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塊碎片

婉清見狀不妙，慌忙把盒子推到身後面，解釋道：“是啊，阿青送的小禮物。”

“小姐你不要忘記了您的身份，有些東西碰不得啊。”

“你放心胡姑姑，我都知道的。”

胡姑姑此時的臉色，顯得格外沉重，再次開口：“神器之物萬萬不能碰，要是被有心之人發現了，那我們白巫族會引來滅頂之災啊！”

婉清看向房間大門，抬手施法將大門關上。

她那蹙起的眉，有些欲言又止，但都被胡姑姑盡收眼底。

“小姐，我們白巫族的首領，就只剩您一人了啊！”

“您和張青那個凡人談情說愛，奴婢管不了，可那楊炎可是豹妖，這城裡結婚失蹤的少女多半被那豹妖吃了！”

婉清拉起胡姑姑雙手，輕輕安撫拍著，笑得牽強：“胡姑姑，你知道的，我不想當什麼女巫，我只想和阿青平平安安過完這一世。”

“所以小姐…是收下了嗎？”

婉清點點頭，將身後未合上的盒子拿了出來，那上面有明顯的碎片存放印記。

“你放心，只要渡過這一世，碎片我會取出，連同阿青體內的那半，到時候一同歸還給神界。”

“小姐！”

胡姑姑話音突然帶著哭腔，情緒再也壓不住：“您知不知道這碎片，一旦入體就會和心臟合為一體，要取出來，你連命都沒有了！”

融為一體！

婉清忽然蹬得很大，死死盯著手裡的盒子，手放在胸前咯噔了一下，不敢相信地捂著心臟的位置。

“胡，胡姑姑你說什麼？入體與心臟合為一體？不可能…”

隨後婉清開始施法，嘗試將碎片取出。

就在感覺要和心臟剝離之時，胸口一陣緊縮，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一陣刺痛。

呼吸急促使她，從床上摔下來。

還好胡姑姑接住了她，此時胡姑姑的心比她還疼，哭泣搖著頭：“小姐，沒用的…已經取不出來了…都是奴婢的錯，沒有早點告訴小姐…”

“神之物，為什麼會這樣！不可能！”婉清否認，再次試圖將它取出。

胡姑姑阻止，解釋道：“那是時空碎片，只屬於這世間萬物的流動的時間，連神都掌握不了的，你強行吸收最終只會與它合為一體。”

“那阿青…”

“張青是凡人之軀，死後會化成時間消散在這世間。”

婉清捂著發痛的胸口，無力的躺在床上，此刻她的心裡道不出的難受。

她既不能入輪迴，又不能消散，只能死後永生永世當個巫靈。

而張青，再無與她再續前緣的可能。

——

已時空間結界裡。

“原來你身體裡有一半時空碎片。”楚薇終於明白，手裡神器靠近時會做出反應。

張青“嗯”了聲。

已時薄唇微啟，冷漠開口：“詢問她碎片為何會被分成兩半，凡人之軀又如何能得到這時空碎片。”

楚薇將已時的原話，傳遞給了張青，他接下來的話卻。

讓已時瞳孔驟然一縮，眉宇之間很沉重。

“我只記得，那個男子著了身墨色齊腰襦裙，面容很是冷俊，身後還有很多條尾巴，奄奄一息倒在樹下，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尾巴！？”楚薇發問。

“嗯，尾巴，我最開始以為是妖怪，就沒有管，可半夜我看見還躺在我家院中，我於心不忍就救了他，後來他在我家小住了幾日。”

楚薇：“那碎片是他給你的？”

張青搖頭嘆息：“那日我給他送吃食，在門外聽到了半片碎片的用處，我還聽到了唸的口訣，我記了下來。”

“後來楊炎帶人闖入我家中，我一路跑，最終跑到了那位男子的房內，為了逃脫追殺我吸收了那半塊碎片。”

楚薇接著問：“後來呢？”

張青：“我吸收那半塊碎片後，就沒有回原來的住宿，搬到了張家鎮。

“剛到張家鎮胸口就隱隱作痛，後來在鎮口的井裡發現了另外一半碎片。”

“可好景不長，被楊炎發現了。”

——

半個月前。

科舉結束，兩天後放榜日。

天香國，楊府的鞭炮聲響徹天際。

“恭喜恭喜啊！不愧是楊大人，當真是才貌雙全！”

“是啊！又是城主還是狀元郎！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

楊炎從府中出來，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張手示意停嘴。

“都哪裡的話，都是鄉親們相信楊某，今天，全城請宴，大夥都敞開了吃，我付錢！”

歡呼聲此起彼伏。

“還有啊，今天家中有子女的，全部都送我們府上精心用雪紅花煉製的花粉！”

路人：“大好人啊，楊城主大氣。”

“我們何德何能，能用上這麼好的東西啊！聽說可以永葆青春啊！”

…….

婉府中。

胡姑姑拿著中榜人名單，健步如飛的衝向婉清房中，把名單遞在婉清面前。

“小姐…張青沒高中啊。”

此刻的婉清正坐梳妝檯前，聽到沒中，手裡的梳子都沒來得及放，起身接過名單，細細檢視。

“怎麼可能，阿青怎麼可能沒中呢？”

“這怎麼可能，榜眼探花都沒落名，不可能啊，是不是寫錯了？這高中怎麼是楊炎。”

街道的鞭炮聲又一次響，這次就連婉府都聽到了聲響。

“是真的小姐…”

婉清還是不願相信，她奪門而出，站在府外。

看著府外的街上，朝廷的官員已經在去往楊府的路上，舉牌掛著只有楊炎兩字。

胡姑姑跟了出來，婉清搖著頭否認，又跑回了房內。

她在房間內，使用著時空碎片的力量，回到考場那天，檢視張青是否參加了考場。

胡姑姑意識到不對，急忙敲打著門，嘴裡喊叨著：“小姐萬萬不可啊，你這樣會暴露自己的！”

見到門被施了法，無法直接進去，而外面的女僕又來來往往，人多眼雜，胡姑姑也不好破解。

可隨著房間的紅光開始顯現，胡姑姑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就唸咒解除。

進去後關上門，用唸咒就打斷婉清的施法消耗。

“噗！”

婉清被強行司法打斷，遭到反噬了她直接吐了口血，癱軟在地。

“不可能的，阿青說過會考中狀元來娶我，他怎麼可能不中呢？我夜夜在他身旁守著，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