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的司機很快就到到達宋氏大廈樓下。

宋黎四處張望了下,沒看到相熟的人後,快速上車。

“快走。”宋黎催促道。

在宋黎離開後,一道修長身影從大門前柱子後走出來,看著離開的方向,目光陰鷙。

司機將宋黎送到她平時常去做造型的工作室,又遞給宋黎一個袋子:“這是少爺給您準備的晚宴禮服。”

宋黎挑眉接過袋子看了眼,是H家的高定禮服,月白色的裙子。

她倒是不知道,顧年什麼時候這麼瞭解自己了,連自己習慣到哪家造型工作室都這麼清楚。

做造型的時間,司機一直等候在外面。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宋黎才做完造型出來。

天色漸晚,城市的霓虹燈閃爍。

宋黎坐在車上感覺肚子有些餓,她都忘記了墊點東西。

車輛駛入一個隱秘的山莊,山莊的停車場內豪車雲集。

宋黎剛下車就被穿著一襲剪裁得體白色西裝的顧年吸引。

“顧大少今天結婚啊?穿的跟個新郎似的。”宋黎踩著高跟鞋走到顧年身邊。

顧年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她:“給你買了三明治,吃點墊墊吧。”

“你不會被奪舍了吧,怎麼變得這麼體貼。”宋黎有些訝異地接過袋子。

“主要是怕你餓急眼把我給吞了。”顧年尾音拉長,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

宋黎白了他一眼, 輕咬了一口三明治:“我不吃屎。”

顧年瞥了一眼宋黎,不想跟她在這種幼稚的話題上爭論。

三明治吃了一半,宋黎就覺得飽了,剛準備把三明治放進袋子裡扔掉,就被顧年奪了過去。

宋黎側過頭看著顧年吃著自己剩下的三明治有些詫異:“你.......這是我吃剩下來的東西啊”

顧年將剩下的三明治吃完後,從袋子裡拿出溼紙巾拆開,優雅地擦擦嘴和手。

“浪費可恥。”顧年一本正經。

宋黎只覺得心中一片凌亂,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在反覆:顧年居然吃她剩下來的東西!

挽著顧年的手臂進入宴會場地,宋黎熟練掛起得體的微笑。

這種宴會,從自己記事起就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

但這還是第一次陪除了自己爸爸和哥哥以外的男人來參加。

“顧年哥哥~”

剛進去還沒怎麼打招呼,就聽到嬌俏的女聲。

循著聲音的方向回頭,宋黎只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朝著自己和顧年的方向奔來。

女孩氣喘吁吁,小臉紅撲撲的看著格外可愛。

“顧年哥哥,好久不見。”

女聲比剛剛更為嬌氣,聽的顧年眉心緊蹙。

“季千鴛,收起你那夾子聲音,好好說話。”宋黎看到她這個樣子就來氣。

聽到宋黎的話,季千鴛嘟起了嘴:“表姐,你好凶,顧年哥哥,我....我有些害怕。”

“季千鴛,你信不信我抽你。”宋黎聽的屬實難受。

季千鴛有些不爽地斜了宋黎一眼:“顧年哥哥,女伴你可以找人家的,為什麼要找我表姐這樣的人啊,只要顧年哥哥一個電話,我可以隨時出現的。”

“你可閉嘴吧,嗓子跟卡了尖叫雞似的。”顧年聲音冷銳,強壓著一股冷燥,整個人顯得十分不耐煩。

顧年的話讓季千鴛紅了眼眶,她緊咬著下嘴唇似哭非哭,楚楚可憐。

宋黎看著她,覺得手有些癢癢,用挽著顧年胳膊的手在顧年的小臂上狠掐了一下。

顧年吃痛:“你掐她啊,你掐我幹什麼?又不是我嗓子卡了尖叫雞。”

“你離得近。”宋黎雲淡風輕,彷彿剛剛掐人的並不是自己。

季千鴛看著兩人鬥嘴,心裡酸的冒泡。

“哼!”季千鴛跺了跺腳,鼻子裡發出冷哼抗議。

“季千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沒禮貌,你要噴鼻屎請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噴,再不濟你拿張紙遮一遮行不行?姨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宋黎一臉嫌棄拉著顧年往後撤了兩步。

顧年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他真的太喜歡看宋黎懟人的模樣了。

季千鴛僵在原地,幾次提氣想懟回去,但話到嘴邊,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是憤恨地再次跺跺腳以表自己不滿。

顧年掃了眼季千鴛,視線淡然移開,拉著宋黎從季千鴛身旁略過。

跟幾個重要人物交際寒暄過後,宋黎已經累得走不動了。

“我坐著歇會,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吧。”宋黎找了個地方坐下,揉了揉自己有些痠痛的小腿。

顧年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接著離開。

“表姐,聽說你要跟顧年哥哥聯姻了。”見顧年走遠,季千鴛湊到宋黎面前。

“跟你有關係嗎?”宋黎不喜歡季千鴛,小時候不喜歡,長大了還是一樣不喜歡。

季千鴛滿臉怨憤,看宋黎的眼神像是要殺人:“我是不會同意的,顧年哥哥是我的,他小時候還說過以後要娶我,我不許你靠近顧年哥哥。”

“季千鴛,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脾氣太好了?”宋黎冷眼看著她,沒好氣道。

“我告訴你,宋黎,我給你面子,才叫你聲表姐,你還真拿自己當個角色了?顧年是我季千鴛的,你不配。”

“配不配不是你季千鴛說了算,是我顧年說了算。”顧年手中拿著一個鞋盒,沉著臉,眼色冷厲。

無視掉季千鴛淚眼婆娑的模樣,顧年走到宋黎跟前,蹲下身,將她的腿抬起,替她脫掉腳上的高跟鞋。

又從放在一旁的鞋盒裡拿出一雙平底的鞋套在宋黎的腳上。

動作溫柔,但嘴上依舊不饒人:“自己幾斤幾兩心裡怎麼一點數都沒有,明知道自己穿不了高跟鞋,還........”

顧年居然給她穿鞋?

宋黎只覺得腦瓜子嗡嗡的,顧年說了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清。

她的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滯了,就像被一塊巨大冰塊凍結住,壓根無法思考和行動。

“換個鞋把你腦子也換掉了嗎?發什麼呆。”顧年修長的手指輕磕在宋黎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