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干戈為玉帛

“我準備把這次收益的一成給湯家,算是湯紹威的撫卹金,剩下的拿出三分之一給監軍大人,三分之一交給大帥,不知道監軍大人以為如何?”

畢銘淡漠的詢問卞正平,畢竟對方是監軍,總要給幾分面子,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卞正平剛要說話,卞宇飛搶先開口:“畢將軍的分配很合理,一切按照將軍說的來,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任何異議。”

畢銘露出笑容道:“卞主薄太客氣了,監軍大人位高權重,在很多事情上,還是有話語權的,我先不打擾了。”

卞正平看著畢銘的背影,臉色非常難看,不過看了看卞宇飛,一句話都沒有說。

卞宇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不要以為你是監軍,就可以為所欲為,家族能夠給你這個位置,自然也能讓你一無所有。

說起來你真是個蠢才,除了壞事之外,簡直就是一無是處,當初讓你參加陣營戰,就是想讓你多認識一些能人。

結果看看你做了什麼,生生的把一個陣營給攪散了,你是不是覺得你很有本事,知不知道家族有多少人,想把你挫骨揚灰。”

卞正平耷拉著腦袋回答:“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該死的畢銘,我們應該…。”

他話還沒有說完,卞宇飛狠狠的給了他一記耳光,把剩下的話打回去了。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放屁,你要是有人家的本事,就輪到你抽我了,而不是像狗一樣趴在這裡。

今天的情形,你又不是沒看到,畢銘以一敵五,都能輕鬆取勝,這種戰績不是誰都能做得到。

我瞭解過他的對手,曾家五虎都是一流武將,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沒有加入大宋帝國的軍隊。

被單雄信殺掉的史文恭,和號稱四大寇第一高手的盧俊義,本領不相上下,絕對在一流武將之上。

單雄信是一個很高傲的人,卻認畢銘為主將,已經能夠說明問題,剩下的還用得著我說嗎。”

卞正平在陣營之戰的時候,見過畢銘大展雄風,所以沒什麼太大反應,有點麻木不仁的感覺。

卞宇飛冷哼一聲:“以後你就好好的做個傀儡監軍,該拿的利益,全都屬於你,絕對沒有人會和你搶。

但是你不要跟著添亂,否則就送你下地獄,至於說我能不能做得到,你的心裡應該非常清楚。”

卞正平像小雞啄米一樣點頭答應,接著像一條沒骨頭的賴皮狗,極盡奉承之能,絕對讓人看不起。

畢銘回到營帳,把之前的分配又說了一遍,屬於他們的利益,自然是大家均分,肯定是利益均沾。

“之前我就和你們說過,一定要量力而為,紹威就是沒聽進去,結果才落得個身首異處,想想就讓人難過。”

畢銘搖頭感嘆,湯紹威是當初跟他一起從青城出來夥伴中,第一個折戟疆場的人,想想就心頭髮堵。

洪清英嘆息一聲:“將軍不必如此,水罐總在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咱們將星家族,本來就是這個宿命。

算算我們的前輩,戰死沙場的有多少,沒有人會覺得懊悔,能夠馬革屍還,是我們的最高榮耀。”

大家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從踏入軍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做好了準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命喪殺場。

肖英傑猶豫了一下道:“我們拿出這次總收益的一成給湯家,會不會有所不妥。”

畢銘揮了揮手說:“沒有什麼不妥當的,不只是紹威,你們同樣也是如此,總不能讓你們白死,必然讓家族得到補償。

而且我向你們承諾,如果你們的妻兒受到欺凌,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不管是你們的家族,還是外面的強人,都得付出代價。”

大家聽到這番話,一個個熱血沸騰,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畢銘並不是使用謀略,說的全都是真心話,一日是兄弟,一生都是兄弟。

李巖岔開話題:“我知道將軍和監軍有一些齷齪,這樣實在是不妥當,我們應該化干戈為玉帛,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我知道將軍看不上卞正平,我也覺得對方就是個廢物,根本用不著搭理,真正需要我們重視的,是主薄卞宇飛。”

朱武接過話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覺得卞宇飛的家族地位,應該在卞正平之上,他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高運隆疑惑的問:“既然卞宇飛是真正的主事人,幹嘛不自己當監軍,而是要做個主薄呢?”

畢銘若有所思道:“這樣才說明卞宇飛是個真正的智者,要做的是隱於幕後,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

那些真正的聰明人,這輩子只會是謀士,再進一步也就是個謀主,絕對不會自立為王,把自己擺在前臺。

那樣做根本沒有什麼好處,如果一直贏,還行萬一要是輸了,最終只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躲在別人身後就不一樣了,真到的那個時候,可以把擺在前面的人,推出來做擋箭牌,然後重新找一個東主,繼續自己的謀劃。”

李巖和朱武臉上露出笑容,說明畢銘的話對高度認可,他說出了謀士的精髓。

畢銘讓人準備了不少好菜,接著把卞宇飛請過來,打算在酒桌上一杯泯恩仇。

“卞主薄能夠賞臉,是我的榮幸,趕快請上座。”

畢銘笑著開口,態度是不卑不亢,絕對恰到好處。

卞宇飛笑著回應:“畢將軍實在是太客氣了,我有何德何能,讓將軍如此款待。”

畢銘給卞宇飛倒了一杯酒道:“卞少爺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我之前和卞正平起衝突,是因為根本就沒看得起他,所以他在我面前叫囂,我直接就抽回去了。

但是卞少爺不一樣,我知道你是一個真正的棟樑之材,所以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不知道你意向如何?”

卞宇飛聽到這番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把畢銘的地位等級向上調的兩級,晃著酒杯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