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質問

手裡拿著刀的獄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應聲倒在地上。

姜青隱面前的那人還沒來得及看自己同伴的情況，就已經被姜青隱手裡拿著的匕首直接沒入心臟，一擊斃命。

“小姐，是公子！”碧若激動地叫起來。

隨著最後一個獄卒倒地，姜青隱看清了來人。

門口不光站著季伏城，還有季深以及楊承帶來的眾多府衛。

“你…你們……”

雲兮被季府的府衛抓住，動彈不得，眼中一臉不可置信。

季伏城上前一步，在離姜青隱不到一步的位置站定，眼中劃過一閃而逝的擔憂。

姜青隱對他微微一笑：“夫君要是再晚來片刻，恐怕我現在已是……”

季伏城打斷她：“不許你胡說！”

他轉身對季深道：“這裡餘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公子放心。”季深應道。

雲兮有些慌了，因為她知道此刻已經徹底完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

姜青隱看著她，平靜地說：“一會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府衙。

季府。

“老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陳媽媽慌里慌張地挑了簾子進來，就連往日的沉穩都徹底丟在一邊。

季老夫人此時正坐在暗八仙椅上喝茶，下首還坐著祁氏和季敏之，今日她心情好，難得叫了祁氏過來說話，聽了陳媽媽的話，她皺了皺眉。

輕掃了陳媽媽一眼：“好好的，一大早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出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像個什麼樣子！”

陳媽媽被季老夫人訓了一頓，她也不敢解釋，因為最可怕的事情馬上就要來了。

季老夫人把茶碗重重一擱，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屋子裡格外清晰。

陳媽媽急得直跺腳，心想這都快火燒眉毛了，老夫人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心一橫，咬咬牙，在老夫人耳邊說起來，祁氏一頭霧水地看著兩人，正要開口問。

不料，話還沒說完，就見外面院子傳來一聲響動。

“老夫人，三公子和三少夫人帶著一對人正往這邊趕來，而且我們的院子已經被府衛包圍了……”下人說到後面已經聽不清她後面的話了。

“季伏城，他怎麼會？他這是要造反不成？”祁氏一聽，這還了得，站起來拍了一把桌子。

季老夫人這時也知道這下是徹底完了，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陳媽媽一把扶住了她。

伴隨著門外的響動，季伏城和姜青隱一同出現在廳裡。

祁氏立馬怒目而視，斥責道：“伏城，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擅闖老夫人的院子是大不敬嗎？還不快退下！”

她又把目光轉向姜青隱，問道：“你不是被關進大牢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姜青隱給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二嬸先彆著急，先坐下給你看場好戲。精彩的，還在後頭。”說完，便不再看她。

任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知道他這是來者不善，而且手裡還帶著兵刃，絕對不會是好事，眼下季懷安不在府中，就只能靠她了。

季老夫人此時也在慌亂中慢慢鎮定下來，喝了口茶問道：“是啊，伏城，你二嬸說得對，你大白天帶人包圍我的院子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祖母，可你父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既叫我一聲祖母，如今你竟然包圍我的院子，如此帶人闖進來，這季家還有沒有規矩了？”

聞言，季伏城冷聲笑道：“祖母？你不配！更不配提我父親。”

祁氏一聽，語氣嚴肅起來：“伏城，你怎麼說話呢！老夫人就算不是你的親祖母，那也是你名義上的祖母，你怎麼能說這種話？”她的語氣似有指責之意。

季伏城不想跟她繼續廢話，直接叫人綁了雲兮過來，將人一把扔在地上。

“雲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被送回老家了嗎？”

祁氏這下徹底懵了，她下意識把目光轉向老夫人，又看了看季伏城和姜青隱，忽又想起方才姜青隱對她說的“看戲”。

看到雲兮，季老夫人知道她做的事情現在已經徹底敗露了，閉了閉眼，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端起桌上的茶碗，連手指都是抖的。

“祖母，現在該您給大夥解釋一下四弟妹的死因和雲兮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了吧？”

這一聲祖母，讓季老夫人徹底清醒過來。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李氏的死因你最該問的，不應該是你的好夫人嗎？至於雲兮，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大早上的，豈容你在此地胡鬧！”

姜青隱遠遠看著季老夫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皺了皺眉，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肯承認，只好道：“那既然如此，老夫人敢發誓嗎？就用三叔的官途和性命作為賭注，您——敢嗎？”

時間沉寂了幾秒，季老夫人將手裡的茶杯狠狠摔了出去，徹底怒了：“混賬東西！你們還懂不懂尊卑禮法了？帶人包圍我的院子也就罷了，怎麼還如此口出狂言，伏城，這就是你娶的好夫人！”

季伏城非但沒有責怪姜青隱，而是看了她一眼道：“青隱這番話也正是我想說的。”

“發個誓而已，既然不是您做的，那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您不敢？”說話時，季伏城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她，根本不帶一絲商量的語氣。

季老夫人聽了他的話，差點被氣個半死，指著兩人半天說不出話來，陳媽媽在一旁給她順氣。

“好啊，你真是季家的好兒孫，竟然都敢質問起我來了。既然我管不了你，陳媽媽，替我準備紙筆，我現在就給懷紹寫信，讓他親自管教自己的好兒子。”

季老夫人站起來，對一旁的陳媽媽吩咐著。

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季伏城依舊不為所動，冷冷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祖母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您的所作所為，我已經寫信告知了父親，此番行事，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許，不然您以為我能調得動這府中的所有府衛？”

季老夫人目光緊緊盯著他，追問道：“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