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你們有錢,我們也不羨慕,我要靠我的雙手讓老爸和咱家公主過上好日子。”
提到父親喬義儒心底一顫,“老爸苦了一輩子了,本應該享福的年紀卻又遭受這些。老天真是不公平,好人多磨難。”
喬義儒偷偷抹去眼淚,看著重症監護室裡的父親,默默的一直在為他打氣加油。
“阿凍白天還要去學校,晚上再過來。白天我一個人在這就可以了。”
“不麻煩羅岸大哥了 ,我這邊沒事,跟學校請個假就可以了。我們都走了我姐不能放心。”
羅岸看向喬婉隨,“你是不放心我,還是不相信我?”
喬婉隨艱難的擠出點笑容,“我們是不想麻煩你。”
“日後要熬的日子很多,先期就把自己熬倒的話那後面還怎麼照顧羅叔叔。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們,可這件事你們得聽我的”
喬婉隨本身還是個病人,單是熬了一夜,整個人就憔悴的不成樣子了。
“你看看你,喬叔若是醒來看你這個樣子,肯定要心疼死了。走吧,聽話,回去睡一覺,下午我去接你。”
喬婉隨知輕重,若是這個時候自己再出什麼問題,那弟弟就徹底沒了依靠,要想撐起這個家,身體是本錢。
“好吧,那麻煩你了。”
羅岸推著喬婉隨上了車,將喬婉隨送回了家。
新來的王阿姨已經等在門口了。見喬婉隨回來,很熱情的上來攙扶。
“暖暖吧,我是新王阿姨,哎呦瞧這小模樣,真好看。”
羅岸笑道:“那您是沒看到以前的她,更好看。”
這樣的話喬婉隨聽多了 ,每次都笑笑不語,先前聽著會覺得有點痛 ,現在也真是無所謂了,只當笑話一樣 ,聽聽就過去了。
“王阿姨,麻煩你幫暖暖洗漱一下,給她做點好消化的早餐,讓她睡會,我下午來接她。”
“好的,沒問題,都交給我就行了。”
王阿姨做事一樣的爽利,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喬婉隨勉勉強強喝了兩口白粥,她累得不行想睡也總感覺心裡有事情。
“王阿姨,昨天有個叫錢羽的男生說他也是你們機構派來給我的,有這個事麼?“
王阿姨提著圍裙笑盈盈的答到:“是啊 ,沒錯,我啊腰有點不好,幹不了重活。你也知道護理病人是要有點力氣的,機構考慮到這一點特意派了小錢來和我搭檔。”
“可是他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你們這樣安排不妥吧。”喬婉隨不悅的問。
“其實也沒什麼,諱疾忌醫嘛,我們專業的護理團隊和醫生大夫沒什麼區別,在我們眼裡只有需要照顧的人,並不分那女老幼。
好的男護工排都排不到呢,咱們機構念你這邊恢復進展很快,接下來需要器械康復治療,所以特別安排來了一個男士。”
“對不起王阿姨,我還是不太習慣。如果你腰不好的話可不可以換個女士來和你配合啊?男的我真的覺得不太方便。”
“有我在,沒什麼不方便的,日常起居還是我來照顧你。”
喬婉隨還是搖頭,男護工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她本來就不願意接觸人,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差不多年紀的陌生男人。
王阿姨我實在勸不動了,只能答應著會和機構商量換人的事情。
王阿姨幫著喬婉隨好好的洗了個澡。喬婉隨躺在床上下一秒鐘只想合上眼。
迷迷糊糊之間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害她墜樓的那人很窮,又或者是個無賴。那這每年六十萬的護理費他們這樣一個普通家庭要如何承擔。
對方雖然犯了錯,但是好在沒有推卸責任。這麼看來,不是有人聖母,而是很多時候的錯誤一旦被努力彌補,還是有被原諒的理由。
這麼多年日子雖然不富,但一家人也沒有因為錢犯過難。
試想那些因為錢而無法得到很好救治的病人,喬婉隨自覺得算是無比幸運的。
過不多時喬婉隨便沉沉的睡去了。
和無數次睡眠中一樣,她嘴裡總會念叨一個叫“阿野”的名字,一個她自己記不起來任何資訊的名字。
辰牧野在喬婉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他很擔心喬婉隨會因為父親的意外而徹底崩潰,他更怕她會像兩年前剛醒來那會哭著喊著央求爸爸她太難受了,她不想活了,讓所有人都放過她。
陳牧野轉身騎上摩托車在街上肆意地飛奔。
寒風打在臉上像小刀在割肉。
他一把扯下口罩,讓冷風灌滿鼻腔口腔。
他在一陣窒息的痛苦中瘋狂的咳嗽著。
即便這樣他也沒有停下的打算,車速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狂。
一切都如過眼雲煙飄向腦後。
那一年高三剛開學,他也是這樣在路上瘋狂的飆車。
喬婉隨的不幸從一場錯誤中開始。
~~~(時間線有變動)
“辰牧野,學校裡不能騎摩托車,還敢騎這麼快,趕緊給我下來。”
教導主任的聲音追不上辰牧野的車速,一晃的功夫辰牧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我們華經是造了什麼孽啊,怎麼招來這麼個瘟神啊。”
辰牧野是當之不二的野,整個華經就沒有不知道他的師生。
都已經大三了,除了數學物理和體育,其他每科成績都是個位數。對於學校的各項規章制度更是置若罔聞。
在校內除了數不清的迷妹以外其他還算低調,在校外他開了家酒吧,抽菸酗酒,打架鬥毆,曾經還因打瞎人家一隻眼睛而名震江湖。
他所在的班級是高三五班,總共三十名學生,第一天開學就有十人遲到。
華經是一所私立高中,師資力量特別雄厚。
很多有錢人都願意把孩子送進來培養,不想出國的可以拼個國內名校,大多數都是以此為跳板畢業後直接出國。
另一方面,這也是那些不求上進的富二代混日子的地方,學校怕他們影響那些尖子生,便將他們融在了一個班裡。
每個年級的五班都是本年級的魔鬼班。
學校將他們單獨隔在學校東南角的小樓裡,說是會加強管理,特殊照顧,實則是怕他們鬧事,影響其他班級同學學習。
華經裡的學生背景都不一般,所以一般很少有人會在學校裡鬧事。
即便魔鬼班的家長也多有不滿,可礙於顧及那些關係網,也只能忍氣吞聲預設學校的做法。
“安靜,安靜,大家安靜一下!”班主任在臺上苦口婆心的哀求,臺下的學生們置若罔聞。
女生互相攀比美甲妝容,新買的包包限量的首飾,男生要麼在研究美女,要麼研究哪家酒吧更好玩。
“哎呀能不能聽我說了啊,還要不要上課了?”
無論老師怎麼喊,屋內都像是一碗煮開的沸水,嘰裡咕嚕的吵個熱火朝天。
“都給我閉嘴!”
陡然間,教室內一片安靜。
老師也被嚇了一跳,乖乖的跟著閉嘴不敢發出一聲。
“真TM吵,影響老子敲程式碼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連翻書的聲音都覺得特別刺耳。
“看什麼看,都愣著幹嘛,該聽課的聽課,該睡覺的睡覺。”
嘩啦一聲,全班集體趴在桌子上,沒人選擇聽課,清一色的都選擇了睡覺。
結果新學期的第一堂課就變了五班集體早睡的時間。
直到下課鈴聲起,辰牧野才緩緩合上了膝上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