寒。

陳慕坐下身子,拭收撫了撫柳笙的臉頰,淡淡道:“不論之前如何對本宮,但你終究是本宮的女人,普今天下,不管誰欺負你,你就打回去,一切有本宮替你撐腰,明白?”

說完,柳笙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好似一匹被馴服的野貓一般,拭臉趴在陳慕的雙腿之上。

“臣妾明白。”

不過很快,柳笙突然感受到連被什麼東西膈了一下,隨即一臉嬌羞的說道:“殿下又使壞!”

陳慕笑著撫了撫柳笙的臉頰:“本宮今天被搞得火氣很大,剩下的不用本宮多說了吧?”

“殿下真是個冤家。”

說罷,柳笙起身爬到陳慕的身上,唇齒相依間,便開始做起了熱身工作。

柳笙就是一個吸死人不償命的妖精,自從食髓知味過後,如今的陳慕幾乎是被動被折騰一夜。

等到第二天清晨半醒半睡之時,這丫頭便已是一臉嫵媚的坐了上來。

陳慕腦海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會是柳城那老賊的新計劃吧?

想借此造成自己自然死亡?

卻也就在緊要關頭,二人緊緊摟抱,就差臨門一腳之時,門外突然傳來龍城的聲音。

“殿下,党項太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