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彎下腰,右手徒手摘下一片雪紅花,再次看了眼這霧。

將胡姑姑救了出去後,霧果然恢復了灰色。

顧不上猶豫,拿起花注入淨化之力。

伸出左手,右手拿著雪紅花,揮動著花,對著手腕割去。

手腕溫熱的鮮血開始滴落。

婉清用力握緊左手,忍著疼痛走向祭臺轉動的地方,將血流放於地面。

“美人這是要去哪?”

婉清身後傳來來者不善男聲,來的人正是楊炎,連黑衣女人都到了。

“美人啊,我聽說你們白巫一族的眼球,可是很美味的,我想嚐嚐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婉清不想理會,邁著步繼續前進,祭祀一旦開啟,就不能耽誤太久。

不然會再開祭臺就得等百年,到那時天香國早就不復存在了。

眼看婉清毫無理會,楊炎立刻現出真身,一隻龐大的妖豹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眼睛閃爍著狡猾而兇狠,渾身散發著詭異的殘影。

咆哮聲過後,城兵嚇的跑了一半,嘴裡大喊著“妖怪”。

“城主!城主是妖啊!”

“大家快跑啊!城主不是人!”

“我們都被騙了,城主是豹妖!吃人心的豹妖!”

黑衣女人催動黑氣,直接秒殺了逃跑的城兵後,連城兵的屍體都吞沒。

楊炎四肢著地,速度快如同閃電,直接撲向婉清。

就要攻擊到婉清,卻不妙,祭祀臺結界極其強大,楊炎剛碰到邊緣,爪子就被割斷了一根。

“啊!!”

楊炎痛苦的尖叫聲,引起了黑衣女人的注意,她立馬救下了他。

被救回來的楊炎變回人後,咬著牙捂著斷掉的手臂。

婉清已經,將血液注滿祭臺地上,那旋轉的凹槽中。

現只差回到法杖的位置,把鮮血注入祭祀臺中心,就可完成最後的儀式。

“別白費力氣了,這祭祀臺也是神明之物,你一隻豹妖還想攻破,簡直痴心妄想。”

說罷,婉清封住左手腕的傷口,避免失血過多。

緊接著,又摘下一朵雪紅花,注入淨化之力,朝心臟位置劃去,取出心頭血後,婉清幾乎快撐不住。

身體本就虛弱,又強行以血為引恢復,現在取心頭血,無疑是自我重創。

“看來這心臟位置的血是止不住了。”

“阿青,等我,我馬上完成儀式就來找你。”

婉清手接著心頭血,一步之遙就要完成儀式,誰知張青喊住了她。

“婉兒!”

聽到張青的聲音,婉清愣停住了,此刻的她大口喘著粗氣。

婉清艱難的回過頭,看到的場景差點讓她窒息。

卻看到楊炎手捅穿了張青的身體,他的手抓著張青跳動的心臟。

“你是要完成儀式還是要張青的命?”

“你可想清楚了,我可是最喜歡吃心臟的妖啊?”

“我要是控制不住嚥了肚,你可永遠都見不到你的好張青了喲。”

婉清臉早沒了血色,牙齒咯咯作響,緊張地攥緊了拳頭。

顫抖的雙手捧著的血開始滴落,聲嘶力竭大聲吼道:“你給我放開他!”

“你動阿青,我一定會殺了你!”

楊炎點頭挑眉,把手離張青的心臟,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好怕啊,美人好凶,我就知道美人捨不得張青。”

“那既然美人都這樣威脅我了,那我把張青給你送進去好了,反正我一個妖又進不去。”

楊炎說著,一把抓起傷痕累累的張青,在他耳邊警告。

“我要婉清那美麗動人的眼睛,你辦好了的話,我就放了王婆婆還有你們鎮上所有人。”

黑衣女人又遞給張青手裡一把刀,這刀並不是普通的刀,而是被詛咒鬼刀。

哪怕是神來了,被砍上一刀都能侵蝕身體,甚至入魔。

“我要,這世間再無白巫一族!”

道完後,楊炎抬手就把張青扔了過去,眼看就要碰上祭臺周圍的結界,凡人碰到看到立馬灰飛煙滅。

婉清來不及思考,催動最後拿來完成儀式的法力,沾上心頭血,強行開啟了結界。

看著張青落地後,結界再次被關閉。

婉清無比擔心,來到張青身邊,看著他身體裡汙染的黑氣,她還在強行催動淨化之力來清除。

張青抓住婉清的手,搖著頭表示讓她停止:“婉兒不要再催動了,你會死的。”

婉清流著淚,用力推開張青的手,不管他說什麼都沒用。

強行用命為代價,淨化完張青身體內的黑氣後,終於連站起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傾倒在地。

“婉兒!”

張青艱難的朝,婉清身邊爬去。

婉清偏著頭看向祭祀臺,她咬緊牙關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裡倒下。

張青握住她冷冰的手,嘴裡一直念著道歉。

“對不起婉兒,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婉清替張青擦去眼角的眼淚,擠出一抹笑容,有氣無力,道:“阿青,我,我相信你,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是他們逼你的是不是…”

“阿青…回答我…就只想要一個回答…”

張青回過頭看了楊炎一眼,他們正注視著自己,眼裡充滿了威脅。

“阿青,都到現在了,你…依舊還是不願意說嗎?”

“哪怕…你騙我也好啊,我們十年的感情,真的….真的就是你說的那樣嗎?”

張青,搖頭了。

他把頭撇了過去,嘴裡依舊還是不變的回答。

“是,就是我說的那樣。”

“但是婉兒,你能不能等這件事過後…..”

婉清嘴唇緊咬,看著天空,承受著極大的痛苦,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疲憊與無助。

“啪!”

她使出渾身力氣給了張青一巴掌。

“我居然還想嫁給你,我居然還想著,穿上我們白巫族,最潔白的婚衣嫁給你。”

“十年啊,夢幻泡影嗎?”

“我到死都還在問你啊…”

她失望的閉上雙眼,隨著最後一滴眼淚落下,婉清再也沒有話可說。

“婉兒…不是這樣的…等這一件事過後再和你解釋好不好?”

“就這事過後….”

此時張青說的話,對於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婉清艱難起身,剛站穩就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張青跟著她一同起身,看見婉清要摔倒,扶了上去。

婉清忍痛推開他,她現在必須要儀式,結界已經開始不穩定,隨時可能會讓儀式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