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霧，會殺人！

心愛之人？

剜眼？

婉清還未說完，只見她將白紗揭下，再次開口的語氣卻如此平靜：“說到底也是我，一廂情願。”

楚薇面對眼前場景，瞳孔震顫，渾身如被寒氣遊襲了一遍，她雙手攥緊拳頭，壓制不住的怒火席捲全身。

她的眼睛，不僅僅是被剜。

還被上了針線縫合！

簡直了不是人乾的！

“你心愛之人，是那張青吧。”楚薇沒忍住，脫口而出。

這讓手拿白紗的婉清當場僵愣，不過很快，她比楚薇先反應過來，隨後把白紗重新系上。

“嗯，阿青還好嗎？她應該有對你提起過我吧，不然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前來。”

婉清突然的詢問，才讓楚薇徹底反應過來，她是從過去鏡中看見了這幾天要發生的事，而現在並非正常世界。

說漏嘴，如何圓。

“不是。”楚薇蹲下身來，靠在婉清身側：“我真的不認識張青，我聽別人說的，你可能不相信，我無法解釋，但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

婉清從楚薇的語氣中能察覺一絲，可單憑感覺，又怎麼能相信，她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你不想說阿青的事也可以的，只要他過得好我就開心了。”

楚薇心慌半響：“我…？”

“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姑娘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胡姑姑會送你出去的。”

楚薇大腦想了無數說辭，還沒開口，婉清就手拿著盲杖朝門口方向走去，沒有停步意思。

“哎…”

楚薇獨自一人站在原地。

“完了，這信任在婉清身上是建立不起來了，只能再看一遍過去鏡，從其他的線索入手。”

第二天。

天初亮，胡姑姑就把楚薇轟出了門。

關門聲音，震響得楚薇耳朵都要爆了。

楚薇被推出門，剛站穩腳：“我去！這力氣，你丫的是刺客吧！”

右身側響起熟聲，是已時聲音。

“今天是第二天，進展如何。”

楚薇驚了道，戰術性後退半步：“你不是明知故問嗎，被趕出來了唄。”

已時淡漠瞥了她一眼，隨後又沉著冷臉：“知道事情發展，你都還辦事不利？”

“你是給我開了掛，可我沒料到婉清把白紗取了下來，還…給我看到了…”

“等等，看見什麼不重要，我要進城，去天香國，你既然出來了，就能不能施法帶我過去。”

已時詢問緣由：“你要去天香國做什麼？”

“婉清我沒法了，但我在過去鏡中發現第六天的時候，她說了句很奇怪的話，她說在天香國十年了，卻始終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已時臉色突然好轉，帶著副耐人尋味的眼神，一股欣慰模樣。

“你倒是看的仔細，但離開軌跡很危險，你當真要去？”

楚薇不解，皺眉疑惑：“怕什麼？不是有過去鏡嗎？現在看看天香國，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婉清這幾天並未去過天香國，過去鏡看不到天香國的樣貌。”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視角都是婉清身上的。”楚薇低頭再次回想，突然想到什麼：“可是為什麼只有六天畫面？那第七天的呢？”

她再抬頭時，身處在空間結界中央，眼前出現灰白相間的時間門，門芯板上印著透明十二時辰的鐘。

楚薇：“？？”

已時走到了門前，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開口：“這扇門就通向天香國，還杵在原地？”

“你這掛很不錯，我還以為你施法帶我飛，原來是開門，你這神仙實在是優雅，優雅！”

“多話。”已時直接抬手一揮，直接將楚薇扔了進去。

楚薇：“……”

天香國。

已時直接傳送到了城門口外，不遠處小樹林旁，楚薇站在大樹底下觀察打量了一番。

偌大的天香國，城門連看守的人都沒有，兩人剛進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剛還是晴天，街道熱鬧繁華，販夫走卒絡繹不絕，一進來天空像被巨大牢籠覆蓋住一般，周圍出現灰色的霧氣。

空氣中瀰漫著刺鼻難聞的鐵鏽味。

更像是血味！

楚薇聞著胃裡如翻江倒海，她手捂住口鼻，以免更難受，還是沒忍住乾嘔了幾下，難受說道。

“這地方不對勁啊，剛剛還有太陽，現在不但沒有，還起了霧，而且這城裡的人也沒什麼反應。”

已時觀察著四周，每個店鋪門外招牌都掛著長長的紅布，更讓人詭異的是，挨家挨戶門口還掛著和眼球一樣大的白珠子。

霧，更濃了。

這時，街道灰霧瀰漫，煙塵四起，街道的行人拿著一個黑色的罐子，低著頭，匆匆走過，彷彿這一切都已經司空見慣。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他們的衣服上滿是灰燼，手中緊握的黑色罐子也在微微顫抖。

嘴裡還唸叨著什麼。

聲音很小，根本聽不清楚，這些人像木偶一樣，除了走路，其他的看起來沒有反應。

已時扭頭注視，他提醒楚薇：“這霧有問題，注意霧的變化。”

“霧越來越濃，先找個店避一下吧。”楚薇回了句後，走進了一家最近店鋪。

店內，交談聲：

“那女巫都被剜了雙眼還天天作惡，大早上的，就聞到這惡臭的霧氣味。”

“不知道那禍害死了沒有，還想嫁給我們城主，簡直痴人說夢！”

“估計早就被拋屍山野餵狗了吧，哈哈哈。”

楚薇聽著他們談話，差不多能猜中一些，她走到店小二面前詢問：“小二，方便問你一些事不。”

“這位客官，你問好酒好菜那肯定管夠啊。”

“我就想問問，這外面大霧是怎麼回事，這大白天的怎麼突然起霧了？”

小二：“客官是剛來天香國吧，那我還是勸你快些走吧，這裡是詛咒之城，這霧啊，會殺人！”

殺人！

楚薇心一緊，到處望瞭望，目光投向門口，見沒異常，轉頭繼續詢說：“你放心吧小二，我是茅山的小道士，新鮮出爐，很厲害的，能驅散這霧！”

小二白了楚薇一眼，臉上掛滿嘲笑，但還是好心勸說。

“我說姑娘啊，你進來之前肯定見著了外面拿著罐子一群人了吧？那些可都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