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江漾立刻將被子拉上,包裹住自己。

時欲嗤笑一聲:“遮什麼遮?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樣的~”

聽著這令人誤會的話語,江漾驚了一驚,趕忙低下頭看自己。

她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昨晚的衣服還在自己身上。

“不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江漾翻身下床,一雙白嫩的腳掌踩上軟乎乎的灰色地毯。

那纖細的腳踝白得晃眼,腳腕上一串細細的紅玉珠串親吻著她的面板,讓時欲莫名地升起些嫉妒,雖然那是他送的。

不過她並不知道。

昨晚電梯裡她調戲他的模樣還歷歷在目,看著她的腳踝,他的眼神越來越晦暗。

江漾很快來到了門口。

男人嘴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明晃晃地出現在江漾的視線裡,伴著男人微微上揚的唇角,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江漾幼稚地搶過他懷中的枕頭,往身後的床上一甩,然後用力地將人推出門外——

“自己走,利索點,滾出我家。”

然後“啪”的一聲無情地關上了門。

時欲碰了一鼻子灰也不著急,不慌不忙地按下門外的指紋鎖——

“滴——”

門開了。

剛要回到床上繼續睡覺的江漾:???

“江漾,你睜大眼看清楚了,這裡是我家。”時欲微冷地說道。

江漾瞪圓了眸子:“怎麼可能?”

“這明明和我的房間一模一樣!”江漾不可置通道。

時欲摸了摸鼻子,偏過頭去,眼裡閃過一絲彆扭和不自在。

四處掃視了一眼——

這屋子與她的房間構造極為相似,都是黑白灰三種顏色的簡潔風,就連物品的擺放位置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她的房間裡還有個小小的工作室,裡面放置著她的寶貝電吉他和架子鼓,風格熱烈狂放,是鮮豔的彩色。

江漾眼睛定在房間裡一扇木門上——

她要確認一下。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來到了那個門前,已經摸上了門把手。

正要旋動時,時欲出現在她身後,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緊張。

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江小漾,這麼久的時間沒見面,你還學會刺探別人隱私了?”

江漾掙脫他的手:“被你騙多了,不敢信。”

“那你瞧瞧,這到底是誰家裡?”

說著這話,他隨手抓起旁邊櫃檯上的相框放到她的眼前,是一張高中時候兩人的合照——

他嘴裡叼著棒棒糖,一臉痞笑地攬住江漾的肩膀,江漾不樂意又掙脫不出,一臉氣憤地歪著腦袋去咬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

而這張照片,她早就撕掉了。

江漾的耳邊似乎又響起了少年那句帶著調笑的話語......“江小漾,你屬小狗的啊?”,一瞬間和昨晚時欲被咬痛後帶著怒意的聲音重合在一起。

昨晚電梯裡的事情一幕幕地回想起來,像放電影似的在腦子裡迴圈來迴圈去——

他嘴上的傷,好像真的是她乾的......

江漾僵在原地,整張臉哄得爆紅——

剛跟經紀人發誓,轉眼間就打臉了。

江漾的背後,時欲看著她紅得要滴血的耳朵,低低地笑出聲來。

他低下頭湊近她的耳邊:“江小漾,這下相信了嗎?”

他單手抵在門上,一隻手舉著照片放在她的眼前,從背後看,將江漾一整個兒圈在了懷裡。

江漾的耳朵邊邊都是那低沉的聲音,腦海中三百六十五度旋轉的都是她扯著時欲的領子親上去的場景,整個人處於爆炸的邊緣。

“經歷了高中那回事兒,你居然還敢醉酒?是不是心太大了點?”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好似多了諷刺和斥責的意味。

江漾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跳個不停的心臟慢慢恢復了平靜。

她推了推他手中的相框,從他的臂彎底下鑽出來:“是,我是心大。”

“不用你提醒。”

時欲聽著她話裡話外的抗拒,面上閃過一絲懊惱。

走了兩步,江漾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腳步突然間停了下來。

“對了,昨晚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我會全力配合公司的工作去澄清,如果需要出席什麼新聞釋出會的話,你只管告訴我。”

“畢竟你現在還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還得給你打兩年工。”

江漾一句一句輸出個不停,說完以後就轉身打算離開。

時欲的面色越來越黑,整個人氣質變得陰沉起來。

“澄清?澄清什麼?澄清你強吻我?還是澄清你和我早就認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嗯?”

江漾冷冷地說:“當然是撇清關係。”

“畢竟最近熾漾的對頭銀河影業的勢頭正猛,股票動盪,你也不想和公司裡的女藝人鬧出緋聞吧?”

時欲將相框放在一旁,大踏步走上前去:“所以你是不打算負責嗎?我昨天都給你那樣了......”

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帶著一絲委屈。

江漾聽得可不習慣。

穩了穩心神,她變得滿臉不在意。

江漾掏了掏耳朵,一臉渣女的表情,挑了挑眉道:“時總,時老闆,大BOSS......你知道的,和我扯上關係,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都沒什麼好處。”

“你的粉絲比我的那些小黑子們還猛,我可受不來;我這種招黑體質給公司公關部添了那麼多麻煩了,我可不想再拉老闆下水。”

“所以,就拜託您好好公關一下了。”

“至於昨天強吻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說吧,想讓我補償什麼?”

他抓住江漾的手腕,聲音冷怒:“江小漾,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是嗎?”

江漾眉目間閃過一絲煩躁,帶動著時欲抓著她手腕的手往上一拉,俯身,乾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

“別一天天的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你給我說清楚了江小漾,到底是誰性騷擾?!”他的聲音裡帶了一些吃痛。

時欲重重地摔在地毯上,鬆鬆垮垮的白T衣領滑落,露出半邊肩膀和凸出大椎骨的項後——

一個暗紅色蝶狀胎記露了出來。

和江漾手腕內側的蝴蝶胎記很是相似。

只不過一個是隱藏在衣領下的,佔據了時欲大片肌膚,一個只有指甲蓋大小,長在手腕內側,在大夏天裡是蓋不住的。

聽著他的話,江漾面色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飢不擇食到那種地步,居然去啃時欲?

她頭疼地扶額,蹲下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個小痞子一般:“大老闆,我真的錯了,咱們將這件事就此翻過,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行不?”

她一邊道歉著,一邊扯了扯時欲的領子,將他露出的肌膚蓋上。

江漾沒有管他叫得很痛的樣子,徑直地朝門外走去,走之前,給他留下了一句——

“男孩子在外,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穿好衣服,爭取做個守男德的好榜樣,給你未來女朋友留點好印象。”

時欲一整個被她的發言震撼到了——

合著不是她太色?是他不守男德?

“啪”的一聲,房門被江漾關上,只剩下原地悽悽慘慘慼戚的時欲。

他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揉著自己的腰,一瘸一拐地來到床邊,緩緩地躺了下去。

他抿了抿唇,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裹住,只剩下一顆腦袋留在外面喘氣兒用。

江漾剛剛離開的床褥似乎還帶著她的氣息,時欲將臉深深地埋進被褥裡,眼神中帶著掩藏極深的痴迷——

江小漾,我好想你。