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無人區3

“不對啊，我這個腦子為什麼沒有小五的記憶。”

聽到老人的哭泣聲，楚薇抬頭看了一遍，一頭白髮滿臉滄桑。

也對，小五都十七歲。

眼前的老人她的模樣，和套圈的並不是同一個人。

那小五為什麼要跟著。

順目光而下，楚薇看到的畫面，令她渾身一震，老人的腿被截了，破爛的鞋裡套著假肢。

老人聲音還在耳邊：“小五啊，你不要嚇奶奶啊…你怎麼不說話。”

“你是不是出去打架了，大牛說了這幾天不會回來…你可千萬不要再惹怒他了。”

“小五，你有沒有聽到奶奶說話啊…..”

老人的聲音將楚薇拉回神，她害怕地嚥了嚥唾沫。

“奶，你，你腿怎麼回事啊？”

“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不是…..”

老人看著楚薇支支吾吾的，眼神又驚慌，摸了摸她的額頭，體溫正常。

“小五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受傷了。”

說完老人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大的傷口，只有後腦勺腫起一個包。

“撕！疼疼….奶奶疼….”

老人輕輕碰了一碰，楚薇的疼聲使她哭得更厲害了。

“都是奶奶不好，奶奶昨天就應該攔住你…..都是奶奶的錯…..”

“小五……啊….”

“別哭啊奶。”楚薇急忙擁抱輕安慰。

她腦海裡不僅沒有記憶，還一片空白。

怪不得已時要帶我去看，難道這幾年的記憶很不好。

怕我承受不住抹去了吧？

經過半個小時時間，老人終於緩了過來。

“奶，家裡有沒有木塊竹塊什麼的？我腿站不起來了….”

“有有，奶奶給你拿，你坐在地下別動。”

過了一會，老人從外面拿了筒劈，從中劈了兩半，楚薇接下後看到了房間有繩子。

她將竹塊固定腿部，綁緊了繩子，勉強能靠右腿站起。

抓住老人的手：“奶奶我告訴你一個事，這幾天一定有危險發生，咱們快收拾行李先走。”

走？

聽到楚薇說走，老人話語中透著極度害怕，還特意關上了房門。

楚薇傻眼了：“奶，你咋還關上門啊？咱們是收拾行李走人啊。”

“不能走啊小五，你忘了你家裡還有雞鴨還有一頭牛啊…”

“還有大牛不會放過我們的…..”

……

“哎呀，關家裡啊，只要我們平安…..”

“等會，奶我們家就咱倆兩個人嗎？”

老人拖著殘疾腿，通紅眼裡溼潤的，來到楚薇旁：“小五你怎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我頭可能腦震盪了，記不太清了….”

“記不起也好…”

老人但沒有表現太大反應，似乎小五也出現過類似的事情。

“唉，你都跟著奶奶兩人生活八年時間了啊。”

“那大牛是誰啊？”

老人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那不爭氣的兒子…….”

楚薇試探性問：“就他一個人怕什麼啊。”

結果楚薇話還沒有說完，老人急忙捂住她的嘴，顫抖的聲音小聲的說。

“別說大聲了，大牛回來了聽到就要捱打了，雖然他現在出去了。”

捱打？

兒子打母？

楚薇沒有說話，扶著牆朝門口挪著走去，老人攔住她，問：“你要去哪兒啊？”

“沒事，我就出去看看，您不用扶我。”

房間實在暗，開啟門的一瞬間，光亮得刺得眼疼，映入眼的場景。

是個小村鎮，每家挨著距離相隔幾十米，遠的差不多有個一公里。

她走出門，看著十幾座茅草屋，有條件好些的蓋了平房。

人不算多，有在河邊洗衣服的，正要牽牛出去放的，有坐在村頭聊天的，每個人臉色笑容似乎都很和善。

“哎，是小五啊，你這腿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放牛不小心摔得？”

“估計是啊，這張婆子的孫女啊，就喜歡好動，你這孩子不要跑那麼快，小心點。”

路口處兩位老奶奶端南瓜籽，看樣子是拿去曬，看到楚薇的腿上綁著東西，出於關心寒暄幾句。

楚薇不認識，只能笑臉相迎：“沒事，不小心摔的，過兩天就好了。”

目送她們離開，楚薇背後傳來對話，是奶奶和一個陌生的老頭。

老頭手裡提著豬肉，是新鮮割的。

“來啊！今天剛宰的，你拿好啊！”

“好，謝謝你啊，這麼遠還麻煩你親自送過來。”

奶奶從屋裡拿了個口袋，將豬肉放了進去，而後走出翻著裡衣。

一件一件的，終於在最後一件衣服裡，拿出紅色口袋包裹的東西。

楚薇還很疑惑，奶奶開啟手中的口袋，那是一角五毛的零錢，最大的金額不過於十塊錢。

那肉也不過一斤左右，卻拿了她手中一大半的零錢。

老頭收過錢，很客氣：“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下一次要賣肉再給我說，腿腳不方便，我給你送上門來。”

奶奶連連道謝：“謝謝你謝謝你啊，你是個好人。”

“別客氣，我先走了啊，鋪子還等著我回去照看。”

“你慢點啊，我這腿不方便就不送你了。”

“好嘞。”

老頭走之前還看了一眼楚薇，對著她笑著，給人一種說不上來的親切，和奶奶的笑容一樣。

“明明這麼多人，哪裡是無人區。”

“看著相處氣氛挺好啊，這些天又能發生什麼事啊。”

楚薇抬頭仰望天空，沒有看到已時，輕嘆了一口氣：“你果然不在啊，我居然還有些害怕。”

“不過，還是先跑吧，總感覺不太好。”

奶奶看到楚薇自言自語，喊了喊她。

“小五啊快進來坐著，你傷的這麼重的不要出去了，奶奶給你買了豬肉，給你補補身體。”

“哦….我馬上來。”楚薇應付一句，進屋時，對著周圍環境細細觀了一道。

——

夜晚。

奶奶給楚薇盛了滿滿一大碗的肉和湯，而她自己的婉裡只有一些菜根。

楚薇心裡很不舒服，盛湯的時候對著她自己的碗手是抖了又抖。

對著楚薇碗，那是穩得不行。

“奶，我不喜歡吃肉，你吃吧。”

她端起自己面前，盛滿一碗的肉丸子，拿著和奶奶的碗交換了位置。

知道奶奶肯定拒絕，她握住奶奶的手：“奶，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住幾天，其他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